稍许,韦扶风抬起头,美人羞涩垂首,忽而玉拳轻打一下。
韦扶风心儿愉悦荡漾,温柔低语:“你远来寻夫,我心欢喜,有暇我们上街,买一件定情玉宝。”
左小青细语:“别只给妾身,主母和明月会伤心的。”
韦扶风微笑点头,问道:“你喜欢什么?”
左小青回答:“妾身平日里喜欢诗词歌赋,明月喜欢工笔丹青,明月的丹青惟妙惟肖,堪称妙手大家。”
韦扶风点头,寻思:“从古至今,汉武帝,唐太宗,名列史书也只是记载一时辉煌,反不如一些文人诗词丹青,千古流传,脍炙人口。”
“他日我为皇帝,与其左明月深锁宫中埋没,不如支持她丹青深造传世,后人知晓左明月,也能提我一句开明帝王。”
韦扶风目注,笑语:“以后我遇上名人书籍,带回来给你做礼物。”
“谢老爷。”左小青羞悦细语。
韦扶风心悦,笑语:“走吧,服侍老爷洗尘。”
左小青羞涩跟随韦扶风,走出屋门,忽而急问:“老爷,妾身大主母在那儿呢?”
韦扶风回答:“以后告诉你,年后送你去往相见。”
......
次日一早,韦扶风去往内城军府请见杨行密。
这一次,门卫直接引领韦扶风抵达书房。
韦扶风走入书房,恭敬见礼:“大王。”
“坐吧。”杨行密轻语。
韦扶风走去客位坐下,望向杨行密,眼中的杨行密精神头很好,比以往有种枯木回春的感观。
“大王气色非常好呀。”韦扶风脱口而出。
杨行密笑了,拔除江宁腹心大患,北方防御补缺及时,心宽则不须劳神,自觉身体年轻很多。
“你呀,不好生镇守江宁。”杨行密责怪。
韦扶风说道:“岳父大人放心,李神福大人镇守江宁,我又尽量安抚过江宁人心,还有请来了一位族兄处置民政。”
杨行密轻语:“不可大意呀,你只注意了安内,假如田頵突袭,你觉得后果如何?”
韦扶风愣怔,想一下,说道:“田使君,近年没那个胆子造反。”
“糊涂,什么是立足未稳,攻其不备,江宁现在的军心不可用,遭遇奇袭容易溃散,将士不肯用命。”杨行密教诲。
韦扶风受教点头,又说道:“我相信李神福大人。”
杨行密说道:“李神福不会久驻江宁,他日后还得来到扬州驻扎,本王另任东吴节度副使配合你。”
韦扶风点头,又道:“岳父大人不要任职台濛,最好秦裴,江宁需要人心归治,忌讳贪婪捣乱。”
杨行密愣怔一下,一时间无语,原来真的打算台濛任职东吴节度副使。
楚瑜这么一说,杨行密不得不有所考虑。
静默十息,杨行密轻语:“台濛任职武宁军节度副使,镇守泗州,你能愿意吗?”
“我愿意。”韦扶风毫不犹豫回答,此时绝不能犹豫。
杨行密满意点头,他一直通过张元,潜伏斥候,双重监视江宁,两条线提供的信息基本一致。
杨行密对于楚瑜的治理很满意,他希望江宁繁荣富庶,提供更多的养军税赋。
当然也有负面/信息,楚瑜通奸宋璧家眷,一句话,风流好色的道德败坏。
杨行密身为岳父,看了好色信息也是不喜,但是楚瑜没什么缺点,杨行密又会心生忌惮的疑虑。
杨行密没再说东吴节度副使,告诉韦扶风三日后家宴,让韦扶风离开了。
韦扶风离开内城军府,寻去朱瑾家宅拜访,大大方方做在明面上,这一次给朱瑾送礼三百两银子,算是重礼啦。
朱瑾意外韦扶风的登门,他任职淮南军节度副使,负责骑兵军事,事实上没有多少实权,平常军务归于行军司马或录事参军。
朱瑾知趣的明哲保身,很少去往军营,处于自我闲置。
韦扶风带来的礼物,明面上是布匹和特产,内藏银子。
韦扶风亲自托送,朱瑾自然也得亲自接受,一入手就知道什么,意外的不动声色,神情愉悦的托着邀请。
走入厅堂,朱瑾放置一旁,笑语:“节度使大人见外了。”
“大兄说什么见外话,兄弟现在封疆大吏,没多有少。”韦扶风亲近笑语。
朱瑾感动,心里舒服,事实上他只有俸禄收入,偶尔能分到军中犒赏,他北上出征徐州,只弄到几百银子财物。
朱瑾的困境在于,没有属下孝敬他,他拒绝军中旧部送礼,维持日渐疏远的情分,至于淮南本军,没人巴结他。
朱瑾高兴,吩咐摆酒。
朱瑾夫人抱着孩子出来见客,一打眼,韦扶风意外的惊艳一下,美貌不逊他的美眷。
