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继续休息了,起来赶紧走吧,你们两个之间不用管我管太多,我再晚一点的话,可能下山之前天就要黑了。”
李氏忽然间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准备前行,年纪已经是大了,耿笑雪本来想陪她多休息一会儿,然后再走了,既然她自己选择站起来,她们不愿再往下拖,而且她说的是实话,如果再往下拖的话,时间确实是有些不够。
“那既然这样的话就赶紧的走,如果路上你有任何不适或者不舒服的话,赶紧跟我们说,我们赶紧停下来在旁边歇歇脚。”
李氏点了点头。
“不用你来照顾,我跟着你走,再说我是要照顾你的,说的我像三岁小孩子一样。”李氏打去的,不过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依旧是很好的。
三人正在路上走的倒是也不急不缓的,三个人慢慢的说着话,旅途中倒是也没那么无聊,看着耿笑雪和袁修闲的关系日渐好,心情也是十分的开心,便也跟着耿笑雪说起了袁修闲小时候的趣事。
“他小时候最喜欢穿的就是小宫女的裙子了,每天穿着一个裙子,外来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个女娃娃呢!”
李氏说完之后自己有一些控制不住开始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袁修闲听着更是一脸的尴尬,这件事情他并不是全然没有印象,不过被耿氏怎么一说出来,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好意思的。
看着耿笑雪的模样,笑得十分得花枝乱颤,更是觉得无比的丢脸。
“你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这都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说出来就有些搞笑了。”袁修闲拼命的给耿氏使眼色,让她不要继续说,耿氏便也不急不缓的又讲了他小时候的趣事。
耿笑雪听完之后才有一些惊奇,原来看起来现在无比沉稳沉重的袁修闲,以前小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居然是斗蟋蟀这种事情,在现代早就已经不流行了,但是她也没有了别的态度,古代人一向是缺少有玩乐的事情。
斗蟋蟀都算是其中的一项好玩的。
“你居然也喜欢这个,你的癖好,还真的是跟正常人有点不一样啊!”
耿笑雪看着他笑着说了,眼里并没有丝毫波澜,可是有个人的喜好,这些东西她也不是一定会控制的。
“我实在是在宫里有些太无聊了,那些人每天都跟在我闲的在后头,我也不可能出宫去,所以我现在回去的时候总是要找一些事情打发时间。”
这句话说的倒是也让人赞同,想着宫里的人,一辈子也只能生活在那四四方方的空间里面,是为自己找些事儿干的话确实要无聊死。
“这些事情你不用跟我解释的,我也是很理解。”耿笑雪陷入沉思,在现代的时候她整整在特别部队待了十年不止,每天都要进行一些朋友们的训练,也不能让周围人之间交个朋友,恐怕以后行动出任务的时候,染上什么感情。
这种苦涩感,她从来都没有和别人说过也练就了她如今性格上的诡异与不同,以前也很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但可惜她从一开始便也不具备这个点,以后的这些也不过只是一个奢侈吧!
来到这个地方却很多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在现代的时候,她只认完成任务,为自己的第一标准,她是在这里她可以很平稳的生活,不用再去想那些纠缠中的是非,那便也觉得很知足了。
看到耿笑雪的脸色有些变化,袁修闲撇撇眼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李氏赶紧便闭了嘴,他似乎忘了很多的事情,她的童年也是苦的,毕竟被耿氏那样人捡了去,在那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生不如死这句话倒是也十分生动形象的形容了。
她还在这里大肆的渲染袁修闲生下来的幸福,她真的是有一些过分了,看到他们两个因为她的事情,忽然间闭着嘴,耿笑雪心头又涌上了一股熟悉温暖的感觉。
“你们其实不用顾忌我的,你们说说也好,就是我以前没有听闻的,我也很想知道你们正常人的童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袁修闲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睛里面更是充满着宠溺,这个女孩是与众不同的,他和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至少对于他来说,便是她最珍贵的宝贝了。
“不要这么想,你也可以拥有一个最幸福的童年,我的童年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快乐的时光大约都在小时候,长大了,我毕竟是一个皇子,需要做一些很多逼不得已的事情。”
“我在幼年的时候就已经上战场,那个时候,朝中可以统领大军,我们皇家必须处理的人才能保证将士们的雄心壮志,所以父皇便把我带出来了,我毕竟不是嫡生,只是一个庶出的皇子,在他的眼里我的命也不是命,只是没有想到我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在战场里面苟活下来。”
“在成群结队的尸体上面也可以安然的睡觉,以前的以前我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事情的,但是那些年我似乎成长了很多。”
袁修闲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说得十分平静,但是耿笑雪在旁边听得更是有一些心惊肉跳,话说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说的是对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外表上十分文静的袁修闲以前居然经历过这种事情。
以前告她的话她或许会疯吧,在尸体上睡觉,这是一个多么吓人的事了,她可能也在那个地方,战争达到那个程度也到了无从下脚的地步吧!
