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喧眯了眯眼睛,出声已经带了股狠劲,“那你,想怎样完?”
他并非不负责任的男人,但是昨晚那事他也是被人陷害,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稀里糊涂跟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睡了一夜,还拿走了对方的第一次。
“我只要江家大少奶奶的位置。”
“不可能!”女人话音未落,就已经被男人打断,“别说我心中早有所属,就算没有,也绝对不会娶一个手段如此卑劣还厚颜无耻的女人。”
顾凌歌心口一滞,为他如此果决的抗拒和如此犀利刺耳的言辞。
她从小锦衣玉食、众星捧月,所有人都宠着她惯着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江书喧!”她红着眼眶一字一顿喊他的名字,“我告诉你,你早晚会后悔你今天说的话。”
顾凌歌说完这句,便直接推开了他走了出去。
女人离开后,江书喧无力地做到沙发上。
昨晚他只是喝醉了酒被下了药,但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就算房间里光线昏暗他也很清楚睡在他床上的并不是他的女朋友,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占有的欲望。
这种不受他掌控的情绪让他莫名地烦躁,一向克制不抽烟的他竟然让秘书给他送了包烟过来。
江嬴带着云初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一股浓郁的刺鼻的烟味就扑鼻而来,他下意识转身捂住云初的口鼻,将她往外推。
江书暄听见动静立马将刚点燃的烟按到烟灰缸里,站起来就往门口迎,“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了?”
江嬴瞥了一眼烟灰缸里十来支只燃了一半的烟头,眼神一凛睨着江书暄,“你母亲担心你昨晚熬夜,特意给你熬了汤送过来。”
他知道那小女人对气味越来越敏感,闻不惯烟味酒味,老早就戒了烟,更不许他们几个孩子在云初待着的地方抽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躲到办公室抽起来,还抽的满屋子都是臭味。
“谢谢妈,”江书暄从江嬴手里接过保温桶,转身看向被江嬴护在身后的女人,“您到里面坐会,我让人送茶过来。”
“不必了,我和你母亲来看看你就走。”说话间江嬴拉着云初就要往外走,但还未转身,云初就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要走你走,我找儿子还有事要说。”
她顾不上满屋子的烟味,甩开江嬴就绕到办公室。
进了门她像个侦探一样满屋子瞧,没发现什么又不甘心地进了里间的休息室,让她更为失望的是,休息室除了他换下的西装衣裤以外什么不属于江书暄的东西都没有。
她顿时有些泄气,垮着肩膀从里面出来,拉着江嬴的胳膊就往外走,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一直杵在门口莫名的江书暄。
顾凌歌从江氏出来,心里越想越憋屈,便让小乔给她找了几个跆拳道教练陪她练手。
三个一米八几身材魁梧的大汉,轮番跟她打了一个多小时,一个个都被她打趴下,她还像个女战士一样精神抖擞。
她顿时失了兴趣,扯掉早已被汗水浸湿的束带,颓废地倒在地上。
江书暄后一句甚至称得上恶毒的话、母亲不断催促她回去的话一直盘桓在她的耳际。
她已经开始动摇自己如此不顾一切飞蛾扑火般的行为到底值不值得,虽说她不是什么保守的女孩,但母亲从小就教育她女孩子要洁身自爱,只有自爱的女孩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和疼爱。
可是,她昨晚竟然稀里糊涂地跟他做了那种事情。
她越想越气恼,越想越不甘心。
江书暄忙完公务刚上车准备回东海就接到傅纾的电话,催命似的要他到moonlight,说什么有要事商量。
可他到了才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要事,全是要套他话问昨晚的事。
他当即就来了脾气,站起来就要走。
傅纾选的是二楼观景台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楼大厅里的表演。
江书暄起身实现不偏不倚视线刚好落在一楼正中间位置上跟一群痞里痞气的男人喝得热火朝天的顾凌歌。
他莫名觉得有一股无明业火在自己胸腔里燃烧,而这团火随着那女人跟身侧的男人喝交杯酒时燃的更旺。
他还真是小瞧了几个小时前,站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说要做江家大少奶奶的女人,他以为昨晚是她的第一次,所以多少是带了些愧疚,却没想她竟是这般水性杨花的女人。
傅纾瞧见他眼睛喷火似的盯着一楼的某处,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当看见藏匿在暗处的女人时他的瞳孔猛然收缩了起来。
他扯了扯江书暄的胳膊,“大哥,昨晚,你睡的该不会是那个女人吧?”
