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唐豆豆说。“妈,我觉得你还是劝劝大哥,和那个女人离婚算了。”
唐母虽然难受,可是想到离婚的事情,想到孙儿那般可爱,她又有些犹疑。“离婚均越会难受的。”
“孩子懂什么,顶多难受几天就好了。”
“你哥哥还得往上升官呢,离婚名声也不好。”
唐豆豆撇嘴。“不离婚,戴绿帽子名声就好?”
戴绿帽子名声更不好,连带大儿子都会被人看扁了,唐母终于下定决心,要和唐徵明讨论这事。“我晚上就跟你哥说。”
唐徵明一听,怎么母亲又绕到这个话题上来了?当然,他也理解唐母,这是担心他戴绿帽子呢,笑一笑,宽解母亲的心。“妈,你太多心了,安然她不是那种花心的女人,她心里除了我,根本就没有别的男人。”
“可是……”
唐徵明打断唐母的话。“妈,没什么可是,我这么长时间不在家,安然陪着我演戏,让你误解了,那是我的错,可是我现在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你为什么还要抓着安然和方渐离的事情不放呢?”
“我也没抓,是豆豆说……”唐母心里一慌,就将唐豆豆供出来了,也怪唐豆豆,没跟自己的母亲说,别对大哥说,那些话是她说的。
“又是唐豆豆,她就这么看不得我和安然幸福?”
唐母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如果他们兄妹关系,因为她的话产生了裂痕,真是,真是,唉!连忙替唐豆豆说好话。“她怎么会看不得你幸福,她这是担心你受骗呢!”
唐徵明拧眉。“我是不是受骗,我会不知道吗?要她瞎操心?她与其操心我,还不如多操心操心她自己的婚事,你看看她和白子厚,那同床异梦的样子!”
唐母皱眉。“他们怎么了,他们现在过得挺好的。”
“挺好的?挺好的今天白子厚陪她来吃饭,神色不定的,好像怕踩到地雷一样小心翼翼?”
“这不正好证明了白子厚洗心革心面,唯恐你妹妹受委屈了吗?”
“妈,事情没那么简单。”
唐母说。“你就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往复杂了想。”
“算了,不说他们了。”妈妈说他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往复杂了想,其实她自己想小丫头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说白了,妈妈就是偏心,唐徵明转过身,握住了唐父的手,问唐母。“妈,这半年,爸爸一句话都没说过吗?”
说到老头子,唐母心里难受了,摇摇头,她抹起了眼泪。“你爸爸他,别说说话了,醒来的时候,我同他说话,他连个点头摇头的姿势都没有,就是双眼空洞洞地望着我。”
唐徵明听唐母这样说,他也难过起来,想父亲曾经那般威风凛凛的,可是现在躺在床上,却仿如一具没有思维的布娃娃。“妈妈,我想和爸爸单独说几句话。”
唐母点头,走出卧室去了前面的小客厅,还体贴地替儿子将房门给掩好了。
整个病房,瞬间寂静。
唐徵明仔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今天回来,虽然在病房里呆的时间并不短,可是他这样仔细凝视父亲的时候却没有,父亲的神态是这般地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爸爸,我回来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知晓我失踪的事情,其实也不是失踪,而是为了抓住那些军中的蛀虫,我躲起来了,如果你能问我的话,你肯定会说,混账小子,你怎么可以失踪半年?不知道父母会担心你吗?还会说,现在回来了,是不是就代表那些蛀虫被抓住了?是的,爸爸,那些蛀虫被抓住了,那个倭国的间谍,在我们部队隐藏了很久的间谍,你知道是谁吗?是南军长的搭档,金朗,还有一个,是您的搭档,以前你还跟我说过,秦领导是个不错的搭档,你别灰心,并不是您识人不明,而是秦领导,他太溺爱他的孩子了,我查过他的电脑,也听了金朗的口供,知道秦领导被他那个儿子给拖坏了,在你昏迷之前,他其实,还是不错的……”
唐徵明絮絮叨叨地,在病房的卧室里对着唐父说话,唐母在外面,本来不想听的,可是后来,看半天了,里面也没什么动静,她就将门给推开了一点点的缝隙,就这样,听见了儿子对丈夫说的一些话。
唐母的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
南父很晚才回家,南母看他回来了,冲上前去急吼吼地拉住了他。“打你的电话为什么不接?”
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哪有心情接电话,和南母罗嗦日常杂事?南父疲惫地拂开她的手。“没听到!”