“我跟你说这些的时候,你有没有害怕,有没有吓到你?那天染上的血,我也是洗了三天才把那股血腥味儿给洗掉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股味道。”袁修闲说的十分的认真,忘了我后面的那个布包,耿笑雪随着他的动作看了过去。
她很清楚那个布包里面放的正是他们那两天寻找的那把剑,袁修闲很宝贝这把剑,每天看它的眼神都会发生剧烈的变化,她很喜欢专注认真的模样,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是一样的。
不过她一直用的都是飞刀,而且是极其普通的那种,从来都没有用过这样锋利这样精致的剑在他的身上倒是也相得益彰。
“这把剑是我上战场的时候我母亲送给我的,她告诉我那我一定要记住一些事情,回来的时候和她讲,但是当我回来的时候,她便也不在这个世上了,我有时候便会想,我努力的做到别人要求我的一切,但是为什么却还是不会随我的意。”
说到这里的时候,袁修闲的眉头上脸上的一丝悲伤,两个人便没有继续刚才的谈话,刚才的谈话,确实是有一些让人心上受到一定的打击。
如果再继续说下去的话可能把人家的八辈祖宗都闹了一个遍,对于这件事情,她也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有些不能对外人说的对于袁修闲也是同样的。
他的心里有一座坟住着一个未亡人,她知道每次提到他母亲的时候,她的眉宇总会染上一丝淡淡的忧伤,对于他来说不强烈却十分的沉静,却是刚刚好的浮现在他的脸上。
这个人对他的重要程度也是可见一斑的,那或许是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吧,对于他来说,她也是不想再去诉说。
“我说什么你可千万不要多想,我跟你说这些,不过只是想跟你回忆一下我的童年生活罢了,每个人的童年都是不胜快乐的,你呢?也是一样的吧,或许我们都是经历过百般创伤的人,再一次站起来的时候却要笑着面对这个世界。”
但是他们两个正在往一条满是荆棘的路上走去,这个路途中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袁修闲很清楚,耿笑雪也很明白,这注定是一条不好走的路,更是一条艰难的路。
但是对于耿笑雪来说她更是满不在乎,她陪在他的身边,是一个特别的人,此刻的她也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但是拥有了袁修闲,也是让她无所畏惧的原因吧!
她要守护着这个男人,守护着这个满是疮疤的男人,这个满是疮疤的男人却用他一生的升华,慢慢的抚平了自己内心的伤跟袁修闲一对比,她以前经历过那些事,或许真的不算什么了吧!
三个人继续感动,路途上倒是异常的沉默,或许是袁修闲讲的那些事引起了集体的思考吧,李氏倒是十分的感慨,袁修闲很少会跟别人说他自己少年时候的事,看来是真的不把耿笑雪当外人了。
袁修闲这个人一向是沉稳冷静,不言不语很冷漠的,每次对到耿笑雪的时候他的话忽然就多了起来,但是毕竟都已经过去了,剩下的不用再多想了。
“你需要做好的只是你现在的事情罢了,如果你现在的事情也做不了的话,那便是一个人活的失败的源泉了。”耿笑雪慢慢的说道,对着她更是笑了又笑,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每个人心里的创伤都是无限的,一个人长大到崛起的那一刻,强大总是会由于他以前所遭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