身侧的男人紧抿着唇,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现在他恨不得上去掐死那个女人。
“不是!”江书暄果决的否认,转身却坐回了位置上,“不是要喝酒吗?”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原本想打探点什么的,但看见江书暄难看的脸色,便都收了声,纷纷闷头喝酒。
四五瓶洋酒,他们五个人很快喝完。
原本傅纾还想再让服务员送几瓶过来,却见江书暄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像一阵疾风一样飞奔向了一楼。
傅纾吓了一跳,忙跟着追了出去。
江书暄到了一楼,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才找到喝得酩酊大队正要被几个痞里痞气男人带走的顾凌歌。
他平时出门不喜欢带人,所以那几个痞子看见形单影只要挡他们的好事,玩味地朝他吹了声口哨,“大叔,想做英雄也得有本事,你觉得凭你一个,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
江书被这句大叔刺激的眉骨跳了跳,他低头看了一眼小痞子怀里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我不想动手,但如果你们要逼我,我不介意陪你们玩玩。”
傅纾从楼上追下来的时候,一楼大厅里已经一片狼藉,三五分钟的时间,江书暄已经把那几个小痞子全部撂倒。
江书暄弯腰扶起烂醉如泥的顾凌歌转身对早已看傻眼的傅纾说,“这里你处理好,我先走了。”
上了车,江书暄直接把顾凌歌甩在后座,女人的头撞上车门难受的呻吟了一声。
这像猫一样的声音顿时让他身体一热,一股莫名的冲动便从脚底涌上了头顶。
他狠狠地咬了咬后牙槽,为自己这种可耻的想法。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但他不是半夜三更打扰下属休息的人,便随便在noonlight门口叫了一个代驾。
代驾发动了车子问副驾驶的男人,“先生,您要去哪里?”
江书暄透过后视镜看向躺在椅子上因为燥热不停撕扯衣领的女人,烦躁地问道,“顾凌歌,你住哪里?”
椅子上的女人不知道是装睡还是真睡着了,嘴里咕咕噜噜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去江氏大酒店。”
他知道再耗下去也不会偶从她嘴里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到了酒店,江书暄让代驾把车停好车钥匙交给前台,便扛着后座的女人直接上了顶楼江氏专门用来接待贵宾的套房。
他将女人放到床上,刚准备起身离开,腰带就被女人狠狠地攥住,“江书暄,你凭什么不喜欢我,我样貌、身材那样差了,你凭什么就看不上我?”
男人身体一顿,心口莫名涌起一股晦涩不明的闷涩感。
他转身试图将女人扣在自己裤子腰带上的手掰开,却没料到那女人的力气如此之大紧紧地攥着,任他怎么用力都分不开。
其实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分不开,他只不过担心自己力气大了伤到她。
他低头看着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无奈闷笑。
他原本并未将这女人放在心上,但昨天她去江氏找她摆出的那一副阔气的模样,顿时让他生了几分兴趣,所以他才让秘书去查了她的资料。
北城首富顾家长女顾凌歌,有钱的千金大小姐,整天无所事事,跟一群小痞子混跆拳道馆,两年的时间已经是黑红带。
这是他活了二十几年接触过的最有意思的女人,平日里母亲有意无意介绍给他的那些女孩不是名门闺秀,就是豪门淑媛,每一个见了他都羞羞答答毫无性格,他见多了,实在觉得无趣。
反倒是眼前这个像小野猫的女人却不偏不倚击中了他的心,挠得她心里痒痒的。
“叮……”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突兀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响起,顾凌歌本能地蹙了下眉,下意思地嘟囔着,“别吵,睡觉。”
江书暄仓皇地将手机拿出来,立马调成静音。
这次他没再怜香惜玉,而是粗鲁地扯掉了女人扣在自己腰上的手,转身走到了阳台上。
“若影,有事吗?”
“书暄,我不太舒服,你能不能来看看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他拧了拧眉头,回身看了眼床上的女人,沉吟半响后才说,“你等我。”
“江书暄!”
床上的女人突然弾坐了起来,吓得男人身体一僵,顿时定在了原地。
就在她以外她刚才是不是装睡的时候,她突然又倒了回去。
原来是做梦!
江书暄知道她喝得多,怕她出事,便叫了服务员到房间里守着她。
出了酒店,他就忘了自己也喝了酒,一路疾驰到了景湖春晓。
这是这个中档小区,安保和绿化都不及东海的十分之一,他曾经也想过要给女人买一套环境好,离她学校近点的房子,但是她性子高傲,不愿收他太过贵重的东西。
他在小区了绕了十多分钟都没有找到车位,索性直接将车开上了绿化草坪。
停好车,他心急如焚借着昏暗的光线跨步走楼梯上了6楼。
他敲了几下门,里面只传来悉悉率率的声音,却没有脚步声靠近,他心头一慌,抬脚就把老旧的防盗门踹开。
客厅里漆黑一片,只有卧室溢出来的浅浅光亮。
他走进卧室,看见躺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的女人。
她听到声音,勉强抬头,一张小脸惨白到没有丁点血色,她声音微弱地唤到,“书暄。”
江书暄二话没说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殷若影是真的疼。
一个小时前母亲打来电话,质问她是怎么看着江书暄的,竟然连他带女人到了酒店开房都不知道。
她当时就慌了,她跟他相识一年多,她也多次暗示他,但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就被他以,你还小,我不想在结婚前伤害你为由拒绝了。
所以,她以为他是真的被对自己动了心,以为他是真的爱她,才舍不得她受到伤害才忍着不要她。
但是她没想到,他竟然带着女人去开房。
母亲苦心孤诣筹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让她攀上的这颗大树,怎么可能轻易让别人抢走。
所以她忍着痛对自己下手,吃了一些会令医生误判为急性肠胃炎的东西。这些都是母亲教给自己,用来博取男人同情的,她却没想到没把握好度,搞得自己如此狼狈。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说,“慢性阑尾炎,需要立刻手术。你是病人家属?”
江书暄犹豫了一会,才说,“我是他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