南父这样不领情,南母本能地就想发脾气,可是看到南父的脸色,她的脾气立刻就没了,心都坠落了谷底,转了话题。“吃饭了没。”
南母没同他吵,南父有些意外,他在沙发上坐下,将手里拿的公事包随手扔在茶几上,双手按在太阳穴处揉了揉,“还没呢。”今天因为金朗的事情,他忙都忙死了,同时,心里也后怕的要死,现在想起来,金朗喜欢和他在一起喝酒说话,喝多了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总会商讨一些原本不该他们讨论的话题,幸好他的原则性挺强,听到金朗说这样的话,总是不搭腔,想着金朗喝多了马尿就乱放厥词,现在想着,那可不是金朗喝多了马尿乱放厥词,人家分明是试探来着!
南母连忙吩咐家里的阿姨,将做好的菜热一热,另外再做几个南父最喜欢吃的小菜。
很快饭菜都端了上桌,南母就陪着南父一起吃,南父诧异。“你也没吃?”
南母的声音软趴趴的,“是啊,我等你回来吃饭呢。”毕竟她和南父做了几十年的夫妻,没有爱情,亲情还是有的,想到南父有可能马上就要进监狱了,她忍不住悲从中来。
“你哭什么?”
“我……老南,我……”担心你这样的话,始终说不出口,她对南父几十年的大嗓门,除了最开始结婚的时候,对南父温柔了点,后来,都是强悍的做派。“听说,金朗他出事了?你和他交往那么密切……”
结婚最开始一两年,南父和南母,关系还挺融洽的,后来,他实在忍受不了南母暴烈的脾气,和南母的矛盾越来越大,最后,俩人成了怨偶。
做怨偶的几十年,他们俩吵架的时候,吵得厉害了,总是恶毒诅咒对方怎么不去死,年轻的时候气盛,每每吵到不可开交,俩人就会打起来,吓得幼小的南放不知所措,只是哇哇地大哭。
后来南放大点了,有一次他们打架,儿子在旁边大吼一声。“爸妈,你们要是再这样吵下去,我就走了,再也不回这个家!”
南父和南母因为闹得不可开交,后来都分床而睡的,所以到了年纪大的时候,也只有南放这一个儿子,他们对彼此没有感情,可是为了儿子,他们勉强过在了一起,现在听南放说要离家出走,正在打架的他们住了手。
从那以后,他们的关系,表面上便有所缓和,可是内里,在南父看来,还是同床异梦,就算现在年纪大了,他不再惦记着之前的情人,但对南母,从心里面还是有隔阂的。
可是此刻,看到南母一脸担忧的模样,南父的心动了动,温和地说。“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南母都担心了一下午了,下午在办公室,办公室的那些婆娘,别的事情不会,但八卦最厉害,金朗上午出的事,中午吃过饭回办公室,这些婆娘就议论开了,有人特地走到南母面前说。“陆梅,你听说了吗?金朗他出事了。”
那女人和南母一直都不对盘,现在,告诉南母消息,就是为了刺激她。
南母的心,当时就咯噔了一下,也顾不得对方是什么人了,连忙问。“出事?出什么事?出车祸了吗?”
“什么车祸?”那人就幸灾乐祸地笑一笑。“出车祸那是好事,听说,他是间谍呢!”
南母讶然,“间谍?”定了定神,她问。“不会是搞错了吧?”
那人看着南母,“我的消息,不会错的。”又说。“你们家的那口子,以前和金朗走得那么近……”
南母直到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个女人,并不是要和她说金朗的事情,而是巴不得南父出事!气愤地打断那女人的话。“不要胡说八道,我家老南才不是那种龌蹉的人!”
话是这样说,可是南母到底不确定,当时就想打电话给南父,问问南父情况,可又担心南父真的出问题了,办公室里的人笑话她,所以拿了手机,就去了洗手间,可是在洗手间里,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心下惴惴的,十分不安,回到办公室,原本想和办公室的头请假回家的,可是又不愿意人家因此看她的笑话。
她也知道,她这是鸵鸟心态,如果南父真的出事了,她这样硬撑着,又有什么用,该知道的人家一样还是会知道的,到时候还不是一样的笑话她?
可是,能晚一时就是一时吧,也许南父不会出事呢?
南母当时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在办公室熬了一个下午。
出了办公室,她几乎是飞奔回家,到了家中,鞋都来不及脱,第一件事,就是再给南父打电话,南父还是没接她的电话。
南母当时就瘫在了玄关处,直到家里的阿姨走出来,发现她坐在地上,吓一跳,连忙过来扶她。“陆梅,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南母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就是头有点痛。”确实是头痛,她担惊受怕了一下午,哪有不头痛的?
阿姨听她说头痛,又看她的脸色,十分的不好,吓一跳。“要不要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