韦扶风尊敬见礼,朱瑾夫人十七八岁,抱着孩子回礼。
韦扶风笑着抱过朱瑾孩子,得知男孩,笑语:“嫂嫂用心教导,日后能文我让他文官,能武我让他做将军。”
朱瑾夫人惊喜道谢,淮南军可没有世袭制度,十几年后朱瑾愈发边缘化,后代想要做官不可能。
朱瑾不觉得韦扶风狂妄炫耀,楚瑜妥妥的淮南军实权新贵,只要不犯低级错误,必然长久统治江宁。
只要在江宁经营扎根几年,杨行密一死,楚瑜就是独立的江宁王。
朱瑾懂得明哲保身,当然明白杨行密的用意,扶植楚瑜牵制田頵,威慑其他淮南军资格老将。
当然,楚瑜自己必须争气,能够胜任江宁的治理,大力给养淮南军。
酒桌很快摆上,现成的冬储食物,又出来两个貌美如花的美姬陪酒,朱瑾夫人则是回避离开了。
两人一碰杯,回手各自一饮而尽,两个美姬玉手斟酒。
朱瑾笑语:“为兄女人都是大王所赐,兄弟不要眼热。”
韦扶风正容道:“小弟不缺女人,喜欢美人,大不了青楼买几个回家。”
朱瑾感慨道:“为兄可没有兄弟的大气,十几年拼杀,所有家底都用于养军,一败涂地。”
韦扶风笑语:“家底殷实并非只有拼杀一条路,事实上最稳赚的是官商,大兄帮过我,我愿帮助大兄,年后我让大兄入股一家行商,保证每年进项五百银子。”
朱瑾问道:“需要多少本钱?”
韦扶风说道:“不需要本钱,只是日后拜年的礼物,真正的布匹年货,银子用于投入行商,契约我给大兄送来,堂堂正正的收银子。”
朱瑾点头,举杯一碰,尽在不言中。
韦扶风四分醉的离开朱瑾家宅,朱瑾吩咐两个美姬扶他休息,他执意告辞离开。
韦扶风回到家门口,看见李木子,下意识的一惊,这一段时期,他不愿有人通过李木子传书信。
“老爷,小的得知老爷回来了,过来问安,老爷有什么吩咐吗?”李木子殷勤笑语。
韦扶风没好气的瞥一眼,忽而想起,说道:“还真有事让你做,你是家宅管家,代我给人送年礼。”
李木子点头,走近低语:“老爷,粮船到了地头,勿挂念。”
韦扶风心头一畅,微笑道:“年节的赏钱多少?”
主奴二人随意的说了片刻,李木子离开。
韦扶风坐在家中品茶歇息,馥娘一行平安抵达越州,去了他的一块担忧。
次日,李木子又来,接走了左小青,委托行商送去常州。
左小青的意愿,早见到钟攸蝶,不愿在主母之前与韦扶风圆房。
韦扶风需要尊重杨妙言,左小青久留在扬州家宅不妥。
还有,左小青的洪州口音,一旦被长舌家奴传出去,杨行密听到眼线禀告,或许生出猜疑。
两日后,韦小芸来到了扬州家宅,神经兮兮的扯着韦扶风告知。
书房里的藏银还在,好多好多,她没敢清查数量,急忙退出去关上了书橱。
韦扶风心头大定,抱过爱妾猛亲一口。
......
越州的气候,相比江宁温暖许多,馥娘一行入驻大虞东苑的梨园。
李氏接待,对于馥娘不敢轻视怠慢。
馥娘只说奉命迁移了扬州的天香楼,楼里的娼妓入籍梨园。
李氏理智的不多问。
馥娘主动请求进见越王妃,依照妾礼跪拜大妇钱雁翎,规矩的奉茶。
进入梨园,馥娘又率领十六个家伎跪见皇后贵妃,从此十六个家伎,合理为大虞东苑的宫伎。
家伎们自以为离开扬州,南下越州。
馥娘安抚她们,贵客以后会来越州做官,有暇还会来光顾。
家伎们的生活比以前多了开阔,获得月例银子,能够伪装出去走一走,礼佛,购物。
每个人还有了一个奴婢服侍,她们的日常主要还是绣工,习舞,还能舞文弄墨。
事实上家伎们的待遇,类同了富家小妾。
李氏依照馥娘传话,暗中支持船队尽快获得粮食装船返航,还在船只夹带藏匿了五千银子。
银子出于董昌的仓储积蓄。
李氏还开始准备两万军力的入驻,大虞东苑原本董昌的皇城,本就有一东一西驻军台城,能够容纳三万人口驻扎。
李氏要做的是修缮兵房,理顺驻扎秩序,准备养军的食物供应商,药材,做饭的人手。
李氏对于外来的川南军,持期盼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