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晓的所知范围内,许玲应该是徐泽在高中时期交往时间最长的女生。
至于二人分手的原因,貌似是牵扯到了一次校外斗殴,当时闹得挺严重,徐泽还被停课一周。
“算了,不提那个混蛋,坏心情!庄子,你现在结婚了没?”许玲挑了挑眉,八卦道。
“呃,还没。”庄晓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这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再拖下去都要奔四了!”许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
“这不没遇到合适的人嘛,宁缺毋滥。”庄晓只好再度拿出这个托辞。
“唉,之前我还以为你和姜浅韵一定能成的,可惜!不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觉得楚灵玥怎么样,我刚才打听过了,她还没男朋友!”许玲暗搓搓地指了指正在和总舵主说话的女子道。
楚灵玥身材欣长,足足比总舵主高出半个头,目测身高有175左右。
挑染了巧克力棕色的长发,自然地披散在肩部,愈发凸显优雅美丽的锁骨。
米白色的雪纺长裙穿在她的身上,非但不显臃肿土气,反而予人种素雅的气质。
不夸张地说,无论她站在哪里,都会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哪怕放到娱乐圈的一众小花里面,照样不遑多让!
“楚灵玥脸蛋漂亮,身材超顶,家里又有钱,妥妥的白富美一枚。偏偏她性格还好,让人都嫉妒不起来,难怪你们这些男生把她当做女神。”许玲不无羡艳道。
高中时期的楚灵玥确实受欢迎,时不时有隔壁学校的男生混进来,只为看她一眼。
楚灵玥在元旦晚会上表演的古典舞,被同学发到网上后曾引发不小的轰动,据说还有星探邀请她参演电视剧来着。
“也就是你这个呆子,眼里只有姜浅韵,放着这么个女神坐前排,都没生出些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许玲笑骂道,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欣赏。
徐泽被总舵主从庄晓前排换走后,取而代之的便是楚灵玥。
对于这位公认的女神,庄晓并不感冒。
如同许玲所说,庄晓只在乎姜浅韵,压根就对楚灵玥没想法。
一年多前后桌相处下来,庄晓并没和楚灵玥有太多交情。
哦,除了一点,楚灵玥经常打着收作业的名义,复制粘贴庄晓的劳动成果。
“话说,楚灵玥不是梦想成为舞蹈家,一直在备考北舞吗?怎么最后莫名其妙读了个金融专业?”庄晓突然记起前几天的梦,想到了楚灵玥所写的寄语。
“我服了,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姜浅韵!”许玲有些无语。
“楚灵玥每天都会在熄灯后去寝室阳台加练舞蹈,脚踝早就落下了暗疾。直到高三校运动会,她在当啦啦队时不小心被人给挤倒,导致脚踝韧带断裂。”
韧带断裂?
庄晓并非医学生,但也能够想象,对于一个舞者来说,这该是多么严重的伤病。
所以被迫放弃了梦想,填了个金融专业的志愿吗?
“庄子,你还没回答我呢!要不试着和楚灵玥处一处,我去给你牵线搭桥!”许玲跃跃欲试道。
难道这个岁数的已婚男女,都热衷于给人做媒吗?
就在庄晓为难之际。
“我可以坐这边吗?”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
庄晓回首看去,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真切地出现在眼前。
三十几岁的姜浅韵,比十几岁的姜浅韵成熟了许多。
曾经随意扎起的马尾辫,变成了流行的大波浪,淑女中带着点妩媚。
昔日略带些婴儿肥娇憨的素颜,化上淡妆后更显雍容大气。
纤瘦匀称的躯体,亦在岁月的洗礼下,展露出柔和丰润的曲线。
唯有那双湛然明澈的眼眸,一如往昔,宛若万里无云的青空。
“呃,我去那边打个招呼,你们聊啊!”许玲见状,连忙起身,拉着姜浅韵坐下。
临走之前,她还冲着庄晓眨眨眼,一脸的姨母笑。
庄晓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可真当姜浅韵坐在身旁的时候,他仍感觉有些手足无措。
“好,好久不见。”庄晓脑中组织了无数话语,末了却只挤出这么句没营养的话。
“其实我们前几天才见过,就在市区商场那边。我看到你了,但你好像没看到我。”姜浅韵落落大方道。
显然,姜浅韵说的应该是庄晓遇到李京麒那天。
“你变化挺大的,过去你走路时经常仰着头看天空,现在低着头只看路面。”姜浅韵用手比划道。
庄晓闻言,内心有些杂乱。
原来姜浅韵过去有留意到他的一些习惯吗?
“比起我,你的变化更大,我差点没认出来。”庄晓说道。
“诶,有吗?也对,我都三十多岁的老阿姨了,老了老了!”姜浅韵叹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变得更有魅力了!”庄晓摇头道。
“真的假的?那你说是我更漂亮,还是楚灵玥更漂亮?”姜浅韵狡黠道。
“客观而言,应该是楚灵玥吧!”庄晓想了下,回答道。
“这种时候通常不应该客套一下,说几句恭维的好话吗?”姜浅韵嗔道。
“主观而言,你远比楚灵玥更有魅力!”庄晓补充了一句。
“切,现在说好话来不及了。”姜浅韵莞尔道。
“我有没有说谎,你难道还不清楚?”庄晓反问道。
“呵呵,你果然没变呢,庄晓!”姜浅韵注视着庄晓,倏地抿嘴笑了笑道。
“你也是,姜浅韵!”庄晓亦是忍不住会心一笑。
“刚才听许玲在说,她想要撮合你和楚灵玥?嗯…我也觉得你们确实挺般配!”
“打住,再说下去我要生气了!”
“你也会生气啊?”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会生气?”
“因为从来没见过你生气嘛!”
“那你现在见到了。”
“见到了,一个幼稚鬼!”
“呐,说起来,我们似乎第一次面对面聊这么久?”
“但意外得一点不觉尴尬。”
“确实。”
庄晓未曾想过,他能和姜浅韵坐在一起,如此轻松地说笑闲聊。
自己是不是稍微变得透明了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