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林天只能静静的看着,猩红的手臂吸食了他的鲜血,竟然要与他融为一体,心脏的恢复能力突然对左手停止。拼接的左手传来了一股奇异的力量,一段属于它的记忆涌入了林天的脑海中。那是一个少年的身影,他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到了家中,推开冰冷的家门,脚底下滚来了啤酒瓶,里面传来了一个愤怒的声音:"谁让你来的?给我滚!让那个贱人过来!她身上还有钱,我没酒喝了!"少年有些害怕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性格有些懦弱,声音有些微弱的说道:"妈病了,她住院了已经没钱给你买酒喝,我也还要读书。""你个废物!读书读个蛋书,以后还不是要帮别人打工,你读书有什么用?病了好啊,终究是要死,还治什么治?"少年对父亲的辱骂,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只能低着头,不敢说话,他害怕自己的父亲。"废物!连吭声都不敢吭,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败家玩意儿?"记忆中少年似乎对这句话充满了愤怒,他第一次怒吼出了自己的不甘心:"我不是废物!""嗨呀,你还敢顶嘴了?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少年的父亲竟拎起酒瓶,就是打了下去,没有一丝的犹豫,仿佛少年在他眼中真就是个垃圾。房间里噼噼啪啪的响声,所有的东西都被少年的父亲锤烂了,少年不是他父亲的对手,几下就被打倒在地,一直以来他都害怕着他的父亲,从小到大自己都是被他打,导致了少年唯唯诺诺的性格,就连说话都小心翼翼。十分钟后,父亲打累了,少年捂着脸上的伤口出了门,这是他唯一的家,他的眼睛流着泪水,内心满是绝望。黑夜中他小心翼翼的舔舐他的伤口,他心中依然坚信着光明,家里的负担压的他喘不过气,父亲的家暴,母亲的伤病,自己的学业。少年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人,即使是面对这样的凌辱,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每一次的吵架,他总会对自己说要清醒,加油挺过这一切,永远保持着一颗不变的初心,可他不知道的是,世界对于他来说,清醒也是一种罪。好想去上班,这样就能为家里分担压力,爸爸堕落了,妈妈还在医疗,我还有两年才能毕业,因为妈妈的化疗,花光了家所有的积蓄,每天我都在跑来跑去,企图用那微不足道的时间来换一些生活费,我的努力换来的只有家庭的不幸福,这个世界怎么了?自己梦想终究会倒在脚下,少年累了,他觉得自己很渺小,他就像行尸走肉般走在冰冷的街道。就在少年绝望时,四面八方传来了一个声音,就在他耳边说道:"为什么要去上班呢?你的家还算是家吗?何不抛弃一切,斩掉你所有的羁绊,我赐予你力量。"少年惊恐的看向周围:"谁?"声音回答他:"我有着给你重生的力量,何不献身给我,我带你走出困境。"少年显然有些害怕,可声音的诱惑却一点一点的击破他,长久以来的累积,他不知道会付出什么样的后果,少年也顾不了许多,即使自己死了,那么追随黄昏而去,不也是幸福吗?声音获得了交易,一股庞大的煞气涌入了少年的体内,一双猩红的眼睛占据了少年的身体,少年的声音不再稚嫩,反倒是被魔物占据了身体。"我亦是魔,魔亦是你。"被占据的少年,内心的黑暗处全部爆发,那是魔物最喜欢的情绪,少年被煞气控制了心神,他的身体僵硬的一步一步的向家里走去。推开家门,父亲的声音不耐烦的响起:"废物你怎么又回来了,滚远点,这不是你的家!"这一次少年嘴角浮现出了冷笑,强大的力量,瞬间抓住了父亲的脖子。父亲挣扎着被提起来,气息瞬间不通畅,脚下扑腾扑腾的窜动,他的眼珠子散发出血丝,嘴里艰难的喊不出话。"最后再叫你一声父亲!"随后用力一拧,脖子咔嚓一声断了,黑暗还在继续,少年很快又来到了病房内,他的母亲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看到自己的儿子温柔的说道:"儿啊,你来啦。"少年却是没有理会他的母亲,自顾自的拔掉这一根根氧气,他母亲双眼流着泪水,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目光依然温柔,临走前只留下一句话:"你不是我的儿子。"少年猩红的双眼,癫狂的大笑:"父亲母亲不要害怕,我会带着你们一起走。"少年把父亲母亲的尸体放在一起,手中散发出猩红的煞气,两具尸体搅烂在一起,慢慢的形成了一只猩红的魔手,少年砍掉了自己的左手,把熔炼成手臂的缝在了他的手上。做完这一切,少年的双眼本能的流露出了泪水。他木纳的擦了擦双眼,似乎在迷茫这一段情绪。少年终将成魔亦不悔。魔物声音的诞生来自于少年的初心,初心不变,可生活不如意,积累在自己内心中的愤怒成堆,把狼子野心隐埋在了身底,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把他点活,父亲的堕落,母亲的包容,少年的初心,这都是七情六欲中的世俗,恶魔往往就诞生于七情六欲之间,它不属于鬼。再往后的记忆,就是少年用魔手屠了一个又一个人类,魔手靠鲜血为生,最恶毒之手,凡事抓到人类,瞬间就能抽干鲜血,连鬼也可以吞噬。少年经历了一场大战,最终陨落在黑暗的战场,最后的画面就是少年逝去的身影,那是一个黑暗的黄昏,他的父亲父母在向他招手,少年追逐而去,魔手却遗落在了人间。魔手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流落,最终被一个老人给捡走,那个老人林天熟悉,就是生前的黄士龙。黄士龙在当时还没有变成鬼,但是他体会到了魔手的厉害,甚至不能驾驭魔手,为此他把魔手封存在了自己的柜子中,至于后面的事情魔手就没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