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啊!人各有志不是,我就想摊在这里当条咸鱼。”
林千屿对着那宽剑语重心长地劝说。
那宽剑听闻林千屿的话,本来平静的剑身“嗡嗡嗡”地震动起来,好像下一刻就要拔剑而起,刺死它眼前这条“咸鱼”。
“别别别,哥哥哥!剑哥!我错了!”
林千屿能屈能伸。
“我躺在这,那不是感觉到您的王霸之气了嘛,因为您的威慑太重我走不动路了,所以不得不躺下。”
“真的!”
林千屿瞪大他的猫眼,极力表现出一副真诚的样子去打动那把宽剑。
那宽剑震动两下又不震动了,静静地插在这石头里。
看起来是对林千屿的说辞很满意。
林千屿松了一口气。
那宽剑见林千屿又不动弹了,又“嗡嗡”震动两声,似乎是在催促林千屿拿起它。
林千屿:......
面色复杂。
“剑哥,我觉得吧,您高大威猛的身躯和我这弱小孱弱的身子不搭配,您应该拥有一个高大威猛的主人,而不是我这样的小菜鸡。”
林千屿真诚地建议着。
如果我的武器真的是这把宽剑......
林千屿想象了一下他拿起重剑的样子,跌跌撞撞,可能连敌人的衣服角都没有摸到就摔了吧......
林千屿:......
那宽剑似乎是不耐烦了,又震动起来。
这次它不是震动一下就放弃了,而是不停地震动,直至把自己从石头里拔出来。
它缓缓地升到天上,剑尖直直地对准林千屿。
小子,你再叭叭叭我就刺死你。
林千屿:......大可不必啊!
那宽剑正威胁着林千屿呢,却见那小子看也不看它一眼,拔腿就跑。
一骑绝尘。
宽剑:......
好啊,在这里呆了几百年了,好久没见过逃跑这么溜的小子了。
宽剑嗡嗡直震,似是一只煽动翅膀的蝴蝶,带动了数以万计的海啸。
剑山上各个角落都有了轻微的震动,在林千屿看不到的地方,数不清的剑慢慢挪转,把剑尖对准了林千屿。
林千屿悄然不觉,只是自顾自地选了一个方向拔腿狂奔。
我只是想要找一个地方躺尸三天而已诶!
此时,与剑山毗邻的芜洪峰上。
芜洪峰峰主许岸泽慢条斯理地提着水壶倒着水,眼神突然一凛,看了一眼剑山。
随后便恢复到若无其事的冷淡模样,把眼前倒满水的小瓷杯往前一递。
“怎么,不去看看你的弟子?”
他对面坐着的小老头佝偻着腰,笑嘻嘻的。
许岸泽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小老头不再多言,慢条斯理地举起那小瓷杯轻轻抿了一口。
“哈哈哈,好茶!”
许岸泽也拿起眼前倒好的小瓷杯,低头看了一眼里面荡漾的水波。
“嗯。”
真是冷淡的家伙,那小老头撇了撇嘴,嫌弃地看了对面这家伙一眼。
小徒弟在剑山艰难求生呢,就算再不喜欢,起码也去看一眼吧。
而且根据他小徒弟这资质,被全剑山的剑追着跑,也挺有意思的。
虽然林千屿的确是少见的天灵根天赋,但是由于他是杂灵根,那倒也不是多么罕见了。
全剑山的剑怎么会都追着他跑?
它们不是只认天赋和悟性的吗?
......那小老头根本不知道林千屿惹到了剑山上最霸道的那柄剑。
也不知道这些剑还搞小团体。
因为剑哥一句话,愿为剑哥走天下。
不然他一定会兴致勃勃地去看热闹的。
“小弟子不管,大弟子也不管吗?”
那小老头笑了一声,用探求的眼神望着许岸泽。
许岸泽默然无言。
在他们饮茶的地下五百米。
“碰!”
“刺啦!”
陈衔思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却还是没躲过袭来的三把剑。
衣角被其中一把剑刺中。
陈衔思不假思索地用被自己的佩剑一划,那片衣角就被钉到了地上,而他得以顺利避开剩下两把剑。
有些狼狈。
陈衔思的脑子里什么都来不及想,又极快地在地上一翻。
衣衫翩跹处,他又避开了席卷而来的两把剑。
第三把钉在地上的剑猛地从地上拔起来,往正凝神注意另外两把剑、背对着它的陈衔思刺过去。
陈衔思往边上一转,拿佩剑往上一顶!
一阵刺眼的火花过后,陈衔思顶住了那把剑,嘴角却悄然流下了一丝鲜红的血液。
而此时,另外两把被陈衔思避开剑又拐了个弯向他冲过来!
......
“芜洪峰的大弟子还不需要我操心。”
许岸泽收回盯着地下的视线,冷淡地回答那老头。
白发的老头笑得头发胡须都在颤动,“你呀你呀,你的弟子居然都还活着,你得好好感谢小三儿。”
许岸泽斜斜地睥了一眼那白发的老头,不言。
拿起手里的小瓷杯一饮而尽。
老头儿笑嘻嘻地看了一眼他,也把小瓷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你这家伙啊......”
两人一起起身,向地下的陈衔思的方向走去。
芜洪峰的地下五百米,有着锻炼弟子的各种剑术阵法。
而这个地方鲜少有人至。
一方面是因为只有芜洪峰的弟子才能在师尊的允许下来到这里。
一方面是没有多少弟子愿意来这里找虐,因而这个地方也一般用来给弟子施作惩戒。
因为芜洪峰的大师兄陈衔思擅自做主把林千屿这个引气入体都没有成功的普通人关到了寒潭。
并且他扛下了匪思扣了林千屿的防寒物资的这件事。
所以陈衔思被关到了其中一个阵法里,被要求在里面呆满两天。
“陈衔思这小子快不行了啊。”
那老者笑着踢了踢脚,假装不是很在意地顺嘴提了一句。
果不其然看到许岸泽默不作声地加快了脚步。
“他那小子啊,就是太傲。”
老者啧啧啧了几声。
陈衔思如果不扛下全部,向他师尊求个情,也不至于现在被剑术阵法打到这样啊。
还好,小三儿总不会让他们操心。
陈衔思撑不住的时候,陆栩安一人一剑,一身白衣,独自闯到了剑术阵法里。
待他用灵气把陈衔思扇出阵法的时,他一个人面对着紧追不舍的三把剑,步履轻松,身姿翩然。
犹如在林中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