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左相和摄政王又怎么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之内赶到驿馆去向我等兴师问罪?即便如今没了青楼里的老–鸨和柳烟姑娘的证词,在场说自己亲眼看到的都是你们东吴的人,这一面之词让我和世子如何接受?又如何证明真的是梁荀将军的随从杀了方大人?既然左相你口口声声要我们给你们一个交代,这在场的人证也不过就是南夏的两名文官,届时你又说他们偏袒自己人,可是你们东吴百姓又岂不是偏袒自己人?今日在场之人不是东吴人就是南夏人,若是真的需要人证,那也只能有其他两国之人作证才可信吧?如此简简单单的就说是梁荀杀了人,是否太过武断?左相你就不怕一个不小心,冤枉了梁荀将军吗?”
谁也不知道苏云卿居然会开口就说出这么多话来,维护之意显而易见,还偏偏让左相哑口无言。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云卿居然如此先声夺人,居然还说了什么其他国家的证词,他们东吴地方小,和其他国家也是素无来往,又怎么可能出现其他国家的人?
可是偏偏又让人不知道如何反驳,毕竟自己国家的人偏袒自己国家的人,这的确显而易见,他们自己不相信南夏人的话,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南夏人能够相信自己的话?
凌风华坐在一旁放心的喝着茶水,真是没有想到苏云卿居然还能说出这番理论出来,刚开始还以为方大人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死了,而且这么多人看到他就是在梁荀的随从碰到以后死的,这肯定已经死无对证,无从下手,这人死了肯定就需要有人偿命才行,而这随从必然是必死无疑,能够保住梁荀就已经不错了,谁知道苏云卿居然编出这么一套理论,还真是让人不知所以,不明白如何开口反驳。
一时间,这梁荀从人人口中的杀人犯变成了被人陷害的可怜人了。
“世子妃所言甚是,可是方才那随从自己已经承认就是他失手把方大人从楼梯上推下而死,他自己既然已经承认,那想必就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吧?”
谁知道,司徒青云居然突然开口,用方才随从的话来堵住苏云卿的理论。
“但是摄政王也不反对我方才说的话,不是吗?”
原以为司徒青云的话能够多少镇住苏云卿一些,谁知道她依旧笑容温和,淡然面对。她不害怕任何势力的打压,因为她身后还有凌风华这个一心一意无条件支持她的坚强后盾。
“那么世子妃你想如何解决此事?”此刻,整个屋子都已经安静了下来,已经没有左相说话的余地,剩下的就只有司徒青云一个人和苏云卿交锋,两人都不希望把太多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之上,速战速决的态度让左相微微皱眉,有些埋怨的看着司徒青云,他做了这么多难道就换来司徒青云的这么一句话?
苏云卿微微一笑,看了凌风华一眼,随后微微点头,“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都已经清楚,这件事情谁是背后的主谋想必摄政王心里也是一清二楚,梁副将军的随从的确失手导致方大人死亡,可是非常明显这件事情大家都有过错,本妃自然是希望可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宁人了。”
“这怎么可以,这可是杀人的大事,难道就这么过去了?”司徒青云还未开口,左相整个人就忍不住跳了起来,苏云卿这个要求如果真的被司徒青云答应了,那岂不是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司徒青云没有理会左相,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凌风华和苏云卿身上,面上温和,似乎是真的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之上。
仔细观察凌风华和苏云卿的表情,司徒青云微微点头,“既然如此,此事就依世子妃的意思。”随后起身,看了一眼方家人,“三更半夜劳烦世子和世子妃来这种地方,是我的不是。”
凌风华亦是起身,“哪里哪里,如果不是南夏的随从如此不懂事,也不会劳烦摄政王深夜造访,既然如此,我也回驿馆了。”语毕,看了梁荀一眼,“梁副将军也一同回去吧,免得再出差错。”
梁荀听话的点头,老老实实的跟在凌风华身后,旁边围观的群众看着几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了青楼,纷纷有些不明所以,有些想要趁乱为难梁荀的东吴人感受到凌风华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以后,纷纷老实的闭上嘴巴,让开了一条道让几人离开。
“多谢世子,世子妃!”
凌风华和苏云卿才准备上马车,梁荀领着自己的随从跪了下来,这次道谢得格外真诚,怕是此事过了以后,他们也应该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值得跟随了吧?像张阁老那样出了事情就知道自己躲起来的人,这次也是寒了人心。
凌风华转身,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梁荀,都是军人,知道不会轻易下跪。
“你们既然都是南夏的将士,那就知道我们现在身处东吴,一言一行都应该格外注意才是,偏偏这次你们差点中了人家的圈套,掉进人家的陷进,险些被人抓住把柄,不管是有意无意你们都犯了大错,这次我救你们一命,只是因为你们是南夏的将士,你们现在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南夏的态度,我不愿意你们以这种行为来抹黑南夏,让南夏遭受这种谩骂,此番行为不要求你们心存感激,只希望你们能够谨记自己现在在哪里,应该做什么,莫要再做出这种让人瞧不起南夏的事。”
“是。”梁荀答了一声,这一次非常陈恳,或许是真的感激凌风华夫妻的救命之恩吧?
原本以为凌风华这次肯定不会再出手相助,可是没有想到他如此不计前嫌,真是让梁荀心里感慨良多,特别是派人过去请张阁老张阁老一直没有出现以后,他更加知道凌风华的这番气度有多么弥足珍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