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着我干嘛?我说的有错吗?”袁长生一脸疑惑,眼神无比真诚。
贺东辰握拳放在嘴边,轻笑一声:“没错,袁姑娘身手不凡,确实配得上高价,不过袁姑娘为要钱谷打退了魔教教主,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收钱。”
江心月闻言,意外地看一眼贺东辰,死要钱竟然大方了一回,她跟着劝道:“就是,你留在要钱谷坐镇,谁占便宜还说不定呢。”
江心月跟袁长生科普了,有多少人想掳走贺东辰治病。袁长生越听眼睛越亮,兴致勃勃道:“那不是有很多架可以打?”
江心月笑容一滞,勉强道:“确实。”
诊金的事情就此揭过,不过从第二天起,袁长生就大马金刀地坐在要钱谷谷口的一颗大树上,等待找茬的上门。
刚泡完药浴全身瘫软的沈有才扫到一眼,好奇问道:“她真的打退魔教教主?”
“自然!”江心月自己武功平平,受不了练功的苦,但对高手特别崇拜,滔滔不绝地说起那天的场景,绘声绘色,本就绝美的五官更加灵动,如琬似花。
沈有才差点看痴了去,回过神感叹:“袁姑娘的病若是治好,那江湖定然又多一位英才。”
原本兴致冲冲的江心月听到英才两个字,立马想到林长剑,神色一敛,对着沈有才面含自责道:“沈大哥,我有要事,必须去江州一趟,只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了。”
“不可,魔教教主觊觎绿灵果,江州肯定乱成一团,你一个弱女子,我哪能放心让你独自前往。”
“可是……”
“你放心,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家里传信,明日就有人来接应,我们一同去江州。”沈有才说的信誓旦旦。
江心月一脸动容。
闲得发慌的袁长生突然天降,好奇道:“江州会乱?有架打吗?”
两人嘴角抽搐,这位袁姑娘,可真是位好战分子啊。
江心月劝道:“你身上的毒还未全解,不宜动武,退一步说,那个孟逍遥似乎盯上了贺谷主,你留在这里还能保护贺谷主。”
袁长生闻言,立马歇了凑热闹的心思,确实,保护贺谷主更加重要。
她飘飘然地来,飘飘然地去,眼看夕阳西下,找茬的迟迟没影,袁长生索性脚下一点,运起轻功飞入谷中,身轻如燕穿过药田,飞进桃花林。
正在一颗大桃树下煮茶的贺东辰耳朵微动,微微偏头,只见袁长生一身红裙,乘着夕阳,在桃花林中飞舞,每一落脚,便踏下一阵桃花雨,如梦如幻。
风中还有细碎的铃铛声,非旦不吵人,还十分悦耳。
“贺谷主!”袁长生看到桃树下一袭白衣的贺东辰,眉眼飞扬,脚下一点,踏着阵阵桃花雨,向着人飞去。
路过的玉竹一看,心痛地捂着胸口,美是美了,今年的桃子肯定少了。
贺东辰在人到前,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扇子,展开放在茶盏上方,刚做完这个动作,桃花雨来临,瓣瓣带着清香的桃花落在身上,案上,扇子上,唯有下方的茶盏安全。
袁长生潇洒落地后看到这一幕,尴尬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抬手一挥,一道柔和的真气吹过,将贺东辰身上的花瓣掀飞。
气流中,贺东辰的白色长袍猎猎作响,发丝轻扬,唯有人一动不动,气定神闲。
袁长生一时间看愣了,后知后觉地收回手道:“原来你也这么美。”
有江心月在前,所有人的黯淡无光,无论男女,袁长生先前没注意到,如今突然发现,要钱谷的谷主好一个美男子。
“彼此彼此。”贺东辰收回扇子,邀袁长生一同品茶,正准备让玉竹添一把椅子,就见袁长生左右看了看,从不远处举了块平坦的大石头过来,用真气包裹着扔在地上,没有掀起一丝灰尘。
“好了!”袁长生拍了拍手盘腿坐在石块上,拿起茶盏一饮而尽,动作十分豪迈。
贺东辰愣了一会儿,笑道:“袁姑娘还真是,不拘小节。”
袁长生抬起下巴:“习武之人,哪有那么多讲究,我从关外一路跋山涉水,走了一年有余,迷路的时候,还在荒山里转了两个月,出来后,别人都以为我是野人。”
袁长生说起一路上的事情,神色怀念:“我爹去的早,我娘身体弱,常年卧病在床,我就一直伺候着她,直到她走了,才出来寻医,这一路上,看过不公,也见过温情,等我毒解了,我要走遍天下,还要打遍天下!”
