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云轩的老大一听，他们将他定性为自杀，他差点就叫出来，我不是自杀，是有人投毒，可是想到道上的规矩，他还是紧闭了嘴巴，什么话都没有说，他闭目躺在病床上，心里，却狐疑着，谁会投毒？会是那个让他杀方流原的人吗？
如果是，也许这次下毒不成功，他们还会再来用别的手段害他的！难道他真的要到死，都守着那个破规矩吗？唉，算了算了，他扛了这么久，已经很对得住那个客户了，如果那个客户不毒杀他，他还会继续给那客户扛下去，可是那客户如此地不仁义！
是客户先坏了规矩，就不能怪他坏规矩了！
绿云轩的老大想了这么一大通之后，终于睁开了眼，看着唐徵明，久久地打量着他，他在想，方流原，到底掌握了那个客户什么把柄，让客户找到他们，非要杀方流原不可呢？而方流原，竟然可以躲开绿云轩那么多杀手的追杀，反而抓住了他，以前他根本没将方流原看在眼里，没想到，这个方流原还真是厉害！
难怪呢，难怪海豹帮能在东海立足这么长时间。
绿云轩的老大并不知道，其实这个方流原，早就掉包了。
“如果我说出了那个客户，你们能不能放我离开。”他已经看出来了，那个客户，对这个方流原，似乎也很重要，说出来，就让他们互相厮杀好了，谁让那个客户如此无良的。
唐徵明没想到，这个烂办法这般管用，竟然就让绿云轩的老大妥协了，他微笑，“冤有头债有主，只要我能证实你说的是真话，只要我找到了那个委托你杀我的人，我自然会放你离开。”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他现在是方流原，不是军人唐徵明。
绿云轩的老大说。“其实我并不知道他是谁，我也没见过他，第一次，他是通过电话和我联络的，而且，他统共也就和我联络了三次，第一次，他说的要和我做生意，就是要杀你，我报了一个价格，让他给我设在s国银行的账户上汇钱，结果他给我汇了两倍的钱，我很奇怪，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没有讨价还价，还多汇钱给我的，我拨打他的电话，打不通，我就留言了，然后他告诉我，要找我们组织最好的几个杀手同时去对付你，因为你的手段很厉害。”他确实是按照那人说的，找了几个最好的杀手对付方流原，找之前，他还觉得那个人是小题大做，一个江湖帮派的老大，尽管那个帮派很大，大到可以和当年上海滩的青帮比拟，可就算这样，那个帮派的老大，也用不上几个杀手去围剿吧？但人出那么多钱，自然是人家说什么，他就是什么，不过现在，他完全同意那人的说法，方流原非常非常不好对付。
事情竟然是这样，这绿云轩的老大，职业操守未免太好了点吧？唐徵明有些无语，不过想想也是的，绿云轩也就是靠了这份操守，才能信誉这样好，收费这样贵吧？
沉吟了良久，唐徵明问。“他有没有说，杀了我之后，你怎么跟他联络？”
绿云轩的老大说。“他说不用联络，他说，他听到消息之后，会联络我的。”
“用手机和你通话？”
“应该是的。”
“他怎么会有你的号码？”
“我不知道，或许是从别的客户那儿打听来的吧？”
唐徵明将手机拿出来，这手机，他每次审讯绿云轩老大，都会随身带着，打开手机，翻出那些未接电话。“你看看，他有没有打过电话给你？”
那老大翻看了一会儿手机号码，他指着一个号码说。“就是这个号码。”
唐徵明一看，这个电话，还是在十天前打的，十天前，这么长时间！他看着那老大问。“如果你现在给他回电话，他会怀疑你吗？”
“应该不会，”那老大说。“他第二次给我打电话，我因为去了一个地方，信号不好，就没接到他的，过了很多天，他再打的时候，我才接到了，跟他解释了一番也就过去了，他那次并没有怀疑。”
唐徵明立刻就兴奋了。“你是说，他还会给你打电话？”
那绿云轩的老大突然不答话了，恨恨地瞪着唐徵明，因为他发现，他中了唐徵明的圈套。“你叫人给我下的毒药？”
唐徵明笑一笑，“到现在才发现，有点晚啊。”是啊，如果是内奸用隐秘的方法给他下毒了，那么，就证明内奸早就怀疑绿云轩的老大了，他问的，如果你现在给他回电话，他会怀疑你这句话，还有后面的话，都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漏洞，这个老大，脑子倒也不笨，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也是，如果脑子笨，如何能坐上绿云轩老大的位置？
绿云轩的老大没想到，会被一个比自己年轻很多的人给摆了一道，气恨地说。“你卑鄙！”
“彼此彼此，”唐徵明说。“到时候，他来电话了，是你接还是我接？如果你接，我会按照之前说好的，放你一条生路，如果我接，你知道后果的。”
