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直腰,微笑点头,坐着的韦昭度开口:“商州对于扶风而言危机,有什么话说吧。”
韦扶风点头,说道:“伯祖,孙儿决定推行文教,各州任职文教官员,兴办贡府书院学堂,日后伯祖有暇,孙儿希望伯祖主持文教事务。”
“哦?你说的文教,如何推行?”韦昭度立刻感兴趣道。
韦扶风解说道:“例如蜀地,成都府设置贡府,贡府为中枢,西川和蜀南郡的各州设置书院,各县设置学堂,学堂主要教导识字。
能够考入书院的为秀才,考入贡府的为贡生,秀才和贡生都能够获得养家禄米。
成为贡生,也就具备做官的资格,大致两个体系,一个是做学问为主,一个是做官为主,秀才也能够做官,只能做文书。”
韦昭度手抚胡须,问道:“你的意思,贡生相当于进士?”
韦扶风摇头,回答:“不是,进士只有大唐朝廷有资格恩科,孙儿培养贡生,一是统治需求,二是读书明理。
如今乱世,礼仪品德崩坏,孙儿战战兢兢,恐惧属下武将造反,甚至不得已的起用宦官分权牵制。”
韦昭度重重的点头。
韦扶风又道:“或许可以上请朝廷赋予开恩科的权力,贡生就可以考取进士。
进士分成两类,一类学问渊博,可以修史,任职礼部之类和文教之类的官职。
一类要经历很多实践,进入军队任职督官,推官,去往屯田之地熟悉水文种植,考核之后才能成为进士,外放地方为主官辅官。
至于能入最高中枢者,无论哪一类,孙儿只看真正能力。”
韦昭度若有所思点头,忽问道:“你这个推行文教,耗费不会少。”
韦扶风说道:“孙儿认为值得,文教的推行耗用,全部由中枢负担,独立于地方军政之外。
任职的文教官员,虽然是辅官,但只受其它官员的监察,反过来,学官也能监察其他官员,独立上报不法。”
韦昭度面无表情点头。
韦扶风起礼,恭敬道:“孙儿学识有限,请伯祖大人主持此事。”
韦昭度苦笑摇头,温和道:“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离不得。”
韦扶风请求道:“也不须伯祖远离,孙儿升格均州为府治,负责金州治下的文教推行,请伯祖屈尊任职。”
韦昭度沉吟不语,伯祖母笑道:“均州升格府治,你的大伯父怎么任职?”
韦扶风回答:“大伯父还是均州刺史,伯祖大人兼任府尹,负责城内治理,日后各个文教中枢,皆由府尹负责,保证读书人安居,但读书人的俸禄禄米,不归府尹发放,府尹之下还有各司其职的辅官。”
伯祖母点头,韦扶风面向韦昭度又道:“请伯祖大人给予一个府名。”
韦昭度点头,片刻后轻语:“均州汉水流过,武当山林木挺拔,名汉林府吧,也有翰林院的隐喻。”
韦扶风点头,笑语:“有劳伯祖大人,伯祖若是放不下商州,可以让文教官员来到商州议事。”
韦昭度点头,温和道:“走吧,耽搁久了不妥。”
韦扶风点头,正容道:“孙儿请求,若是日后敌军进犯,请伯祖果断退走均州,军事大局自有孙儿负责。”
韦昭度点头,伯祖母又道:“扶风,虽然皇帝陛下蒙难,但对于玉彤,你要有始有终的善待,爱护。”
韦扶风转身,笑语:“伯祖母放心,孙儿必定一生爱护玉彤。”
伯祖母微笑点头,忽然韦昭度语气吩咐:“简单收拾一下,这就去往均州,途中我与扶风商榷细节。”
“好。”伯祖母笑着起身,与媳妇离开了。
韦昭度正容道:“扶风,老夫还是大唐宰相,升格汉林府的批文,老夫有权批复核准。”
韦扶风点头,正容道:“孙儿升格汉林府,合乎大唐法度。”
.....
韦昭度调动五百军力南下,途中会合韦扶风的护军,一起去往均州。
抵达均州,均州的延芩城今非昔比,扩建了广大外城。
均州城是防御前线,韦扶风早就开始投入扩建,多年过去,城墙军事防御基本完善。
韦昭度对于文教之事很是积极,抵达当日就敲定了贡院位置,经过途中的商榷,贡府改成贡院,书院改成学府,学堂改为书庐。
韦扶风则是与韦巽在一起沟通,走巡了一下城防,次日去往武当山善水观拜见。
第三日启程离开均州,回到江陵府,两日后启程南下。
......
进入八月,韦昭度还在均州筹备文教之事,一件恶性-事情在潼关发生。
左神策军中尉刘季述,匆匆赶到潼关军节度使军府,进入二堂,满眼扶刀威立的甲士,节度使韩建大马金刀的坐着。
刘季述低腰走近,恭敬道:“相爷召见,不知何事吩咐奴婢?”