贺东辰安静听着,时不时为她添上热茶。
天边,最后一抹余晖落下,圆月升起,温柔的月光透过桃树细碎的洒在地上。
第二日,山谷外来了一群沈家人,带着一辆奢华至极的豪华马车,毫不夸张地说,就像一座移动的小型屋子。除了马车,还有几百名虎背熊腰的护卫,十几名貌美的侍女。
果然财大气粗。
沈有才拖着未愈的肩膀,提出辞行。
贺东辰看在他贡献了十一万两银子的份上,出去送行。
“后会有期。”江心月客套。
贺东辰微笑:“我以为这句话最好不要说。”
江心月想到自己一个月内往这里跑了三回,笑容微僵,顿时不想再说什么,冲众人点了点头,然后在侍女的搀扶下,登上豪华马车。
沈有才拱了拱手,快步跟上。
一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消失在大道中。
江州离这里不远不近,快马加鞭两日就到,像他们这样带着移动房子的话,应该要走上四五日。
而江州拍卖会,就在五天后。
袁长生轻叹口气,对没能凑热闹表示失望。
贺东辰意味不明道:“放心吧,这里很快就会热闹起来,到时候还得请袁姑娘出手相助。”
不管是谁得到绿灵果,都会请他出手制药。
众所周知,没处理过的绿灵果生吃,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药效吸收不过三成。
得到绿灵果的人,九十九步都走完了,还差最后一步?
贺东辰老神在在,袁长生知道内情后,重新淡定下来,并且积极配合治疗,争取在热闹来前,恢复实力巅峰。
五日后,消息陆续传来。
沈有才在拍卖会上,巨资拍下绿灵果,然后大手一挥,赠予美人。
江心月十动然拒,转手要将绿灵果交给林长剑。
没想到变故突生,魔教教主带人强行抢劫,火烧江州城,混乱中劫走了江心月,以及江心月手中的绿灵果,可谓是一箭双雕。
如今正道之人怒气冲天,在沈有才的点拨下,纷纷向有钱谷赶来,准备在这里守株待兔,一举剿灭魔教。
贺东辰收到沈有才的飞鸽传书,展开看完后递给一旁眼巴巴的袁长生。
袁长生迫不及待地接过,看完后眉毛一竖:“竟然放火烧城!太可恶了!”
贺东辰神色冷淡:“要不然怎么是魔教?”
袁长生重重点头,并且愤愤不平:“这些年也不知哪里刮来的歪风,那些话本里,正道之人都是伪君子,魔教之人才是性情中人,就算作恶也是情有可原!我看那些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哪天魔教情有可原地对他们下手,看看谁会出手搭救。”
贺东辰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莞尔道:“我要在山谷布阵,不知袁姑娘可否帮忙。”
袁长生立马转移注意力:“可以,除魔卫道,义不容辞!”
要钱谷一群战五渣,还有许多孩童,贺东辰自然要保护好他们,于是在山谷外布下五行八卦阵法,没人领路,就会迷失在阵中。
另外,为了防止魔教故技重施,放火烧山,贺东辰还让人挖了一条防火带。
山谷众人似乎知道风雨欲来,一时间干的热火朝天,就连孩子念书的声音都停了几天,帮着大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两日后,陆续有人赶来山谷,玉竹和空青在山谷外挨个解释:“谷内都是些妇孺和珍贵药田,就不迎接各位入谷了,免得魔教之人钻了空子。我们要钱谷早就为各位侠士搭好了竹屋,备好了美酒,各位辛苦了。”
众人听罢,纷纷表示理解,一位扛着重剑满脸胡子的大汉,指着要钱谷三个字大嗓门道:“我先前听闻神医谷改了这么个名,还以为和沈家一样,算盘打的啪啪响,看来是我等狭隘了。”
玉竹憨厚一笑。
刚刚落脚的沈有才听到这话,不满道:“我们沈家凭本事开钱庄,按规矩做生意。”
眼看两人要怼起来,后面一匹马奔来,神色凝重的林长剑翻身下马:“正事要紧,大家莫要伤了和气。”
众人看在他武林盟主独子,武功高强的份上,不再多言。
林长剑安抚好局面,对玉竹道:“我想见你们谷主。”
“林少侠稍等,我去请谷主。”玉竹说完,匆匆进谷。
贺东辰听闻林长剑来了,出去商议,袁长生当仁不让地推着他的轮椅。
双方会面后来不及寒暄,心上人被掳走的林长剑直入主题:“孟逍遥得了绿灵果,想要发挥最大的功效,便是来神……要钱谷找谷主制药,但我看现在要钱谷被围得水泄不通,孟逍遥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很可能会退而求次,找其他人制药,或者狗急跳墙,直接服用绿灵果。”
“那怎么办?”沈有才神色凝重,若是孟逍遥破罐破摔,不来要钱谷直接服用绿灵果,万一侥幸压制了暴虐真气,天下无敌,这江湖还有谁能制衡他?江心月该怎么办!
