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楠也望向念念,这群专家不是没有试图联系易泽,可惜他总是不知行踪。而且听说,他最近病了,已经被家人强制弄到深山别墅养病去了。
易泽离开的时候的确是病了,可那不过是感冒发烧引起的咳嗽罢了,至于这么夸张地要送到深山里养病吗?
与易泽的相处时间算起来并不多,所以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家人。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反而对他的家世有了个初步的了解。
易泽出生在一个医生世家,祖上三代都是医生。不过各个学的专业却不相同,却都在各自的专业上取得不凡的成就。
他父亲开办了苍宁最大的私立医院易仁医院,聘请的医疗团队是最优秀的,还有引进的医疗设备也是最先进的。要说把何致言转到易仁医院对薛以怀来说并不困难,只是这病情并不适合转院。
薛以怀立即联系了这家私立医院,而何念念终于还是试着拨通了易泽的号码。
嘟声不知道响了多少次,终于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易泽疲惫的声音,依旧沙哑低沉:“何小姐?又做噩梦需要我开导了?”
听他这声音的确不太好,可现在父亲的性命攸关,她可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易医生,对不起……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父亲病情严重,我听医院的专家说我父亲的手术你若是能来参加,成功的几率会高很多。我想求你……”
她还没说完,易泽已经让她把手机交给现场的其中一位医生。医生在听完他的电话后道:“易医生现在就赶过来,我们先做前期的开颅手术。”
她这边刚挂了易泽的电话,薛以怀那边也有了好消息,已经从易仁医院调了最先进的器械过来。
俞文紧张地看着女儿:“念念,你怎么会认识那位神经外科的医生?”
靳楠过来打圆场,现在不是解释这个问题的时候:“妈,这位医生是我同事的朋友,我们在国外见过面。他对我们都挺照顾的,所以就认识了。”
其实准确的来说,是挺照顾念念的,他可是没见着易泽的面,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俞文点点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回荡在走廊里:“阿姨,念念,叔叔怎么样了?”闫飞也是刚从外地回来,十分不巧的丢了手机,一听说这事便火急火燎赶了过来。
这下,人可真是算到齐了。焦虑不安,气氛十分低沉,谁也没有说话。
易泽还是没有到,念念等在电梯口焦虑的来回踱步。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开的一瞬间,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异常严肃。
白色大褂,如同那大风衣一般套在了身上。动作一气呵成,医生的魅力瞬间展露无遗。
“易……医生……”这才多久不见,他好像又瘦了?她恍惚了一下,想起了他在玉雪峰下照片的留言。
既然没有未来,那便活在当下。
念念脑子乱了一下,易泽只是对她摆了一下手,大步流星向手术室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过了许久一名护士急冲冲出来喊道:“医院血库告急,谁是o型血,跟我过来一下!”
薛以怀和闫飞跟了过去,抽血的过程中,薛以怀测试地问道:“听说闫总最近将旗下部分进出口货物交给了九源物流,我听说这个九源物流是家跨国集团,不知道你们合作得如何了?我旗下也有要出口的货物,目前也在考虑更换合作物流。”
闫飞轻笑一声:“薛总家大业大的,为何不直接成立一家物流公司?当下的物流这块,依旧是肥肉,外加上不断开通与他国的高铁快线,这块的利润十分可观。”
薛以怀轻笑,听起来容易,坐起来可就难了。前期的投入那可不只是一般的大,他旗下需要出口的公司并不多,何必花那大价钱?闫飞在进出口贸易这块做得可比他大,也不见他又打算自己做物流的。
这的确需要很大一笔资金投入,所以说其实大家都没有这个意向。选择合作物流,才是最经济的。
这魏源宾薛以怀还没有时间会会他,闫飞的身份是越发有意思了。可明知道他手上不干净,却找不出他一点不干净的证据,这就让白逸铭每次看到他都只能叹息。
两人对物流这块观念一致,浅聊几句抽血完成。回到手术室的走廊上,薛以怀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又收回目光,几乎是不动作嘴唇小声说到:“闫先生,现在还要做好人的机会。”
闫飞轻笑了一声:“是个不错的建议。”也不知道他这回答有几分真心几分假,反正薛以怀已经把话挑得够明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外来了两个陌生人。穿着白大褂,上面写着易仁医院,看来是易仁医院的的医生。不过两人却没有要进屋手术室的意思,并不是来支援的。
靳楠向前问道:“两位医生这是……”
其中一位医生着急地反问他:“易医生进去多久了?”八壹中文網
靳楠如实说了大概的时间,两位医生一脸着急,那架势都想冲进去把人带走了。靳楠瞧着不妙,便恳求道:“我们也知道易仁医院用人也急,可是现在是人命关天,还请两位多担待……”
另一位医生摇摇头:“这不是用不用人的问题,是易医生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不能做太久的手术。已经做了这么久的手术,他身体吃不消。”
念念听着果然不太正常,如果只是感冒发烧的话,不至于这么紧张,还派出两位医生过来要人。难道说,易泽还生了其他病?所以才会在那天不辞而别?
念念站起身走过去:“请问……易医生他怎么了?”两位医生摇摇头,以病患隐私为由并没有告诉她。
就在两人都快等不住的时候,手术灯终于没了,医生摘下口罩宣布抢救成功。很快,何致言被推了出来,却迟迟不见易泽。
何致言被推去了重症监护室,何念念等在一角,终于看见易泽被两人架着出来。就是做了一台手术,他竟然累成终于?
易泽倒是不想被她看到自己这么虚弱的模样,松开了架着他的医生笑道:“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家属可是要辛苦上好一段时间了。”
他就简单地这几句话而已,何念念向前道了一声谢谢,真是不知该怎么谢他好。易泽倒是不居功:“主治医生不是我,我只是顺手罢了。”
他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身上又还病着却还是被她一通电话叫了过来,这份人实在是有些重了。
“你的病好些了吗?还咳得那么厉害吗?”她连问了两问题,易泽却只是笑了笑,倒是那两位易仁医院的医生向前扶住了他。
其中一人有些语气有些不太好:“对不起这位病人家属,易医生过度劳累,需要休息。”看着他被架走,何念念有些愣神。难道,易泽的病很严重?所以他才会写出那样的句子?
又或者……她是在是想不出别的或者了。
靳楠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位易医生……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过他大概是看在了亨利的面子上,身体不舒服还坚持给爸做了手术,于情于理我们都该选个日子登门拜谢的。”
念念一拍脑袋,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她追了向前:“易医生,非常谢谢!下次我再好好登门拜谢,不知道方便透露一下你的住址吗?”
易泽没有停顿,甚至连回头都不曾,只是淡淡道:“不用了,你还欠我一顿饭,别忘了就好。”
这个她自然是没有忘记:“我都记得,那下次我一定请你吃大餐!什么时候我都随叫随到。”
易泽应了一声,薛以怀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你跟她好像挺熟的?”
刚才靳楠已经解释过了,就因为易泽是亨利的朋友,所以对他们多加照顾。她并不想解释第二遍,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从薛以怀身边走过又停了下来:“我和二哥不在的这几天,真是谢谢你了。”
她顿了顿,又道:“我妈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合眼了,辛苦了,你快回家休息吧!接下来,我和我二哥来照顾就好,你没有义务过来的。”
薛以怀无奈地点点头:“我是当你心疼我比较好呢?还当你跟我客套见外比较好呢?”
何念念侧过脸看他,莞尔一笑:“既然离了婚,我觉得还是礼貌客套一点比较好。薛先生,请回吧!”
薛以怀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对他的称呼,从薛以怀成了薛先生,还真是客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