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礼文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唐零榆,这男子!身上穿着寒酸,甚至还带有补丁,居然敢如此嚣张狂妄?
“你是何人?你可知我是谁?”刘礼文直瞪着她。
唐零榆嘲讽一笑,又是一个傻蠢的官二代!她随意开口,“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我是来通知你,将你的迎亲队伍带回去,以后莫要再来唐府。灵雪与你的婚约就此作罢!”
放下此话,唐零榆随即想转身离去,但刘礼文可听不了这折辱他的话,翻身下马就拦住了唐零榆。
“你说作罢便作罢?你有何资格!我今日就是来迎娶灵雪,这婚约可是唐家老太爷亲口许诺的!你不过是个小厮罢了。”
刘礼文说着便想动粗,抬起手就朝唐零榆挥去,唐零榆目光凌厉,手疾眼快的挡住他的攻击,另一只手中的金针已然刺入他的穴位。
“啊……啊!”刘礼文上身酸麻难忍,忍不住的大叫起来。
唐零榆看他的眼中尽是嫌弃,这一看就是被酒色财气掏空的身体,风国将士在战场之上可比他厉害多了,哪怕被金针刺入穴位也强撑着迎战。
媒婆摇晃着跑了过来关切,“哎呦!刘公子,这是怎么了?要死啊,你到底是何人?!”
媒婆用食指指着唐零榆,差点怼到她的鼻子上,“你可知这门亲事是唐府老太爷答应的,我们刘公子愿意娶唐府的一个婢女,已经是她修了八辈子的福气了,居然还敢出言阻拦,我要去找唐家老太爷讨个公道,把我们公子伤成这样,一定让你们唐府赔得倾家荡产!”
“好,那你们就直接去找老太爷讨公道吧!”唐零榆长袖一甩,走到刘礼文的面前伸手想取下他檀中穴上的金针,可刘礼文以为她又要伤害自己,连退许多步。
唐零榆没了耐心,一把按住他,取下了金针离去。
刘礼文上身的酸麻顿时消失,他惊恐的看着唐零榆的背影,“这是个妖人,妖人!”
闻香阁侧房内。
疾风心如刀绞,抱着身穿婚服的灵雪不舍得放开。
灵雪的眼泪终于又流了出来,紧紧抱住疾风,不敢相信这一刻的团聚是真实的。
“灵雪,你怎么如此傻?竟这样轻贱自己的性命?”疾风松开她,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痛心疾首。
灵雪摇着头,“我这不是轻贱自己的性命,灵雪虽然没有太多学识,可也知道一生只钟情于一人的道理,我已与你私定了终身,怎可随意嫁给他人?”
“灵雪!我们已从战场归来,我立刻向唐小姐求娶你。”疾风握紧她的手。
灵雪破涕为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婚服,娇声问道,“我穿着婚服可好看?我今日便是特意为你穿的。”
“好看,我的灵雪是世上最好看的女子。”疾风抚摸着她的脸。
两人相视而笑,脸庞慢慢靠近,唇齿相依,倾诉着这些日子的相思。
“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将意乱情迷的两人惊到立刻分开,疾风起身开门。
唐零榆步入房中,“灵雪,快起身换下你身上的婚服,梳洗完毕之后和疾风随我一起去见老太爷。”
“去见老太爷?小姐,我……”灵雪瞬间恐惧起来,满脸写着抗拒。
“我知道是老太爷亲口应允的这门亲事,所以现在必须是老太爷之口否决,那刘公子才会彻底死心,我帮你推掉这门亲事之后,立刻定下你与疾风的婚约,一刻也不能拖沓!快些起来。”
“是!”灵雪也不敢再推脱,只能快速下了床。
闻香阁的正房,哪怕唐零榆已经阔别半年依旧是一尘不染的模样,一看就知道灵雪日日来打扫。
唐零榆穿上了半年以前的衣裙,虽然短了一截,但也顾不得了,灵雪为她梳妆,放下她的头发之时却瞬间一惊,“小姐,你的头发怎么……”
唐零榆摸着自己的短发,“短发不好簪发吗?那就随便梳起就好,我们赶去老太爷那里。”
“可以,只是可能不太好看。”灵雪麻利的开始盘发。
唐零榆倒并不是很在意,在战场之上灰头土脸的日子都过来了,还管它什么好看不好看。
唐家老太爷处。
戴着大红花的刘礼文横眉竖眼,哪怕对着老太爷也是原型毕露的破口大骂,“老太爷!你们唐府也太过过分了吧?我是聘礼没给够,还是礼数没到位?我在吉时带着那么一大帮人过来,结果你们居然不放人,怎样?一个婢女还觉得她是金枝玉叶了吗?难不成我还要向皇上请一道赐婚的圣旨来,你们才放人?”
老太爷眉头一皱,对于他如此无礼的行径也颇有不满,可也的确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于是,老太爷只能先行安抚,“刘公子切莫动怒,还是好生与我老人家说个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你莫要在这里装无辜,以为这样我就不计较了吗。我明日便叫我爹带一队人马来掀了你们唐家。还皇商呢!半点没有信用,收了我那么多的聘礼,居然不放人,你们就是一群土匪强盗!”
刘礼文说话之时甚至想要朝老太爷动手,身旁唐府的下人拦住他才就此作罢。
愤愤不平的坐起来,还是完全平息不下自己的怒火,怒气冲冲地问道,“老太爷,今天有一个比我还小几岁的少年,拦住我说什么将我们的婚约作罢,感觉他才是唐府的主事人,你们府上有这样的公子吗?他作为一个男子,难道还要管唐府婢女出嫁的事?”
老太爷疑惑不解,唐府就两个公子,唐青安已经被斩首,唐南烛出府游历快一年的光景也未曾回来,而且他的年纪可是与刘公子一般大……
“我们府上没有像你描述的那位公子。”老太爷老实回答。
“那是何人?”刘礼文眼珠一转,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一般的大叫起来,“我知道了,是你们唐府的灵雪早已与他人私通,怪不得她不愿意嫁给我,真是一个下贱胚子!”
“满口污言秽语,你才是真是下流!”
“谁?”
刘礼文听到有人居然敢如此反驳他,转头循声看去,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身着粉裙,气势汹汹而来,满是怒气的脸上却明眸皓齿,沉鱼落雁的容貌看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