众人面色凝重,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要不然先让人撤走,改成暗地埋伏?”
“方圆几里就这么大,能埋伏在哪里?你当魔教都是傻子?”
“藏在地下不行?挖个洞我们蹲在里面。”
“哦,然后被发现了,直接一把火堵死,你可真能耐。”
“洞挖两头不会?你才傻子!”
眼看就要大打出手,林长剑突然站出来,对贺东辰弯腰一躬。
大伙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还请谷主借一步说话。”林长剑扫一眼屋内乱糟糟的众人,开口道。
贺东辰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微微颔首,一旁把玩鞭子的袁长生立马接过轮椅,推着人出了院子。
“涉及除魔大事,还请各位莫要怪罪。”林长剑对众人拱手,转身跟上。
“带上我!”沈有才快步上前,林长剑微微皱眉,想到他对江心月一腔真情,勉强点了点头。
一行四人转到一处偏僻的院子。
林长剑检查四周无人后,看了看面生的袁长生皱眉:“这位姑娘,我们有要事要谈,还请回避。”
“不用,她是我的人。”贺东辰抬手阻止,本想反驳的袁长生立马骄傲地抬起下巴,对林长剑轻哼一声,眼神挑衅。
沈有才在一旁周旋:“袁姑娘武功高强,和那孟逍遥交过手,没问题的。”
林长剑闻言,不好再说什么,切入正题:“孟逍遥想要的人,无非就是贺谷主一人,和要钱谷无关,不如我们将计就计,用贺谷主引出孟逍遥,这样也能免去要钱谷的危机。”
“不行。”袁长生喝止,“谷主身娇体弱,落入魔教之手,如何自保?”
林长剑道:“孟逍遥要的是制药之人,我以为贺谷主并无性命之忧。而且,我们可以先行布局,保证万无一失。”
相反落入魔窟的江心月,才是真的危机重重,林长剑这几日不曾闭眼,茶饭不思。
沈有才神色动容:“确实,谁死,贺谷主都不会死。”
一个能治百病的神医,死了对谁都是莫大的损失。神医谷历代谷主,会被经常掳走,但撕票的还真少。
“不行,万一混乱中出了差错怎么办。”袁长生坚决反对,并且唾弃两人,“你们好大的脸,想救心上人,有本事自己冲上去,竟然让手无缚鸡之力的贺谷主涉险。”
两人面上闪过一丝愧色,不过想到魔窟里柔弱无助的江心月,又坚定下来。
林长剑对贺东辰允诺:“我林长剑在此立誓,就算是拼上性命,也会保你性命无忧。”
沈有才不甘落后,放言道:“只要救出江姑娘,万金酬谢。”
袁长生横两人一眼,低头看向贺东辰,生怕他答应此事。
贺东辰在三个人六双眼睛下,缓缓开口:“也不是不行。”
“贺谷主!”三人异口同声,其中两人惊喜,一人恨铁不成钢。
“不过。”贺东辰眯眼。
三人又提一口气,面色各异。
“得加钱。”
原本开始欣慰的袁长生噎了一下。
财大气粗的沈有才豪迈一挥:“没问题!”
“我虽不如沈兄富有,但还是能拿出一些。”林长剑面上多了丝笑容,敲定方向后,几人开始商谈具体计划,怎么将孟逍遥引出来,对方精明的很,可不是傻子。
袁长生对这方面不擅长,只负责打架,认真听的时候暗暗瞪一眼贺东辰,死要钱,真是白瞎了这副谪仙下凡的样貌。
贺东辰注意到她的视线,眉梢轻挑,笑意加深。
林长剑和沈有才激烈讨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半天没有达成共识,贺东辰听烦了,直接开口:“江心月爱慕者犹如过江之鲫,找一个武功尚可名声不太好的,将我掳走,和孟逍遥换人。”
三人乍一听好荒唐,仔细想想确实是个办法。
沈有才在屋里走了几圈,兴奋道:“我有一个人选,偷香大盗裘六指,这人有收集癖,专门偷姑娘家的胭脂水粉,从未失手,有次潜入江姑娘的房间,被江姑娘的美貌倾倒,第一次失手,被抓起来揍的半死。”
“裘六指的轻功出神入化,而且名声够差,一向为正道排斥,为了救心上人掳走贺谷主这种事情,确实做的出来。”
袁长生立马反问:“你也说他做得出来,如果假戏真做呢?”
