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摇头,道:“正妻要有包容之心,九娘或许抵触夜郎府的统治,我心中的正妻还是姐姐最适合,我愿意拖下去。”
林清雪摇头,道:“妾身成为夜郎府的大夫人,真心知足,不想再生烦恼,郎君心无定数,妾身可以举荐一下。”
韦扶风微怔,讶道:“姐姐举荐?哪一个?”
林清雪正容,轻语:“妾身觉得月娥妹妹适合,出身宰相之女,性情温婉知礼,很有处事能力。”
韦扶风扭头想一下,淡笑道:“不急,以后再说。”
林清雪浅笑的转身离去,为韦扶风准备出行物事。
......
次日一早,韦扶风带上十四娘,小雪和琥珀,率领三千护军乘船离开渝州东去。
韦扶风走后,送行的夫人们在一起说话,李雪柔说,明日去往夜郎府,婉玉和刘月娥随去。
李雪柔离开都督府,林清雪以小雪不在为由,留下刘月娥陪伴一夜。
招呼刘月娥一起去了后宅居屋,入屋后,林清雪打发了婢女出去,伸手自解衣裙。
刘月娥主动走近服侍,自然的接过衣裙,想不到大夫人脱的仅剩肚兜儿遮体。
林清雪浅笑轻语:“月娥,听说过夜郎府的媵奴吗?”
刘月娥点头细语:“奴听婉玉说过。”
“你怎么看那些媵奴?”林清雪问道。
“所谓媵奴,奴认为类同侍妾,歌姬。夫君的尊贵地位,拥有上百歌姬也不为过。”刘月娥平静回答。
林清雪点头,轻语:“我们的郎君,事实上拥有称王的底蕴,王者必然拥有很多女人,我留下妹妹,是想告诉妹妹,去了夜郎府,要有入乡随俗的心态,尽量的交好田雯儿,不要与田雯儿疏远。”
刘月娥恭敬道:“奴应当尊敬三夫人。”
“只是尊敬不成,你要与田雯儿建立亲近关系,田雯儿性情虽然蛮横,但也纯洁直白,她接受了你,自会当你是亲姐妹,若是厌恶了你,就会不许你再去夜郎府。”林清雪说道。
刘月娥兰心聪慧,细语:“奴愿意与三夫人亲近,还请大夫人教诲如何去做。”
林清雪浅笑点头,轻语:“夜郎府,僚人族的习俗,田雯儿的陪嫁媵奴,类同汉家妻室的私房财物,妹妹去了夜郎府,最大的忌讳,不能说媵奴是郎君的女人。”
刘月娥点头,林清雪又浅笑道:“脱了吧,让姐姐看看你。”
刘月娥转身走去床榻,放了林清雪的衣物在榻上,自解了衣裙,裸露雪白美好的玉体,转身面向林清雪,朱唇含笑的扭摆走过去。
“大夫人,奴不比那些媵奴逊色吧。”刘月娥止步的挺胸翘臀,神态娇媚的细语。
林清雪浅笑轻语:“妹妹误会了,姐姐只想言传身教的与妹妹亲近,不然,姐姐何必裸了身子。”
刘月娥听了不解其意,她顺从的展现媚态,只是想要讨得大夫人喜欢,虽然不解大夫人的言语,但看了大夫人笑语,芳心有了安宁。
......
四月初,韦扶风抵达夔州驻足,会见都防御使高岩为首的文武官员。
巴东的军政属于联合情形,屯田驻军归属川南军,治政的官员和州兵归属金州。
虽然高岩隶属金州,但与韦扶风的关系情谊深厚,当初与韦扶风一起夺取金州,能够任职夔门都防御使,也是韦扶风促成。
次日一早,夔州官员的相送下,韦扶风启程陆行去往金州,算算时日,他有一年多没有去过金州。
金州的情况,韦扶风非常清楚,主要是金州城的内城门,一直由扶风军镇守,扶风军一直是轮驻制度。
一路顺利的抵达金州城,途中本想去房州治房县与颜怀玉叙旧,转念一想作罢,顾虑祖父多心,就算祖父不多心,免不了被叔伯们猜忌。
韦扶风的叔伯,多数是庸才,身为长辈忘记了金州是韦扶风所夺,自觉是金州的地主,排斥韦扶风对金州的影响。
据韦扶风所知,二伯父为首的韦氏族人,对于镇守内城门的扶风军很不满,曾请求祖父换成金州兵,祖父没有答应。
镇守内城门的两千扶风军,军纪严明,隶属是渝州都督府的精锐军力。
驻扎在金州城,除了祖父能够号令,其他人一概不予理会,对待韦轩也只是尊重。
扶风军遇上其他的韦氏人物,出入城门都是秉公盘查,自然惹了金州韦氏不满。
韦扶风抵达金州城,第一件事情巡视内城门驻守的扶风军,表达对驻守将士的重视。
