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绵绵笑了笑,“当然。”
裴毅咬了咬牙,欲要跪下去,一旁的保镖一惊,连忙抓着裴毅不让他跪下去,“少爷,你别相信这个女人,就算你跪了,她也不会真的放了慕小姐。”
“是啊,少爷,你千万别上当。”另一个保镖又说。
裴毅脸色绷紧,他何尝不知道,只是他不想浪费一分一秒,他想立马就见到慕斯言,她在唐绵绵身边多一刻,危险就多一分。
“裴毅,看来你也并不是很爱慕斯言,啧,男人果然都是骗子。”唐绵绵讥诮。
裴毅推开保镖,想要跪下去,而这时,江城回来了。
“少爷。”江城连忙走过去,他将东西拿出来递给裴毅看,“东西拿来了。”
“嗯,小心点,别靠太近废工场,让他们都走远点。”裴毅吩咐江城。
唐绵绵看着交头接耳的裴毅跟江城,眉头紧皱,难道他们想到对付她的方法了?
“唐绵绵。”耳边突然响起一把声音,唐绵绵惊呼,猛地回眸看去。
慕斯言满脸是血,脸上的伤口微微泛开,嘴角勾起瘆人的笑意。
慕斯言伸手就去推唐绵绵,唐绵绵心一惊,连忙伸手抓着慕斯言的衣服,嘴角扬起得意的笑意,“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慕慕。”裴毅亲眼看着唐绵绵跟慕斯言一起掉下来,脸色顿时煞白如纸,整颗心狂跳不已。
“嘭……”
大的声响传进众人的耳朵,裴毅像疯了一样跑到慕斯言面前,她全身抽搐,嘴角流着血。
裴毅双眼泛红,腿跪在地上,轻柔将慕斯言抱起,“慕慕,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裴…裴毅…”慕斯言抬手抚在裴毅的俊脸,“如果我死了,记得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她很可怜,自小就不在我们身边,后来还要被她爷爷利用。”
“慕慕,你别说话,你会没事的。”裴毅抱着慕斯言上车,将她平坦放在后座,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
江城让保镖镖将已经身亡的唐绵绵搬到后尾箱,这种女人就算死也不能给她全尸。
市一医院。
裴毅抱着满身是血的慕斯言冲进急诊室,“救她,快救她。”
“家属请出去。”护士赶裴毅出去关上门,门外的手术灯立马亮了起来。
裴毅直到现在,全身都是抖的,他害怕,很害怕慕斯言就此离开他,不能,她不能离开他跟孩子。
片刻后,护士连忙走出去,裴毅向她走去,一手抓着她的手腕,“她怎样了。”
“你别拖延我的时间,病人需要输血,晚了就必死无疑。”
护士的话让裴毅顿时松开了手,护士得到自由连忙跑去拿血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裴毅焦灼难耐,布满血丝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术灯。
一个小时后,手术灯灭了,医生疲惫走出来,他看着裴毅说:“病人虽然抢救过来了,她的脑袋受到严重的重创,肋骨跟小腿顾都有骨折,而她的脊骨神经同样也受损了,所以她就算能醒的过来,也有可能这一辈子都坐轮椅。”
裴毅瞳孔猛地收缩,他一手攥紧医生的手,“你意思是她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的确如此。”
裴毅无力闭了闭眼,是他害了慕慕。
“去给病人办理住院手续吧,等会会有护士送她回病房。”医生跟裴毅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裴毅去帮慕斯言办理住院手续,没多久,护士便告诉他,慕斯言送去了v8房。
裴毅连忙过去,此刻的慕斯言安静躺在病床上,她全身像个木乃伊那样包扎着。
裴毅眼眶泛红,他坐在慕斯言旁边,他不敢去碰她,此刻的她就好像脆弱的瓷娃娃一样,一碰就会碎。
裴毅就这样坐在慕斯言身边静静看着她,对他来说,能看到慕斯言就是一种幸福。
……
夜云朵本来是打算今天跟林老回m国的,但因为知道慕斯言出事了,所以便延迟了。
夜云朵跟林老来到病房,看到全身包扎的慕斯言,夜云朵的眼泪唰唰的掉下来,“怎么会伤成这样?”
裴毅微微侧过头,看着那张跟慕斯言如出一辙的脸,薄唇紧抿,“她跟唐绵绵从废工场的屋顶掉下来,医生说她的脑袋受到重创,肋骨跟小腿骨都有骨折,脊椎神经受损,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就算醒过来,因为脊椎的受损,她可能这辈子都要坐轮椅。”
听着,夜云朵的眼泪更汹涌,如决堤的大海汹涌而出,“那唐绵绵这个贱人呢?”
听到唐绵绵的名字,裴毅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就算她死了,他也不会让唐绵绵这个贱人留着全尸。
“帮我照看一下慕慕,我出去一下。”裴毅丢下话便转身离开。
“云朵,斯言她好人有好报,她肯定会醒得过来,只要醒过来,现在的医学技术那么发达,说不定能治她的脊椎。”林老拍了拍夜云朵的肩头低声安慰。
其实林老知道,如果是脊椎神经受损导致瘫痪,那么这辈子想要站起来的机会根本就是微乎其微。
他这么说,也只是不想让云朵担心罢了。
“外公,你不是会针灸吗?那你能用针灸让斯言醒过来?”夜云朵猛地看向林老,紧张的攥着他的手腕,焦急道。
林老摇了摇头,“这个自然不能,针灸不一定适用病人的所有问题。”
针灸最大的作用就是散淤血罢了。
夜云朵失落地垂眸,目光看向慕斯言,苦笑一声,“斯言,你一定要醒来,我们还要一起聊天,一起逛街。”
可惜慕斯言并不能听到她说的话,安静躺在床上。
一个月后。
慕斯言身上的纱布已经拆点掉,脸上有着两条交错的疤痕,像两条蜈蚣那样长在她的脸上,看着就让人心疼。
“妈咪。”糖糖看到慕斯言脸上的疤,心疼不行,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仙女姐姐。”擎羽同样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整张脸都是泪痕。
“糖糖不哭,你妈咪不喜欢看你哭,她喜欢看你笑。”
裴毅抱着糖糖走近病床,过去一个月,他都不敢让两个孩子知道慕斯言出事的事,直到今天,他才敢带他们来见慕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