后果，不过就是他死！绿云轩的老大想，他都已经出卖了客户了，剩下的，也没必要坚持自己的操守，坚持了，也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关系，不坚持，他还可以剩下一条命，以后还可以东山再起，默默地盘算了一会儿，他说。“我接。”
唐徵明说，“你接的时候要记住，努力拖延和他对话的时间，最好能讲个三五分钟，再放下电话。”这样，方便他们确定那位内奸到底在何处打的电话。
这么多日的辛苦，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现在，只需要耐心地等就可以了！
白素素对高庆伟这个公爹，比对自己的老公高成宁还好，原因无他，因为高家的经济大权就掌握在高庆伟的手心里，当然，她对高母，那也是孝顺得很，白素素这个人，很精明的，早就将高家的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连公爹高庆伟有几个情妇，她都查得明明白白。
尽管高庆伟有好几个情妇，可是他对他老婆，还是很好的，老婆说的话，他有时候也会听一些，所以，白素素才会对高母好，否则高母在高庆伟耳边吹枕头风，专门说她的坏话，她在高庆伟面前做的那些努力，就白做了。
高成宁因为对白素素不满意，回来之后，立刻就找别的女人玩去了，白素素，对他来说，也就是一个名誉上的老婆，虽然也用，但用的极少。
而白素素一点怨言都没有，老实说，她对高成宁的男女作风问题，在没结婚前就知道得很清楚，就做好了准备的，所以处变不惊。
何况她也有男人慰藉她，如此就更无所谓了。
倒是高庆伟，看儿子闹得实在不像话，看儿媳妇倒是一副懂事的乖巧模样，私下里，骂了高成宁好几次，让他收敛一点。
高成宁在宝青集团的职务不低，还负责打理着宝青集团的报社和影视公司，年薪挺不错的，可是这些钱，这些职位，都是高庆伟给他的，如果惹得老头子高庆伟不高兴了，高庆伟像威胁的那样，将他从职位上扒拉下来，他得不偿失。
而且白素素那事，也只是他的怀疑，他并没有把柄握在手里，自然是不能对自家老头子说，不然老头子会说他污蔑，最重要的，是白素素是白丛熙的女儿，他们宝青集团要和白丛熙联手打击芳华。
在经济利益面前，贞操啊，戴绿帽子啊，都是扯淡的事情。
所以，高成宁虽然不服气，但他还是收敛了一点，不过这一点点，在高庆伟看来，远远不够。
有这样乱搞男女关系的儿子，高庆伟头痛啊，有时候，他就会对自己的老婆抱怨，说儿子太不听话，只知道眠花宿柳，哪知道高母看着他趁机数落说。“你就知道说宁宁眠花宿柳，你自己呢，你还不是一样的？要我看，他这就是向你学的。”
高庆伟被老婆堵得没话说。
星期六，顾安然带着顾均越去疗养院看望她自己的妈妈。
天气晴好，顾安然母子一进疗养院，就看见肖碧蓉悠闲地坐在一棵树底下的那石凳上，悠闲地甩手甩脚，她现在的样子还有性格，比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很多，看她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她精神上有问题。
顾安然喊了一声。“妈妈。”
顾均越也喊了一声。“外婆。”
肖碧蓉还是老样子，不认识别人，只认识顾安然，听见顾安然的声音，她转头朝他们看过去，见到顾安然，她笑眯眯地朝顾安然招手。“小米，小米！”
顾均越看着外婆这个样子，有些吃味。“妈，外婆老是不认得我，我每次喊她都没反应！”
“均越，慢慢来吧，你外婆现在不是也经常朝你笑吗？”
顾均越嘟着嘴。“笑是笑啊，可是她都不知道我是她的外孙。”
“慢慢地，她就会知道的，她最开始，不也是不知道我是她女儿吗？”顾安然说着，在肖碧蓉的身边坐下。“妈妈，你在这坐多久了？”
肖碧蓉看着她。“坐多久了？”
问是问不出的，时间还早，顾安然和顾均越就在树底下陪着肖碧蓉，这样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顾安然对顾均越说。“你在这儿陪着外婆，我去趟洗手间。”
顾安然从洗手间出来，在外面洗手的时候，有个护士走到她身边，也洗手。
忽然，顾安然正要关水，就听到护士声音低低地，飞快地说了一句。“唐徵明还活着。”
顾安然惊讶得差点跳起来，飞快地扭头，看向旁边的护士。
那护士没看她，不等她说话，护士又说。“镇定点，别看我，记住，你不可对任何人透漏他还活着的消息。”
顾安然立刻不看护士，只是瞪着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