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蛇混杂的酒吧内,相遇求欢的猎手们层出不穷,这是猎艳的天堂,可是就在这天堂中,一个颓废的身影蜷缩在角落。劲爆的音乐声置若罔闻,再闪烁的灯光都照不亮她灰暗的双眼。
一个劲的只知道灌酒的樊天真,右手拿着一个酒瓶,直接对着酒瓶吹喇叭。而左手是不是的擦拭着滑落的泪水,倔强的不让人看到她是在流泪。
依然记得,自己最后一次为了钟毅骁哭泣是在六年前,分手的那一季。之后被仇恨充斥的内心就不再需要眼泪这种懦弱的东西,有的只有熊熊的烈火。
而现在躲在这里哭算什么?内疚……不甘……惭愧……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当年钟毅骁为了守护我而抛弃我,而如今我却为了自己的仇恨而伤害到了这么多人!
樊天真大口的灌着酒,又一次擦拭湿润的眼睛。
这种戒酒消愁的女人是酒吧内猎艳的第二类目标,她们内心空虚寂寞,难以弥补的伤口就需要烈酒和新的男人来填补。
无疑,樊天真成为了猎艳者们的狩猎目标。
“姑娘,一个人寂寞吗?要不要陪哥哥玩玩呀,哥哥保证你今晚爽到忘记一切忧愁!”
从阴影中微微的抬起头来,樊天真倾国倾城的一笑痴到了猎艳者的眼,甜美的酒窝若隐若现,在红扑扑的脸上格外的甜美。而抱双腿而坐的姿势,恰到好处的把丰满沟部展现的淋漓尽致。
左手的食指就那么轻轻的一口,就迷得猎艳者书魂落魄。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大胆的上前。
可是等待他的不是樊天真的烈焰红唇,而是右手中那个酒瓶的爆头。
酒瓶的爆裂声和猎艳者的叫嚷声,引来了周边人士的关注。劲爆的音乐声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情而停止,音乐照常播放,人们照常在舞池内扭动腰肢,似乎是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
“想打老娘的注意,不想活了就直说!”豪迈的迈腿踩在了矮桌上,从新拿起了一瓶酒重新灌了起来。
猎艳者这一次算他倒霉,找错了猎物。樊天真在美国出了名的酒后女王。喝酒前的她冷漠无情,喝了酒后的她就会变成一个凶残至极的暴力女!若是在美国的酒吧,肯定不会有人敢在她喝醉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
捂着头部的猎艳者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按着自己已经破裂出血的头部,恐吓樊天真,“妈的!臭娘们你有本事别走,看老子晚上不找人玩死你!”
匆匆忙忙的跑了,不知道是真的去找人报仇,还是去医院治疗了。樊天真一如既往的冷漠,放下了腿,冷哼了一声,重新回到了位置变成了小羊羔。
过不了多久,那个破了头的猎艳者竟然真的找来了两个帮手。似乎是他的老大,他对着樊天真一顿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
为首的瞧见樊天真的容貌和身材,哪还有心思叽叽喳喳,直接一把推开了那个没用的男人,自己上前一把就拽住了樊天真的手。
“小娘们,我的兄弟都被你爆了头了,难道你不该赔礼道歉,表示一下诚意什么的吗?”
樊天真瞧见一个脸上肥肉横飞的猪头男拉着自己的手,当即感觉到恶心,对着他的裤腿就是一顿呕吐。
猪头男当即僵化了,拉着樊天真的手失去了反应。
身后的两个小弟看到这种情形,被恶心的做出了呕吐状。
等到樊天真吐完,甩开了猪头男的咸猪手,爬到了沙发的另一边后才下地,爽快的用酒漱着口,“看来是我喝醉了,刚才竟然看到一只猪拉着我的手。”
“你!”等猪头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裤腿早已经不忍直视,阵阵恶臭从他的低下传出来,引来了樊天真的鄙视。
“别你啊你的,这么臭,给我滚远点!”
猪头男大叫了一声,就算是有绝世的美貌,婀娜的身材,老子今天也不要了!我只要让这个女人给老子跪下,用嘴舔干净裤腿!
