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顾虑都已经消除了,可以直接答复魏健了。只是这一晚念念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自己这情况……到时会要生了,总的请假,可到时候谁来顶替她呢?这是要是不解决好,将来可真有欺骗魏健的嫌疑。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把这事跟魏健说清楚,怀孕不是小事,到时候要请产假,可不能因为她耽误了公司大事。
魏健的确是有些震惊:“几个月了?是……易医生的?”
看着魏健笑得一两春风,念念不禁暗叹,老板,你用不用笑得一脸兴奋,不知道还以为是你的呢!
魏健沉思了一会道:“这情况的确有些特殊了,不过外派过去你的工作不会很繁重,国外更是不流行加班一说。不会很辛苦,这点你可以放心。”
念念摇摇头,魏健到底还是个好老板,她的顾虑不是这些:“我是担心到时候我要生了,这段时间是不是得有人顶替我才行,我怕耽误公司的工作。”
魏健十分欣慰地点点头:“你能站在公司的角度去想我很高兴。这点你可以放心,还有好几个月去了,到时候合作上是事宜都差不多通畅了应该没问题。实在不行,安排一个人过去出差顶替一下。你不用顾虑这么多,反正我们谈好的时间本来也就是一年以内。”
外派克宁斯的事情已经敲定下来,公司正在加紧给念念办理出国工作的签证。而她也开始收拾东西,突然要离开最熟悉的地方,心里总是有些不舍。
与易泽约定了,她怀孕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让薛以怀知道。她不想用这个孩子来影响他的决定,所以她只能选择自己远走他乡。走之前,还想跟闫飞道声别的,可是她竟然联系不上他。
她希望自己不在苍宁的这段时间里,闫飞偶尔能过来照拂一下父母。既然电话联系不上他,她想着他总的回家便再次去到了芦笛乡塑。
只是屋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拨打他手机依旧没有接通。她也打去过他的办公室,秘书却说他的行程不能透露。她也只有守在门口这一条路可走了,只是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同样的情境,第二次发生。吴叔在遇见她在闫飞家的门口:“太太,您这是……”
念念站起身:“没事,我走了。”
吴叔点点头:“我还以为太太是来找先生的。”
念念笑了笑:“我找他做什么?”
吴叔叹了一声:“最近先生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要么不回家,要么回家就钻书房去。总是一宿一宿的,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太太,要是您能劝劝他就好了。这又有好几天没回家了,也不知道他在哪是让人担心。”
念念尴尬地笑了笑:“吴叔别开玩笑了,我这个前妻还能劝他什么。你也不太担心了,他或许只是应酬多罢了。”又或许,在筹办些什么别的事情也说不好。
话说回来了,闫飞见不到,连薛以怀也神出鬼没的,这两人不会约好的吧?
证件都办好了,早上十点的飞机,魏健亲自过来送机。俞文跟何致言交待了一路还没交代完,谁能想到临了还出了意外。就在她絮絮叨叨的时候一脚踩空,把脚给扭了。这下可好,克宁斯是去不了了。
忍着疼痛还是坚持要送女儿登记才肯去医院,本来两人的行程,变成了她一个人。万里高空上,俯瞰云层之下,一片渺茫。这一去,她就要奔向一个全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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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宁,警局。
薛以怀坐在窗边望着天空很久了,白逸铭一杯咖啡递到他面前:“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话说,这不是你希望的结果吗?”
薛以怀点点头,这的确是他希望的结果。只是她这一去,他怎么还是觉得不安心呢?
白逸铭拍拍他的后背:“闫飞已经去打头阵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要奋斗在第一线了。上头还在跟他们施压,就看对方能扛多久了。对了,上头说了,联合行动一旦开启,大家就不能随便跟外人联系了。”
薛以怀点点头:“闫飞交出的那份名单,已经开始抓捕了吗?”
