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御剑而来的老者见状,越发怒了,朝着空中嚷道:“宋浩然!你今天是铁了心的要包庇他们吗?”
宋浩然?
宋庄主?
众人眼中都浮现出一丝茫然,他们咋没看到人?
不过他们没有疑惑太久,因为宋庄主很快就飞身而至,挡在众人的面前。
此刻,在他的身后,众人看着面前这老者的背影,觉得他高大无比——恩人啊!刚才要不是他挡下那一击,他们这会估计都变成了渣渣。
宋庄主挡在前头,也拦下了这面前老者的所有怒气。
看见这人如此狂暴的模样,宋庄主有些头疼,皱眉道:“大哥,你先冷静一点。且不说这件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能妄下定论。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是罪人,那其他的这些修士又何其无辜?”
听到宋庄主说得话,无辜路人们纷纷点头——就是啊,他们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差点儿没了命,这找谁说理去?
而虞归晚听到宋庄主对方才那个老者的称呼,却是有些疑惑。
大哥?
据她所知,宋庄主不是没有亲兄弟吗,这又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大哥?
她杵了杵旁边宋时遇的胳膊,说出自己的疑惑。
宋时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爷爷怎么会跟他爷爷打起来?
不过,还是耐心回答了虞归晚的问题。
原来,这老者名叫宋崇光,跟宋庄主也属于堂兄弟,只是又比宋照秋要远一层。
宋庄主的爹,跟宋照秋的爹是亲兄弟。
而宋崇光跟宋庄主的爷爷,也是亲兄弟。
理清了这么个关系,虞归晚了然的点点头,继续看着前面的情形。
却见那宋崇光听了宋庄主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有些后悔,歉意的看了一眼醉仙楼中的那些客人。
然而这时,众人只听到空中又有一个声音传来。
“查清楚?我看这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随着这一声厉喝,场中又出现了一道身影,定睛一看,竟是宋照秋。
他飞身而来,随后站在了宋崇光的身边,一块儿冷冷的看着宋浩然、还有他身后的虞归晚等人。
“当初,旦黄派的这几个小鬼来跟你做生意的时候,我就说过他们心机不纯,极力的劝阻你。
可是你呢?你却宁愿听信外人的话,也不听我的,结果没多久,就出现了吃了旦黄派的零食之后,灵气外泄而死的修士。
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卑劣的方法,强按着玄天门背下了这个罪名,但那时我也去告诉你,让你及时收手。
可你不但不听,反而在第二日就赶到这什么醉仙楼给他们撑场子,拿着世界人对我们宋家的信任来赚灵石。
我想不明白,我们宋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需要你违背良心做这种事情!”
宋照秋的话激起一片哗然声——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宋庄主明知道灵食有问题,却为了赚灵石,对这问题视而不见?
之前来醉仙楼吃饭,竟是特意来做戏的?
猜疑的目光纷纷在宋庄主的身上停留,就连方才还略微冷静下去的宋崇光,都被这话重新激起了怒气,看着宋庄主的目光比方才更加愤怒。
“宋浩然,你叫我冷静?哈哈哈,你当然可以冷静!死的又不是你的孙子!”
宋庄主也被这突然跳出来、义正言辞的指责他一通的宋照秋给弄得黑了脸,方才就是这宋照秋一直在旁边推波助澜,才会让宋崇光误会,气冲冲的来为‘孙子报仇’。
见他又追上来,就是为了火上浇油,宋庄主黑了脸:“宋照秋,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是被你那个稀里糊涂弄回来的孙女给弄昏了头!
她到底是不是我们宋家的人还尚未有定论,你却听了她的话,在这里挑拨离间,是想要让我们宋家分崩离析吗?”
谁知宋少秋听到这话,非但没有反思自己是不是收人挑唆了,反而冷冷一笑:
“我孙女?我看,现在还是先来说说你孙子的事吧!”
他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宋崇光:“崇光哥,你家听书死的冤枉!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一片赤子之心,谁见了不说这孩子以后有大出息?
偏偏,就是因为他长的太好了,碍了有些人的眼,挡了某些人的道,这才被人着急的想要除去!
早就有人说听书比他宋浩然的孙子宋时遇,更适合做未来的家主,他看见自己的孙子不成器,担心听书抢了宋时遇的位置,所以这才伺机用灵食对听书下手了!如此一来,你就算生气,找的也是旦黄派,他撇得干干净净!
就像多年前一样。
呵,他们这一脉,原本就是为了争权夺利不择手段、忘恩负义的人啊!”
这话,听得宋庄主青筋直跳:“旦黄派的灵食引起灵气外泄这件事,早就已经澄清了,证据确凿!”
宋照秋讥讽的一笑:“证据确凿?我看未必吧。我早就去问过玄天门的几个长老,他们都说自己冤枉,赌咒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指使过弟子去陷害旦黄派。
修仙之人,不造口业,若是假的,他们又怎么敢拿自己的修行发誓?
呵呵,我看这些都是你跟旦黄派的阴谋,先弄出一个事情,贼喊捉贼的将这件事情栽赃给玄天门,然后再对听书下手。
在事发之后,你就可以像现在这样,将这些事情推脱成别人对你的陷害。却忘了,此地离玄天门万万里之远,人家又是怎么能在严防死守的宋家,对听书下手呢?”
话音一落,原本安静的四周瞬刹时便起了一阵嘈杂声。
围观群众们听宋照秋说起来头头是道,且还颇有道理……难道事实真的如同他说的这般吗?
但还是有些人保持了理智,毕竟宋庄主当宋家的家主这么多年,他的为人,大家都是知道的。
对姑媱山的付出,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反而是这宋照秋,平时为人刻薄小气,在姑媱山的名声一向不是很好。
然而他说的话却又的确有一些道……宋家的家主之位并不是世袭制,选中哪一脉,便由那一脉一直在家主这个位置。
而是谁能力更强,谁就有资格担此大任。
宋庄主的那个孙子,他们也都听说过是个好人,但性子跳脱;而那位宋听书也的确是个性子稳重,人人称赞的少年英才。
他们忍不住以己度人——毕竟宋家家主掌握着这么大的权利,要是不想把这个位置让给别人,而在里面动些手脚,这个理由完全站得住脚啊!
而宋庄主看见送宋照秋那一脸得意的造谣,脸色铁青的道:“你住嘴!你今天是得失心疯了吗?”
宋照秋却丝毫不惧,反而冷笑着道:“我为什么要住嘴?我又没有做过亏心事,我看是你心虚了吧?呵,毕竟这样的事情,你们这一脉可没少干过啊。”
众人一听,顿时都支愣起了耳朵——我去,这里头好像有个大八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