林长剑皱眉,片刻后开口:“我没记错的话,此人还有一位老母,我们先照顾两天。”
贺东辰嘴角抽搐,说是照顾,还不是威胁,正道之人,同样不拘小节啊。
就连嫉恶如仇伟正光的林长剑,也会提出这种不太磊落的方法。
沈有才咳嗽一声,接过话题:“我这就派人去找裘六指。”
“我去和大家安排埋伏。”林长剑道。
两人前后离开,贺东辰偏头看向袁长生,安慰道:“放心吧,我有自保能力,不会拿自己小命冒险的。”
袁长生语气幽幽:“是啊,毕竟钱还没花完。”
贺东辰抬手摸了摸鼻子,看来他死要钱的人设,很成功。
若是原文中,原身提出用自己交换江心月,大家只会感叹,认为他对江心月一片痴情,愿意舍命相救。
与此同时,被众人担忧的江心月,正好好的待在魔教的秘密基地,羞辱的什么都没有,反而好吃好喝,几个侍女巴结伺候。
孟逍遥忙着研究绿灵果,研究怎么将贺谷主掳来。
江心月被关在一处布置精美的绣楼中,每日锦衣玉食,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绣婚服。
孟逍遥放言,待他治好体内的暴虐真气,就是他们成婚的大喜日子。
江心月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垂泪,将做婚服的布料剪成一片又一片。
原文中,孟逍遥隐姓埋名在江心月身边待了一段时日,真心爱上了江心月,所以才给了江心月偷绿灵果的机会,现在嘛,被贺东辰提前戳破后,孟逍遥亲眼见证了江心月对魔教的厌恶,翻脸的速度比翻书都快,自然不会让她轻易近身。
这天,江心月拒绝了用膳,正拿婚服出气,那扇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袭黑色绣金长袍的孟逍遥出现在屋内,几步闪到江心月的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你干什么!别碰我!”江心月羞愤挣扎,可惜被封了内力,根本挣扎不开。
孟逍遥道:“让我看看这张脸,是有多大的魅力,竟然能让裘六指冒着大不为,在正道的眼皮子底下掳走贺东辰,只为跟我换你。”
江心月一时间忘了挣扎,疑惑道:“裘六指是谁?”
孟逍遥沉默一瞬,然后放开她哈哈大笑:“他对你用情至深,你却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可悲,可悲啊。”
江心月皱眉想了半天,不确定道:“那个喜欢偷胭脂水粉的变态?”
孟逍遥的笑声一滞,裘六指偷胭脂水粉,说好听了叫偷香大盗,难听了就是变态狂,正道魔教都看不起。
魔教当然不是看不上他欺负女人,而是看不起他一身本事偷什么胭脂水粉,丢人现眼,上不得台面。
孟逍遥沉下脸,可惜地看了眼江心月的脸:“虽然我也很喜欢美人,但更喜欢天下无敌,所以这次,就先放你走吧。”等他天下无敌,江心月还不是伸手就来。
江心月心里乱成一团,能离开这个大魔头自然是好,可贺谷主就要遭殃了。
她心中为难,最后道:“贺谷主爱财,你别来硬的。”
孟逍遥又沉默了。
几日后,孟逍遥怕事情有诈,亲自选定了一块地方,方圆十几里都是草地,一望无际,什么牛鬼神蛇都藏不住,并且能够随时撤退,不会被包了饺子。他给裘六指送信,交易当天,带着一群下属,黑压压一片赴约,江心月待遇依旧很好,只封住了内力,没被绑住手脚,身上穿着白色纱裙,裙摆飞扬,在绿色的草地中美成一副画。
对面的贺东辰就惨了,被一个猥琐的瘦小男人提着,脸色苍白,颇为狼狈。
“贺谷主,你还好吧?”江心月担忧。
贺东辰勉强笑笑:“不太好。”
“少废话!换人!”裘六指声音尖锐,粗暴地推一把贺东辰,然后一脸痴迷地看着江心月,搓了搓手小心翼翼道,“江姑娘,快过来~我这里安全。”
江心月突然觉得脚步沉重。
孟逍遥虽然可恶,但帅,不屑强迫她,这个裘六指本来就不是高风亮节的人,万一对她动手动脚……
想到这里,江心月后退几步,满脸抗拒。
最后还是戒备周围的孟逍遥心中不耐,一把将江心月送过去。
贺东辰摇摇晃晃地走向对面,和江心月擦肩而过,一阵飞吹过,刮起浓重的青草味,混着泥土的味道,贺东辰垂下眼眸,不动声色放慢了脚步。
孟逍遥总觉得周围过分安静,心中不安,突然身后的一个下属打了个喷嚏,暗骂草味太重。
电光石火间,孟逍遥悟了,直接飞身而上,抬手直冲贺东辰。
“贺谷主,快跑。”江心月惊呼。
贺东辰微微勾了勾唇,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不慌。
孟逍遥原本只是疑心,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