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和月如初一路追着那人到了郊外竹林之中,夏风飘飘,吹散了树上的落叶,卷起了尘土,那人穿着一身的青色袍子,脸上围着黑布,露出来的眼睛没有半点感情,就像一滩死水一般平静无波。
“你究竟是谁?报上名来!敢光天化日的跟踪王府四王妃,活的不耐烦了吗?”疾风拔出腰间的剑指着他,那人依旧不说话,只是已经做出了应战的动作。
月如初一副悠闲的模样扇着象牙折扇,“呵呵……看来是位高手,那就让我月某人来讨教两招。”
说罢此话,折扇破风而去,转瞬间便到了蓝袍人的面前。
能够看得出来他的动作十分着急的应对着月如初飞快的出招,但眼中依旧没有任何神采,似乎他的一双眼睛只是用来装饰的。
“铛!咣!”
象牙折扇和剑敲击在一起,整个竹林中刀光剑影,两人飞快挪步,打得难解难分,片刻之后月如初眼神一闪,轻佻的勾起嘴角,“不错!功夫还算是到家了,不过我可没有心思再陪你玩了。”
话音一收,手上的动作变得凌厉了几分,不再是方才玩闹一般的和他过招,而是折扇翻飞,直接朝着他的胸口打去,动作之快令人闪避不及。
“嘭!”蓝袍人被他打翻在地上,重重得砸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响声,掀起一阵尘土。
月如初从高处缓缓落下,衣诀翻飞,绝美的玉面公子落在他的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吧,谁能派你来的?能够派你来的人一定非富即贵,不然你如此俊的功夫不会愿意做个打手。”
躺在地上的人抱着败了便任人宰割的念头,毫无波澜的躺在地上,不动也不说话,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
月如初十分奇怪,朝着不远处的疾风说道:“过来!看看你认不认识此人。”
疾风两步上前,直接用剑挑开了他蒙在脸上的黑布,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映入两人的眼帘,他的脸就犹如他的眼睛般没有任何波澜,放在人群之中绝对不会有人找得出他来。
这人长得极其平淡,疾风对他没有任何印象,十分陌生。
“我并不识得此人,你究竟是何人派来的?若不说我即刻便杀了你。”疾风用剑指着他的喉咙,却发现这人也依旧不害怕,躺在地上居然直接闭上了眼睛。
月如初眉头一皱,片刻舒展开来,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不错,是个厉害的死士,随时准备着赴死。”
疾风用眼神询问月如初接下来要如何做,这人就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擒住他也无任何用。
月如初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人,“睁开眼睛吧,我不会再问你任何你不愿意说的话。”
那人听到月如初的问题,依旧是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月如初便自顾自的开口说:“我今日可以放了你,而且不伤你分毫,你可以回去回复你的主子,四王府高手如云,你敌不过。”
这次月如初的话说完之后,躺在地上的人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虽然眼中毫无波澜,但月如初能够看得出他是有所疑惑的。
月如初可没心情为这个人解惑,而是直接带着疾风离开,“我说到做到,说了放你走,自然会放你走。”
疾风虽然也十分不解,可他知道这月公子行事自成一派,总会有他的考量,也并未多问,而是跟着月如初一起离开。
两人飞身离去许久之后,地上的人才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许久才脚尖点地也飞出了竹林。
疾风随着月如初回到京城内才开口问:“月公子为何要放他离开,还不伤他分毫,这样做的目的是?”
“你猜他回去,可否会把我交代的话告诉他的主子?”月如初高深莫测的问。
“这人就如同木偶一般,没有情绪不做动作,我也猜不出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并不知晓他回去会如何向他的主子禀告。”
疾风如实说着,他的确猜不透那人心中在想什么,月如初让他如此说,说不定回去之后他偏偏不这么说。
“他的确像你说的就如同一个木偶,木偶又怎会怕死呢?就算我们将他抓回四王府严刑拷问也无任何用,因为他依旧不会说一句话,最后杀了他,也只是染得自己满手血污罢了,他回去若是将我的话,原原本本告知给他的主子,他主子定会有所防备。”
“若是皇室中人,定会奇怪四王爷如今兵权并不在手,为何府中还会高手如云?会想办法逼问槿兄,我们便能知道,这是皇室之人派出来的杀手;若它的主子不是皇室中人也定会再次来犯,总之将他放走能够探听到的消息,比把他抓来探听到的消息要多。”
月如初冷静地分析下来,疾风十分赞同的点头,“月公子说的有理,思虑得的确周全,不过接下来王府便要戒备一段时间了,若真的像你所说的,他的主子是江湖中人的话,恐怕会派来更厉害的高手。”
“今日这人的武艺也不低,只是比不上月公子你罢了,可我们王府中能和他相比的可无几个人。”
那人和月如初过招时,疾风一直在旁边看着,月如初是江湖高手,那人敌不过他是必然的,可就算是疾风,扪心自问,若上去和他过招,也无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胜得过他。
“我自然是知晓的,会和槿兄说个清楚明白,再派出我“幻”中的几人来四王府护卫你们的安全。”月如初说着走进了前厅。
前厅中,唐零榆正担忧无比的坐在凳子之上,有些坐立难安,见到两人回来之后立即起身到他们身旁,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们无事吧?一直不见你们归来,我十分担心,那人呢?你们没追上吗?”
唐零榆朝两人的身后看去,并无任何人,两个看上去也并未受任何伤。
“追倒是追上了,不过我把他放走了……”月如初将方才的情形描绘给了唐零榆听。
唐零榆听完之后与黎夜槿对视一眼也缓缓的点头,“月如初,你做的十分对,不过接下来我们可是要小心了。”
说完此话,唐零榆有些泄气地坐回了凳子上,这些日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毫不安宁呢?
黎夜槿握住她的手,朝她回一坚定地一笑,“榆儿放心,有我在你的身旁,任何事都会过去的,那人不管是谁都不会伤到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