白逸铭点点头:“应该吧,毕竟不是我们省的人,具体行动不得而知。我们现在可就等着这个缺口打开,就等着对方松口展开联合行动。还有一件事,上头要我们必须熟读对方的法律。这两天,我们的工作就是听课。”
跨国行动总是有很多阻力,这方面的斡旋也是门艺术。
薛以怀依旧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白逸铭讥笑道:“我说薛少,你老婆一走,也带走了你的灵魂吗?给我打起精神来,瞧你这副德行,失魂落魄的。”
薛以怀收敛起神情:“你这个没老婆的人当然不懂。”
又拿这茬来怼他是吧?他就不接茬:“不说你老婆,说说你弟弟。我最后一次联系上他,是在一周前。我按照你的原话是一字不漏的转告他了,他依旧坚持站在最后,我也拿他没有办法。”
薛以怀回过头看他:“是这样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让他当好内应,必要的时候盯死穿山甲吧!”
白逸铭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那他这么坚持,我觉得是个好同志。那种时候,他在敌人内部作为内应,对我们来说这的确是……”
薛以怀摇摇头:“可他不是警察!做内应,也不是他的职责。”
白逸铭小声的咕哝了一句:“可他想当警察。”
对于薛怀良,他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不是将领的薛怀良。
沉默了好一会,白逸铭忽然想到一件事:“闫飞走之前好像故意提起一件事,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薛以怀回过头看他:“你是说……念念第一次出车祸的事?”
白逸铭点点头:“我感觉这事,靳楠可能听说了点什么。闫飞那天说起这事,总感觉他是话里有话,有点含沙射影的意思。你想想,既然他是前嫂子的亲哥哥,靳楠也是前嫂子的哥哥,他们两之间能谈的话可能会比我们多。”
薛以怀回头看了一眼,搭着白逸铭的肩膀笑了笑,这笑容让白逸铭觉得有些瘆得慌:“老白,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才是真的话里有话、含沙射影的意思呢?”
果然是人精啊!白逸铭这点小伎俩是逃不过他的法眼了,白逸铭叹道:“我这不是为了你着想吗?闫飞的话里话外剑指容允惜,容允惜的背后便是容江海。而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看,我们这位市长大人……”
靳楠提醒过他,白逸铭以前也提醒过他。他很清楚,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浮出水面,隐藏在苍宁的内鬼也开始渐渐现出原形。白逸铭这话,不仅是要警醒他不可意义用事,更加是要提醒他,如果容江海的犯罪事实成立,他又要如何去面对容允惜。
两人正沉默着,有队员敲了敲门:“白队,刚收到的一份资料。”
白逸铭看完资料,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将资料递给薛以怀:“刚刚你还问到那边的行动开始了没,现在就收到了他们传过来的资料。老薛,安枚这个人名你可比我熟。”
薛以怀盯着文件久久不能语。
安枚也牵扯进去了,她是中间商,只负责牵线。不管货源,也不管走货,只负责给两头拉线。
薛以怀沉默了很久,邻居几十年,竟然不知会是这样的局面。虽然目前看来只是一面之词,断不可就此轻易下结论。
白逸铭轻咳一声道:“这事,得赶紧上报。”
薛以怀却摇摇头:“不,先不要上报!”
白逸铭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向前揪住他的肩膀:“老薛,刚还给你打了预防针,现在你就开始犯病了?为了容允惜,你想包庇安枚?”
薛以怀甩开他的手:“你是这么想我的?那这么多年的兄弟可是白当了!你冷静想一想,现在我们内部你敢肯定就没有鬼了吗?万一这情报捅了出去,打草惊蛇了怎么办?现在证据还不足,只是一个人的说词,根本还不足以将其逮捕!”
白逸铭撇撇嘴:“好吧,这事我暂时先压着不发。我相信只要这次联合行动开展起来,一定可以将犯罪团伙一网打击,关键是那些个藏着的鬼便再也无从遁形!你说,上头是不是也有些怀疑那个人呢?要不然这么大的行动,怎么都不过市里,而是直接归省厅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