“刘季述,你投靠本军,现有一事考验你的诚心,你去弄来一张圣旨,诛杀意图勾结川南军,劫走圣驾的那些亲王。”韩建冷声吩咐。
刘季述大吃一惊,他虽然投靠了韩建,但矫诏诛杀亲王,让他难以接受,下意识辩驳:“相爷,那些亲王没了兵力,不过是一群废物。”
“本军厌恶那些祸国殃民的米虫废物,你要抗命?”韩建蛮横冷道。
刘季述脸色一白,腿一曲跪下,惶恐道:“奴婢不敢。”
“还不快去。”韩建冷喝。
“奴婢就去,就去。”刘季述忙不迭回应,爬起掉头跑去。
圈禁诸王的一片宅院,五百潼关军镇守,韩建带着百名甲士虎步来到。
刘季述哈着腰小跑跟随,手中拿着明黄圣旨。
进入宅院,诸王被看守军士呼喊聚集接旨。
诸王忐忑不安的聚集,看着杀气腾腾的披甲军力,都不敢正视节度使韩建,目光最后定格刘季述。
“跪下。”刘季述走前一步冷喝,一副居高临下的上位者姿态。
诸王默认跪下,刘季述展开没有玉玺的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诸王勾结川南军,意图劫走圣驾卖主求荣,实属大逆不道,全部诛杀。”
“刘季述,你疯了吗?胆敢假传圣旨。”一名亲王直腰惊怒呵斥。
刘季述淡然后退,韩建一摆手,吩咐:“奉旨诛杀叛逆,杀!”
甲士们如狼似虎的拔刀扑去,诸王惊恐起身逃跑,有的大叫救命。
衡王悲愤高喊:“扶风侯,为什么不使人赎我。”
啊!啊!啊!刀光挥动,诸王一个接一个的血溅当场,院子里血腥刺目。
刘季述低着头,似乎被吓的不敢观望。
韩建杀诸王之后,尽夺诸王随从女眷财物,分赏给潼关军将官。
昭宗得报惊恐痛心,但在刘季述的传话下,被迫封韩建为太傅、中书令、兴德府尹,加颍川郡王,赐铁券。
并赏赐自己御笔书写的“忠贞”二字,定性诸王勾结川南军,大逆不道的罪名。
韩建公文广告天下,韦昭度在均州得知,当场脸色铁青,大骂韩建逆贼,吩咐回去商州,但被老妻和儿子苦苦劝阻,韦昭度‘病倒了’。
韦扶风南下抵达长沙府,见到九娘母子,身怀六甲的十四娘,妖娆美貌的蝶舞和花蕊。
看着俏脸笑吟吟,玉手摸着隆起腹部的十四娘,韦扶风内心温情,但他最先接触的是儿子韦文海。
韦扶风抱过儿子,低头笑望,小家伙安静的回视,没有认生反应。
“这么安稳,很像九娘,早知道起名文书。”韦扶风笑语。
“可以字文书。”十四娘笑语。
韦扶风摇头,笑语:“字书云吧。”
“谢老爷赐字。”九娘温柔细语。
韦扶风笑着送出儿子,蝶舞走来抱走。
九娘服侍韦扶风,才解脱袍衣,韦扶风忽然搂抱九娘,低头吻上朱唇,大手抚摸美人圆臀。
九娘羞涩轻嗯,十四娘笑吟吟转身离开了,蝶舞抱着韦文海跟随离开。
花蕊留下侍立,很快,蝶舞又返了回来。
韦扶风抬起头,九娘脸颊胭晕,羞涩嗔怪:“郎君,还未入夜呢。”
“我就喜欢现在。”韦扶风无赖笑语,扳转九娘背对自己,扯起襦裙,露出白色布裤。
啪啪!韦扶风笑着轻拍圆臀,吩咐:“过来剥了。”
蝶舞花蕊含笑走来,动手剥了九娘下衣。
花蕊玉手拍打一下,妙目媚视,娇语:“老爷请用。”
韦扶风解脱衣物,走前大展雄风,与爱人尽情欢好,一解多日的旅途枯燥。
云雨之后,韦扶风坐入汤桶,舒服的闭上眼睛。
九娘为他解开发髻梳洗,一张美靥胭晕犹存,娇艳若盛放的红牡丹。
片刻后,韦扶风轻语:“九娘,事情太多,让你久候了。”
“郎君应当大事为重,心里有着我们就成,我们的锦衣玉食,安定悠闲,都是郎君的辛苦换来,我们知足。”九娘温柔细语。
韦扶风心暖感动,温和道:“我是说,难得能够陪伴你们。”
“蝶舞,拿来尘柄。”九娘吩咐。
蝶舞走去锦榻,取来一物,玉手托着让韦扶风观看,那是一根玉石长物,蝶舞很快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