可以说,驻守在金州的很多将官,归回川南之后,会被韦扶风提拔重用。
走巡一圈,日头西斜近黄昏,韦扶风与东城门的将士们一起吃过饭,离开去往州衙。
抵达州衙,天色见暗,韦扶风抵达时,使人知会了祖父。
走入州衙,绕过照壁,韦扶风看见大堂口,走出一名绯色官衣的男子,一看是八伯父韦康,八伯父任职金州长史。
“扶风,你过来了。”出乎韦扶风意外,与他有怨的八伯父,竟然微笑的走来打着招呼。
韦扶风忙走前几步,起礼道:“侄儿拜见八伯父,大人安好。”
韦康笑道:“好,好,大人在二堂等候你呢。”
韦扶风点头,在八个护卫的跟随下走入大堂口,与八伯父一起去了二堂。
与八伯父走入二堂,看见一身紫袍的祖父,独自坐在主位上。
韦扶风走过去,恭敬礼道:“扶风拜见祖父大人,此次归来没有先来请安,望祖父大人恕罪。”
祖父微笑道:“做大事者,当然要先公后私才好,坐吧,老八你出去,不许任何人进来。”
韦康默然辞礼,转身走了出去,韦扶风移步坐在客位。
祖父看着韦扶风,道:“盼望着你能够快来,想听到你的回音,不然寝食难宁。”
韦扶风点头,道:“祖父大人,目前称帝,后果造成内忧外患。”
祖父微笑,取出一张纸递给韦扶风,道:“你我祖孙都是雄心勃勃之辈,不必虚套,你先看看这个,能否满意。”
韦扶风接过观看,纸上书写了若是称帝,置立南北二都,金州更名金陵府,为北都,桂州更名静江府,为南都。
北都和南都,各自置立朝廷官员,北都朝廷管辖如今的金州治下,南都朝廷管辖韦扶风如今的治下。
韦轩为太子,韦扶风为南都监国。
祖父虽然不管南都军政,但要在南都拥有一座皇宫,韦扶风在南都只能拥有王府。
反之,韦扶风也能够在北都拥有一座王府。
“扶风,你能够接受祖父做皇帝吗?”祖父直白问道。
韦扶风抬头看了祖父,温和道:“孙儿在武当山布局玄武神迹,那时候,想了祖父能够成为皇帝,不过目前称帝,后果陷入被动。”
祖父欣慰点头,道:“唐高祖李渊五十二岁做了皇帝,我五十三岁,虽然身体康健,但余生不多,不愿此生有憾,想早些做了皇帝,我也知道,此时不宜公然称帝。”
韦扶风温和道:“祖父大人想怎么做?”
祖父看了韦扶风,说道:“祖父想先做个隐帝,你知道你的伯祖被封蜀王,虽说那是皇帝的阴谋伎俩,但可以借用一下封王的大义。”
韦扶风默然不语,祖父又道:“借用修建王府的名义,在桂州修建一座行宫,吾在行宫做一个享乐的皇帝,有资格入宫的亲人和臣属,尊称吾为陛下。”
韦扶风温和道:“祖父大人,我们的统治需要巩固,两年后,孙儿愿意尊称祖父大人陛下。”
“两年太久,吾只是先做隐帝,一年后可好?”祖父看着韦扶风讨价还价。
韦扶风微笑点头,但又道:“有些条件,孙儿需要言明。”
“你说。”祖父回应。
韦扶风正容道:“祖父做了皇帝之后,不能大肆封王,家父为太子,五伯父可以封王爵,孙儿的兄长不能封王爵,诸位叔伯最高只能赐封国公,孙儿为楚王。”
祖父点头道:“好,依你。”
韦扶风顿一下,又道:“另外,日后夺取荆州之后,军政官吏由孙儿任用。”
“哦,你有把握夺取荆州?”祖父问道。
韦扶风正容道:“没有把握,但荆州是布局汉水防御的战略要地,日后必须拿下。”
祖父想一下,道:“荆州是产粮的富庶之地,地处大江之北,不如依照巴东之治可好?”
韦扶风正容道:“祖父大人,不是孙儿贪图荆州统治,而是为了北方的防御大局,只有吏治清明,杜绝贪官盘剥,才能收买民心,虽然荆州军政由孙儿任用,但荆州的税赋,结余部分归属祖父大人支度。”
祖父道:“你打算在荆州屯田?”
韦扶风摇头道:“不,荆州的军政采用金州官治,不能过度盘剥,孙儿忌讳荆州被庸官祸害,汉水防御绝对不容有失。”
祖父点头,道:“这样吧,州县的军政主官由你任职,辅官归属祖父任职,若是辅官不称职,由你向我提请罢免。”
韦扶风点头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