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们将叶淮等人团团围住,刚刚热闹的气氛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杀气腾腾的怒火。
对于信徒们而言,这些外地人破坏他们一年一度的祭祀庆典是最不能容忍的事。
叶淮始终不明白这崖山王是怎么发现他们的,他们的装扮与其他信徒没有差异,要从这上万人的集会里发现叶淮五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莫非这崖山王真是神明能够感应到他们?
“各位!请冷静一下!我们是南城刑警队的,我们是警察!来此处办理案件的!”
李叶力高声叫喊着,试图用警察的身份让信徒们冷静下来。
“警察?警察就有权利破坏我们的信仰吗!”
“对!警察了不起吗!我们有没有犯法!”
“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警察觉得是在为我们好,所以来搞破坏!饶不了你们!”
“对!饶不了你们!”
人群里一个接着一个叫嚣着,丝毫没把几位警察放到眼里。
叶淮算是明白了,从刚刚要审判夏大山开始,人群中一直有“托”,正是这些“托”们叫嚣着煽动现场其他信徒们的情绪。
这崖山王算是把信徒们的心理玩明白了。
信徒们步步紧逼,叶淮五人只能相互背靠背收紧步伐,警惕的观察着身边的人。
看着这些信徒愤怒的眼神,叶淮相信只要有一个冲上来,其余的人都会一拥而上,活生生的把他们五人打死,情况前所未有的危险。
叶淮侧头看向李叶力和泉仔,一个眼神过后,三人不约而同的将手放在腰间的手枪上。
“住手!”
巫师男在台上呵斥住了信徒们。
信徒们纷纷不解的望向石台。
“崖山王有令!将他们五个入侵者抓起来!等会将他们做祭品一同献祭送往地府!”
叶淮眉头紧锁,这是要把他们充当祭品的节奏啊!
“绑起来!”
没等叶淮反应过来,巫师男就号召信徒们将他们绑起来,叶淮来不及拔枪就被人群淹没。
一阵骚乱后,叶淮等人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使者涌入人群,将五人带到石台旁的祭祀台,上面不多不少正好五根木桩,使者将叶淮五人固定在木桩上。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石台上的夏大山也奄奄一息。
夏大山就这样在众人面前流干了血液,临死前还想说些什么,一脸不甘心的样子望向崖山王,而那崖山王自始至终都没看过夏大山一眼。
“可恶,好好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这崖山王简直就是在草菅人命!”
泉仔在一旁咬牙切齿。
“住口!对崖山王大人不忠的人都该死,这一条贱命算得了什么!如果他虔诚的信仰得到验证,崖山王大人自会去阴间将他带回来。”
负责看守叶淮等人的使者听到泉仔侮辱崖山王,立刻反驳道。
“什么带不带回来,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相信人死可以复生这种鬼话!”
鹿美没好气的回怼了一句。
让一名不久前被尸体“戏耍”的法医相信人死可以复生这种鬼话,简直就是对她职业巨大的侮辱!
“哼!愚蠢的外人!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见过崖山王的能力!”
很显然这名使者也是崖山王的信徒,俨然已被崖山王的神通广大洗脑。
“这么说,你是见过崖山王将死去之人带回来的场面咯?”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叶淮突然来了兴趣,言语间满是挑衅。
“何止见过,每年崖山王都会将幸运天选者的已故亲人带回来,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失误过!”
使者骄傲的说着,看着他笃定的眼神,叶淮能感受到他没有说谎。
“真有这么厉害?”
“你以为崖山王是忽悠人的吗?他跟外面那些三教九流可不一样,他是真神!”
一旁的泉仔不禁翻了个白眼,在他的记忆中,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吹牛的人。
“那后来呢?那些已经逝去的亲人也跟着那些天选者回家了吗?”
“那肯定啊!他们都会感谢崖山王,然后带着他们的亲人离开,由大巫师亲自护送!”
“哦?就是台上那个男人吗?”
“对!他们崖山王的随从,能力出众的大巫师!”
提到大巫师,这名使者一样也很骄傲。
“后来那些得到崖山王恩惠的人呢?回来过吗?”
叶淮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继续试探性的问着这名使者。
“这个……好像没有过。”
使者歪着脑袋,搜索着记忆里的所有片段,发现确实没有哪个天选者再回过崖山村,他们就好像彻底消失了一般。
叶淮没有继续发问了,从这名使者的话中他似乎猜到了崖山王干了什么。
“崖山王大人一直行善!说不定是他希望这些人好好去过自己的日子,不愿意他们再长途跋涉的来感谢自己呢!”
看见叶淮没有说话,使者赶忙开口解释了起来,就怕叶淮他们多想什么误会了崖山王。
“孩子,虽然你带着面纱,但我听你的声音你估计还没成年吧?”
叶淮化身一名老父亲,询问起使者的年龄来。
“谁说我没成年,我虚岁都18了!”
“切,虚岁18,那还不是没有满18,就是未成年呗,小屁孩一个,赶紧把老子放了,不然老子打你屁股!”
泉仔一听顿时来了劲,装出一副社会人的模样训斥了起来。
“就凭你?个头还没我高,你打得赢我吗?”
使者少年不屑一顾的回答。
“你!”
泉仔气得脸都红了。
确实,泉仔输就输在身高上,如果不是比鹿美矮了两公分,泉仔早就表白了。
“行了行了,别自取其辱了。”
鹿美在一旁憋住不笑,让泉仔赶忙打住,眼下被人五花大绑,下一秒可能小命都保不住了,实在是不忍心临死前看着泉仔还在丢脸。
听着三人的对话,叶淮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话题拉了回来。
“你这个年纪应该在学校里读书,可你偏偏选择了相信崖山王,去当他的使者,他只是给你们洗了脑,把你们当初他敛财的工具罢了。”
“你别胡说!崖山王大人并不在乎钱财!”
少年据理力争。
“那他为什么收入会费?为什么那些天选者还要缴纳几百万的费用才能成为天选者?如果真的是被选中的,关钱什么事?难道只有富人才有资格被选中吗?”
“那是考验!只有通过考验才能成为天选者!”
“考验?那如果没钱就不能通过考验了吗?还是说有钱人对于失去挚爱更刻苦铭心一些吗?他们的痛苦更经得起考验?穷人失去挚爱的痛苦就不配通过考验?”
“那是因为……我……你……”
少年被叶淮的一连串问题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身体僵硬的看着叶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