冲上去的猪头男牵制住了樊天真的双手,用力过猛导致樊天真手腕疼的掉失了唯一可以对付猪头男的啤酒瓶。
小弟们看热闹的叫好,大声称赞大佬威武!看热闹的也都是抱着嘲笑的心态,看过人家跪舔的,还没见过跪舔呕吐物的,今天得以一间也算是当做娱乐了。
樊天真还算是冷静,她慢慢的低下头去。
做好了随时把头撞向猪头男命根子的准备,压制着樊天真脖子的手却松开了。
周围传来了惊呼声,随后就是肉体跟肉体相互殴打的声音。
没有了猪头男在自己面前,樊天真觉得空气都清醒了不少。拍了拍膝盖起身,打算看看这个时候到底是谁扮演英雄,来救自己这个不是公主的女人。
猪头男瞬间被拉离了樊天真的身边之后,就立马跟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干起了架。身上的肥肉让他看起来强壮有力,却完全抵挡不住对方的几个拳头,没几下就被撂倒在地。小弟们也逃不过被揍的命运,最后都只能求饶的爬出了酒吧。
那个英雄背对着樊天真,接受着观众们的掌声。
他的背影,他的格斗姿态,他的味道……为什么会让我想起了夏景南?
想到此时的夏景南应该在美国才对,樊天真自嘲了一声。
夏景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酒真的不是好东西,不仅不会止痛,还会让人看到不想看到的东西!
跌跌撞撞的从新回到了沙发前,自暴自弃的直接想把脸砸进沙发里不再起。
可是没有接触到预料的沙发,而是倒进了一个熟悉而又温暖的怀里。强健而有力的双手,紧紧的圈固着樊天真的腰,透过衣衫,樊天真可以感受到那手掌传来的灼热温度。
一个清亮透彻的声音传来,略带沙哑,满怀担忧的抱怨樊天真的不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不要喝酒。只有我能制服的了醉酒后的你,你现在又喝醉了,是又想祸害谁?”
三份抱怨,七分调笑,夏景南典型的说话方式!
樊天真猛然的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不是在美国吗?
你来中国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你来中国的目的是什么?
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在酒吧?
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可是樊天真现在才发现,酒精早已麻痹了自己的神经,就连舌头都不听话的僵硬。
打横抱起了樊天真,夏景南一步一步的在众多女人的心心眼中走出了酒吧。樊天真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公主抱,没有不适应的躺在他的怀里惊讶。
“太久没有收到你的消息,我实在放心不下,就立马飞过来找你了。”
外面的冷空气直逼樊天真的每个毛孔,就这么一吹,樊天真立马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可是还是很冷,于是拼命的往夏景南的怀里钻。
这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依赖感,樊天真自己都说不上来。似乎是六年来,自然而然形成的模式,谁都没有挑破,谁都没有拒绝。
夏景南温柔的一笑,可是眼里满是忧愁,如化不开的冰块,堆积在眼眸内。
“看你现在的反应,看来我的担心果然是正确的。”顺手的把樊天真放到了副驾驶座上,温柔的替她系上了安全带,“钟毅骁欺负你了对不对?”
樊天真的眼里泪水再次推堆积,系完安全带的夏景南想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却被樊天真抱住了脖子。
她哭的撕心裂肺,而被抱着的夏景南心情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早就猜到这一次回中国,六年前的伤口会再次被撕扯开来,甚至钟毅骁妻子的存在,就如盐巴一样,在天真再次出血的伤口上撒盐。
“景南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回中国,不该破坏钟毅骁和简唯之间的感情,不该恨钟毅骁!我盲目的恨,让很多人都受到了伤害,我真的好恨我自己……好狠!”
夏景南听的云里雾里,接受着樊天真敲打在自己背上的手,这到底是怎么了,似乎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接下来,樊天真就一五一十的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夏景南说了一遍,边说边哭。
这还是夏景南第一次见到樊天真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毫不顾及形象!习惯了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樊天真,面对此时的她就像是被扒光了所有锋利爪子的猫,一边流泪一边舔舐着她的伤口的夏景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夏景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天真,不过好在天真已经完全不喜欢钟毅骁了,让他放下了六年来一直压在心中的那一块大石。
“都过去了……”摸了摸天真的头,夏景南接着说到,“是钟毅骁的就是钟毅骁的,缘分到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我想……这也许是上天故意给钟毅骁和简唯设置的磨难。他们若是过了,接下来便可以幸福一生。”
“就如我跟你……你我注定是要在一起的,不管在美国还是中国,我都能第一时间找到你。”
樊天真愣愣的看着夏景南,在这一刻她觉得,眼前的是夏景南,不再是钟毅骁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