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孩儿睡不着,想想马上到长安城,以后和爹在一起,孩儿高兴着呢!”
“对了,咱们家宅院大不大?酒楼宿国公给盘下来了吗?”
李根坐直了身子,开口询问道,这些都是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根儿,陛下赏赐咱们的宅院在安善坊,那宅院可不小,宿国公去了都说,在长安城算是上等宅院了。”
“至于酒楼的事情,宿国公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根儿最后拍板,咱们酒楼做什么招牌菜了。”
李根听完便宜老爹的话,开心的眼睛都眯缝了起来。 “爹,真是辛苦您了,为了这事,您没少费口舌吧?”
李世民心里一乐。 确实没少费口舌,这点屁大的事,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根儿,说起来,咱家能有今日,都是根儿的功劳,爹被封为虎牙将军,赏赐宅院一处,还有诸多金银财宝,绫罗锦缎。”
“宿国公也因此而被陛下重赏,根儿说的没错,宿国公确实是个讲信用的人,他刚刚返回长安城,便立即解决了酒楼的事情。”
“而且他还跟父亲拍着胸脯保证,以后谁敢来酒楼惹是生非,那就是跟他程咬金过不去。”
李根听完便宜老爹的话,算是彻底放心了。 有程咬金这棵大唐常青树。 有些事情,就真的方便多了。 “根儿,还有一件事情,为父差点忘记告诉你了。”
“陛下不仅仅赏赐了宅院,而且还赏赐了一处庄园。”
好家伙。 李根闻言,差点从马车上蹦哒起来。 庄园好啊! 有了自己的庄园,干啥事都方便多了。 “爹,陛下赏赐的庄园有多大?距离长安城有多远?”
李根满眼都是热切的神色。 “根儿,陛下赏赐的庄园不算太大,有千余亩地,距离长安城也不算远,六七里地的距离。”
“为父来接根儿的时候,刚好路过那里,后面赶车的冯五,为父让其管理庄园事宜,为父看过了,土地肥沃,灌溉也方便,是块好地,而且位置也算隐蔽。”
听了便宜老爹的话,李根脸上乐开了花。 “爹,咱们可不可以先去庄园?”
“当然可以啊,宅院和庄园都是咱家的,以后根儿想去哪就去哪!”
李世民握住李根的手,一副慈父的表情。 “爹,孩儿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好。”
李世民闻言笑了起来,轻声说道。 “根儿,为父知道,你以前肯定对为父有恨意,以后爹会好好照顾你的。”
“爹,根儿以前确实恨你,恨你抛妻弃子,恨你狼心狗肺,恨你铁石心肠,恨你无情无义,恨你……” 李根一番话让李世民满脸都是黑线。 这小子,骂人都是一套一套的,口吐芬芳还出口成章。 就在李世民被骂的一愣一愣的时候,李根突然眼泪汪汪的开口说道。 “爹,自从您回来以后,孩儿觉得以前的等待和吃的苦都过去了,我能够感觉到,爹之所以多年未曾回家,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爹,到了长安城,咱们父子就要相依为命,长安城里可谓是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虽然牵上了宿国公这条线,可是没有真本事,想在长安城真正立足,还是困难重重的。”
“李艺造反之事,爹虽然有功,可是,这样的功劳并不会被当今天子看重,除非有真正的本领,方能踏足朝堂之上。”
“爹,其实不踏足朝堂之上也好,正所谓官场如战场,每日里勾心斗角的日子,实在是让人头疼,再说了爹一看就是一副老实人的模样,被人家卖了,说不定还帮别人数钱呢!”
李世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个臭小子,刚刚还说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的,咋说着说着就下道啊? 老子是那种人吗? 被人卖了帮别人数钱? 我呸! 老子向来都是卖别人的! 不过,这些话李世民还不能说。 此时,李世民的表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唯一让李世民庆幸的是,没有旁人听到啊。 否则,丢人都丢姥姥家了。 “爹,为了安全起见,您出门在外,尽量少说话,多磕头。”
“天子脚下,皇家重地,五姓七望,关陇八大家,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多少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齐聚长安城啊!”
“爹,您又不认识他们,跟他们没有任何交情,正所谓言多必失,祸从口出,万一得罪了不得了的人物,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 李根小嘴吧嗒吧嗒的一顿说教。 让李世民真是哭笑不得。 这小子,还真能操心啊。 不过,仔细寻思寻思,李根所言,句句在理啊! 若是,自己不是大唐天子,真是一普通散闲将军的话。 在长安城,还真得时时刻刻保持低调。 “根儿,为父觉得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大唐律法严明,为父不做为非作歹之事,总能明哲保身吧!那些人还能不讲王法不成?”
听了便宜老爹的话,李根微笑着摇摇头回应道。 “爹,非也,非也!”
“王法?您跟他们讲王法?爹,您还需要继续磨练,继续成长啊!王大唐律法虽然严格,可是有些人,有些事只要不摆到桌面上,又有谁能知道呢?”
“那些世家望族,皇亲国戚,要收拾谁,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正所谓官官相护,您即便是告到官府又如何?”
“更何况,他们要想收拾一个人,还能让他活着吗?还能让他走到官府吗?”
李世民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李根虽然年少,可是满脑子都是智慧啊! 分析起事情来,简直是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根儿,如此说来,咱们此去长安城,并非好事?”
“爹,好事,倒是好事。孩儿不过给爹提醒一下罢了。正所谓,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有孩儿这个金刚钻,老爹无需惊慌,凡事您只要按照孩儿的话去做,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李世民心里乐了。 一个毛头小子而已,牛皮都吹天上去了。 “根儿,为父到底该如何行事?”
李世民假装出一副虚心请教的表情。 “有道是,画毛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爹只要谨记,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即可!”
“哦!”
李世民闻言点点头,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