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琼花在县一中外的街道上盘了一个不足三米的小店铺,格子间大小,恰能摆下一口锅一张桌子,再勉强站个人。
由于不用装修,所以租下店铺当天下午,就正式营业了。
地方虽小,位置却极好,前方是学校,边上是小区还有个小学。
只要东西好吃,她不愁没客源。
能租到这个地方,还是孟老爷子的功劳,她此刻觉得孟老爷子是个大大的善人。
还是做麻辣烫生意,但她另外加了一口小号平底锅,专门用于炸串。
只是由于地方太小,她已经不便待在这里,生意被全权交给了陆老三。
陆老三倒是尽心尽力,兼顾着麻辣烫和炸串以及收钱这三样事情。
等到放学时,夏婷婷会过来帮忙,说是帮忙,其实就是过来收钱来了。
收了钱,夏婷婷就打算回小破屋一趟,把钱和自己的母亲平均分。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回去时,夏琼花恰好去外头逛公园去了,她被孟老头拦在了小破屋的小门外。
“婷婷,你放学了?”孟老头舔了舔下嘴唇,眼睛里迸发出不一样的光芒来。
而夏婷婷恶心得要命,这个糟老头子,那方面其实早已经不行了,撑死也就是摸摸蹭蹭,做不了什么别的事情。
但她不知道,今天的孟老头是有备而来,他衣兜里揣着两颗蓝色小药丸。
这小药丸,是他享用年轻身体的秘药。
“孟爷爷,我是回来找我妈妈,她人呢?”夏婷婷满身戒备,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她厌恶这个满脸褶子浑身散发着一股老年人味道的家伙,但没办法,他有钱。
孟老头搓了搓自己的大腿,“你妈妈她好像出门逛街了,说是去商业街。”
商业街离这里并不算近,坐上公交车去,也得花上半个小时。
再加上逛街,夏琼花至少两三个小时之内不会回来。
而她的舅舅舅妈都在书店那边,平日里根本不会来,这残破的小院里,平日就只住着孟老头和陆老三两口子。
最要命的是,现下,这里只有她和孟老头。
“噢,既然我妈不在,那我就回学校了,再过一会儿就要上晚自习了。”夏婷婷拔腿就要走,但刚走出两步就被孟老头拦下。
“县一中的晚自习不是七点半么?现在才六点五十,你给我二十分钟,就二十分钟好不好?”
孟老头露出像小孩一样的可怜神色来,他怕她不答应,还从兜里摸出了一把钱,“我可以给你钱,这里至少有五百块。”
五百块,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而她只需要忍受二十分钟。
很快,夏婷婷就轻易做出了决定。
“那你要快点,别让我妈发现了。”她接过钱,脸上总算带了几分笑容。
“肯定不会,你妈她刚出,刚出去。”孟老头推着夏婷婷,一直往自己的屋里走。
为了夏婷婷,他可是把自己屋里好好收拾了一番,甚至还细心刮去了胡子。
拥着她年轻的身体,他的心好像也跟着年轻起来。
行事前,他还特意吃了一片蓝色小药丸。
两人正激烈时,窗外传来一声尖叫,夏婷婷一听就就知道是自己亲妈夏琼花。
心里暗叫一声遭了,随后便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穿衣服。
夏琼花是因为觉得身体累半路折返回来,可没想到,竟然撞见这种事情。
砸开房门,她一眼看见了屋里的女儿和孟老头。
她是过来人,便是不用脑子也能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何况,孟老头现在还没穿衣服。
一瞬间,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清楚明白了。
为什么孟老头会善心大发给她投资一万块,还那么积极帮她找店铺。
原因,竟然在这里。
她胸口好一阵发闷,下一秒便提着扫帚冲进了屋里,“死老头臭老头,我们婷婷才十八九岁,你多少岁了?七十了吧?你要脸不要?”
夏婷婷已经穿好衣服站在了一边,她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虽然屈辱,但她也早就麻木了。
孟老头被打得在屋里乱转,嘴里直念叨:“我给钱了我给钱了。”
夏琼花到底是个孕妇,体力不够,多走几步就觉得累。
她很快停下来,顺势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孟老头,你自己说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吧!”
“我给钱了……”孟老头拿衣服捂着身体,缩在房间角落里念叨。
她又转脸去看女儿夏婷婷,“婷婷,你说,是不是这个老头胁迫你的?”
夏婷婷脸上终于了有了一丝表情,“妈,别追究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此话一出,夏琼花惊呆了,她认真看着自己的女儿,好像在看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为什么,女儿会变成这样子?
从前那个满身自信的夏婷婷去哪儿了?为什么她的女儿会用如此冷漠的脸来面的这件事?
很快,她就醒悟过来,这件事,是女儿自愿的。
想到这里手里的扫帚不自觉掉在了地上,不……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如果已经付出了代价,那就应该要求更多回报。
回报是什么呢?让孟老头给钱!
“孟老头!你欺负了我女儿,只要我将这件事捅出来,你绝对会坐牢!就算不坐牢,也一定会身败名裂!”她咬牙切齿地说。
“别,别啊……”孟老头瑟缩着身子说道。
这孟老头在附近颇有威望,因为他看的书多,甚会和附近的老头老太太吹牛。
在这附近,他就是个文艺老头,绝对容不得坏名声。
如果这件事被捅出去,那一切都完了,他也根本不用出门了。
“好说,你再给我三万块钱。这事儿就算了了。”夏琼花狮子大开口。
孟老头犹豫了一下,他多年积蓄也不过七八万,先前给了一万出去,这又要三万……
给吧!不给,就真的要命了。
“我们明天就去取钱。”他一咬牙说道。
夏琼花心里还是气不过,但女儿是自己养的,她没办法,只能拽着她出了这间令人恶心的屋子。
“婷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抽泣着问夏婷婷。
夏婷婷假笑了一声,只说:“没什么本来这副身体也不干净,只要能达到目的,和谁睡无所谓。妈,我不想再受穷了。”
这世上最多最凶险的病,便是穷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