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寻织有几份犹豫,把药粉收回怀中的陆挚亦,却是没再说话,反而用实际行动证明。
他直接就抓住了乔寻织的手,把那双肤如凝脂的手,握在自己手中。
从此开始,乔寻织就一直浑浑噩噩的,一直等到坐入宁国公夫人为他们准备的宴席之中,还没有缓过神来。
她忘了自己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也忘了究竟是如何坐下的。
只是觉得,当陆挚亦不得不与她分开,去往男宾席位之时,那双手突然就把自己松开,倒是让自己有了一种仓皇无错之感。
只不过是牵了回手罢了,乔寻织,你未免也太过矫情了!
乔寻织紧紧的抿住嘴唇,刻意的低下头,不去看往男宾那边的陆挚亦,反而把视线,全部放在了旁边的李不让身上。
李不让对此无话可说。
若早知道,让乔寻织和陆挚亦两人牵个手,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那么她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乔寻织这段时日,给自己找了多少麻烦,如今能够让乔寻织麻烦一回,自己可是特别开心的!
“真不知,你现在究竟有什么感受,和自己的好哥哥牵了回手,心情应该是挺不错的吧。”
李不让对着乔寻织十分灿烂的笑着,而乔寻织则是狠狠的瞪她一眼。
幸灾乐祸最为可恨,自己当初怎么就交了这么一个朋友。
“有时间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赶快吃点东西,已经在那花园里走了那么久,你难道就不饿吗?”
说完这句话,乔寻织便伸手,要拿起那桌上的碗筷,可手还未触及到,便直接被李不让给阻拦下来。
“你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没看到现在都没人动筷子吗?”
李不让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随即便示意乔寻织看向周围的确周围的人。
的确是如此。
这宴席上,是两人一张桌子在一起的,可不管是哪张桌子上的碗筷,都是原封未动,只是桌上的两个人在彼此交谈。
“想必等下,还是要来个大人物吧。”乔寻织的视线之中露出了一抹了然。
随即便打量四周,乔涟漪和程氏一对母女,自然是要坐在一起的,而秦氏和李欢欢两人也是在一起。
只剩下乔寻织和李不让这两个没有亲生母亲在这里的,凑成一双坐在一旁,看上去,还真的有几分可怜。
也怪不得自己会和李不让关系好,看到这样的情景,自然而然是要有几分惺惺相惜的。
乔寻织心中默默的想到了这句话,便又看向对面。
陆挚亦此时正默默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而他身边的那个人……
乔寻织微微惊讶,与陆挚亦同席的那位,竟然是赵老将军的孙子赵列。
“那赵列不是和六皇子殿下是堂兄弟吗?为何此时会和陆挚亦坐在一块?”
李不让自然也是注意到这一点,所以便直接问了出来,而乔寻织眼神有几分闪烁。
前世两人便有信心相惜之感,如今,恐怕这赵列又对陆挚亦产生兴趣了吧。
说来,这赵列前世的下场,还是挺惨的。
因为和陆挚亦的关系好,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引起了太子的不满,刚好谢景想要使用反间计,于是这赵列,就直接被太子给处理掉了。
只不过,赵列命比较大,在离死之前,被陆挚亦给救走。
死前不求别的,只求陆挚亦能够还赵家清白,然后最终把赵家的那些兵力全部交托陆挚亦。
陆挚亦能够在前世的登基大典上,带领众多将士突进皇城,这赵家的兵将们,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气。
“大概是觉得,陆挚亦比较顺眼吧。”乔寻织默默的感叹了一句,“毕竟我哥哥这么好,自然而然是要被他人欣赏的。”
李不让一脸“你仿佛在逗我”的神色,可终究是没再多说什么。
因为她偶然之间,看到了坐在最上方的六皇子的神色,委屈巴巴地看着赵列,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小狗。
看这样子,显然是被赵列给背叛了。
想到这里,李不让的嘴角不由得再次抽了一抽。
这就是当朝新贵,皇子皇孙,看上去都不怎么靠谱的样子,和自己那个表哥相比,简直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怎么又想到那个表哥了?李不让的脸色更加难看。
乔寻织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不让的神色不停的变化,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想要关心一下自己这位好友。
然而此时,宁国公夫人却接到了一位丫鬟的报信,随即便笑着站起了身。
“长乐公主驾到,长安公主驾到——”
有几分沙哑的声音直接就这样喊了出来,随即,宴席上的人便直接站起身来,对着宴席门口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行礼。
“臣等恭迎长乐公主,恭迎长安公主。”
皇家之人,自然是讲究排场的,尤其是这些年来养尊处优的长乐公主。
就算她要参加这场宴会,也绝对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提前来此,反而会选个这种场合,让其他人对自己行礼。
这样的一位公主,可以说是最爱慕虚荣之人。
上辈子,乔寻织就把这位公主的性格给分析了一个透彻,可就算如此,乔寻织还是忍不住,在人群之中悄悄地抬起了眼。
不为别的,她只想看一下长安公主而已,看一下这个前世,被陆挚亦所珍爱之人。
乔寻织微微抬起眼眸,在新来的这些人之中,除去那些毫不起眼的宫婢仆从,长乐公主一袭金红色的端庄礼服,头上的凤尾步摇没有丝毫摆动。
这样一副雍容华贵的打扮,让人惊艳的挪不开眼。
而长安公主就站在她身后不远,打扮得十分素雅,丝毫没有皇室子弟的嚣张跋扈气概,神色也是极为平淡。
若不是早就知道这长安公主样貌如何,乔寻织几乎要把她当成长乐公主身边最得意的婢女。
这样的公主,未免也太过于平淡了。
乔寻织忍不住向着陆挚亦投去视线,只见陆挚亦并未观察这位长安公主,反而是一直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