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沉闷。
此刻的荒原无风，空气不流通，本来就沉闷的可以，再加上刚才林千屿的问话就显得更加沉闷了。
小溜缩在林千屿的袖子里嘀嘀咕咕：“原来林千屿没有被美色迷晕头啊。”
刚才那一个湿漉漉的吻后，林千屿的双眸微红，抬头看向陆栩安。
他的双眼也是湿漉漉的，像是雨后的湖——清澈，纯真。
陆栩安想毁掉这双眼睛。
陆栩安勾着笑，俯下身子，盯着林千屿的唇瓣，想去做些什么。
林千屿却抬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陆栩安用疑问的视线看着林千屿，林千屿垂下眸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又抬眼看他：“陆栩安。”
“嗯。”陆栩安淡淡地回他，还是想俯下身子。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陆栩安没有回他，此时的气氛有些诡异起来了，小溜缩在袖子里感觉到了，于是它探头想出来看看什么情况，却被陆栩安淡淡略过它的视线给吓回袖子里了。
姐只是不想看他们两个而已。
小溜骂骂咧咧地缩回去。
陆栩安垂下眸子，意味不明地看着林千屿，他察觉到林千屿想说些什么，于是用眼神阻止林千屿问出来。
陆栩安的眼神很明确地告诉林千屿，他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所以别问。
小溜也察觉到了，它在心里应和陆栩安：别问。
它不开口去打扰林千屿，但是它真心地希望林千屿不要发问，不要去追究，不要去寻求答案。
林千屿湿漉漉的眸子里仿佛有星光，他微微仰着头，一滴汗水顺着他的脖子滑下，滑落到隐没的衣襟下，只留下在锁骨上的点点汗渍，反射出点点悠悠白光。
林千屿酝酿了一下自己要问的话，然而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他隐隐约约地预料到了结果，但是他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对着高悬在头顶的巨石恍然不觉，他向往的是他心中的那一片天空。
他是一只固执的小猫咪，固执地对着镜子里的虚幻伸出爪子去挠，企图找到一个结果。
“陆栩安。”
林千屿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你喜欢我吗？”
巨石沉沉下坠，痴痴地凝望天空的小青蛙失去幻想，天空失去色彩，不过和井里的黑暗一模一样；镜子破裂，镜子里的虚幻消失无踪，小猫咪呆愣原地，挠了一爪子空气。
漫长的沉默。
林千屿的右手还牵着陆栩安的左手，紧紧相扣，扣的太久，甚至晕出了黏糊糊的汗。
十指相扣，最近的距离。
陆栩安终于开口了：“走吧。”
他没有松开林千屿的手，也没有回答林千屿，只是清清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
林千屿咬着下唇，低着头跟着。
不知道哪里起的一点点微风，带着土地的苦涩在两人中间打了个转，这阵微小的风并没有使得他们之间沉闷的气氛变得轻快，反而更加沉闷了。
它微不足道，所以它的经过也微不足道。
原来......从来没有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