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枫桥虽然不理解林凡为什么不死咬着马永城,而是要给他一个甩锅的机会,但是他还是在尽力配合。
当马永城说出那些话之后,周枫桥立即差遣了官兵,去把马福抓来。
原本马福就听说了自家老爷和卢大人在狩猎归来的路上捡到了一具尸体,现正在县衙里查案。
见到有官兵来缉拿自己,马福心里忍不住直打鼓。
来到县衙后,见到马永城还跪倒在堂前,马福也明白了个大概。
还没等马福跪下,马永城就起身指着马福痛斥。
“好你个马福,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马福不明所以,扑通跪下,眼神里满是迷茫。
马永城急切的说道,“你是不是背着我,让这老伙夫,把林兄弟家的两个娃娃给绑了?”
他指着地上老伙夫的尸体,大声喝道。
马福被地上这具尸体给吓了一大跳。
跟着马永城这么多年,马福对自己这位老爷的心性和想法,了如指掌。
看这场面,马福也立即明白了,老爷的计划一定是败露了,现在,老爷是指望着自己给他顶罪呢。
马福和燕三燕四不同,他是看着马永城出生的。
当年,马永城的父亲收养了流浪的马福,便一直把他带到身边。
等到马永城出生后,马福就被安排去照料马永城。
两人既是主仆关系,又亦师亦友,甚至很多时候,马福把马永城,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马永城会有底气,把事情推到马福的身上。
因为他知道,马福一定会明白自己的想法,并且会承认。
果然,听到马永城这样说后,马福立即回道,“老爷!”
“是老奴对不起你,让你被冤枉了!”
说完,马福又抬头看向卢昌民和周枫桥。
“两位大人,此事和我家老爷没关系啊!他不知情,一切,都是我干的!”
周枫桥冷眼看着马福,说道,“你把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马福沉重的点头,说道,“这段时日以来,林凡开了间布坊,让我们家的生意大不如前。老爷也每日夜不能寐,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我就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够把林家的布坊给搞垮,这样,老爷也就不用这么操劳了”。
“那天,晚秋布艺开业,我过去之后,见到了林凡的两个娃娃!我就想,若是把他的两个娃娃给绑走,那他一定会很着急,也就会再没有心思打理生意”。
“回府后,我刚好碰到了府里的伙夫。这伙夫,除了到市场去买菜,都不常抛头露面,我就想着,待我绑来两个娃娃后,让这伙夫把两个娃娃给弄走,先急他林凡一段时间再说”。
林凡看着马福这个样子,心里不禁感慨唏嘘。
能够对主子如此忠心,也是很难得。
林凡为了把戏演足,不让别人看出破绽,便假装急着问道,“那你让这伙夫,把我两个娃娃给带到哪里去了?”
马福说道,“当时,我让他找辆车,把两个娃娃送到饶州府去,那里,有我一个朋友”。
林凡接着问道,“可为什么这伙夫,在路上就被杀了?还有,我两个娃娃又到哪里去了?”
焦急的语气,让马福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他哆哆嗦嗦回道,“我真不知道啊!”
“当时,这伙夫出城之后,我就没有再管这事儿了,没想到...没想到他们居然遭到了不测...”
见时候已经差不多了,马永城又换成了一副哭丧脸,对着卢昌民说道,“卢大人,你也看到了,我真的是冤枉啊!”
“这事已经真相大白了,和我没有关系啊!”
卢昌民微微点头,显然是表示已经相信了马永城的话。
他说道,“周县令,现在基本的事情已经清楚了,这马府的管家马福,背着马永城,将林凡家的两个娃娃给绑了。之后,又安排马府的伙夫,将两个娃娃送到饶州府去。可是在路上,老伙夫被人杀害,两个娃娃也下落不明”。
“接下来的事情,就你们安阳县衙去处理吧,等案情水落石出之后,再向本官汇报便是”。
说完,卢昌民也转身欲走。
周枫桥冲着林凡使了一个眼色,林凡则是微微点头,示意到此为止。
周枫桥回道,“是!恭送大人!”
打了一天猎,早就疲惫不堪。本想借着这具尸体的事情,好好惩治一下周枫桥,可没曾想,居然中间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卢昌民听得都头大。
另外这马永城,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手下的人都管不住。
搞得现在自己进退两难,都不好指责人家周枫桥了。
毕竟整个安阳县城的人都知道,你马永城和我走得近。
卢昌民又气又累,一点也不想再掺和这个事,只想回去好好歇着。
所以他既没有再说周枫桥的不是,也没有说要带走马永城。
而是留下他们这群人在这里,随便怎么搞。
待卢昌民走后,周枫桥便坐上了主位。
他问道,“林凡,此事和你息息相关,你对接下来的处理,有何建议?”
林凡作揖回道,“大人,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我的两个娃娃,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见到两个娃娃,我是断然不会罢休的!”
周枫桥点点头,思索片刻后说道,“马福!你胆大包天,罔顾律法,私自绑架幼童,现本官将你收押,待找到两个娃娃后,再作发落”。
“马永城!你对自家仆人管教不力,明知马福欲行不轨,却没有及时来报官。现本官命令你尽最大的能力帮林凡找到娃娃,同时,还要支付林凡在找娃娃过程中所花的全部费用!”
这是周枫桥第一次坐在堂上对马永城发号施令。
他觉得自己的腰杆,似乎变得更挺直了一些。
而这也是马永城第一次跪倒在周枫桥面前,虽然心里有万般不情愿,但他没有办法。
眼下,卢昌民自然不会再帮助自己,只能先老实一段时间,再作打算。
只是苦了马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