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霍府的白灯笼终于换上了大红灯笼,期间,霍琛尧去了一趟海城,被媒体拍到出入白公馆,又是一波新闻漫天飞。连木槿看到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生气。她的举动让二夫人又是担忧的拉着她,说了很多推心置腹的话,她说只要她活着,绝不会让霍琛尧娶那个白明珠进门,就是纳妾都不成。
以前云灵儿是特殊,霍琛尧先斩后奏她也没法子,但如今,她绝不允许儿子三妻四妾,并教导连木槿不要忙着生意,要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丈夫,这男人就是野马,你得用心驯服他。
对此,连木槿也是感动了好几日,待霍琛尧回来,为了让二夫人放心,便当众演了一出吃醋的戏码,没想到霍琛尧喜滋滋的抱着她亲个不够,居然说:“你终于吃醋了!”
连木槿很是无语,吃醋很好玩吗?看到她一副茫然的样子,霍琛尧的笑容冷了。他捏着连木槿的下巴问:“你当真不在意?”
“在意什么?……是你要娶白明珠的事?”
霍琛尧深深吸了口气,为什么她能说的如此风轻云淡。而连木槿下一句更让他气馁。
“你会娶白明珠?”
“不会。”
“那就是了。”连木槿打开他的手,走到一旁换衣服。
霍琛尧跟上来,盯着她的眼睛问:“难道你就没想过,万局势所逼,我不得不娶白明珠?或者说,她同意做妾。”
连木槿被追问的有些烦,这不是霍琛尧自己的事吗?是他招惹的白明珠,也是他故意放出要与白家结亲的话,又不是自己逼他去做。这种事,应该是他自己解决的,而不是来问自己。
听到这样的回答,霍琛尧的眼神又变得晦暗幽深,他继续问:“如果我迎白明珠进门呢?”
连木槿皱眉,回头看了眼霍琛尧,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摘耳环,从镜子里望着走过来的霍琛尧,停下手中的动作,两人对视,她浅淡的说:“霍琛尧,我好像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以前我从未想过要和你真的如何,所以你在外面如何我无所谓。可是现在,我们既然有了夫妻关系……你也知道,其实我是个小心眼的人,容不下第三人。当然,如果你执意娶别的女人……”
“如何?”霍琛尧上前,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目光一动不动。
连木槿也在想,自己当如何?她从镜子里细细描绘着霍琛尧的五官,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恩爱甜蜜,她过得很舒心,也很满意这种生活方式。霍琛尧还想要什么?他今日的问题想要证明什么?证明连木槿不能没有霍琛尧,证明连木槿深爱霍琛尧无可药救,像大夫人那样因为爱自己的丈夫,去接纳别的女人?
她做不到,也不愿去做。那是她的原则底线。她是喜欢霍琛尧,或者就是人们所说的‘爱’了,但是她细细想着,也没到离了霍琛尧就不能活的地步。
但是,她不会告诉霍琛尧真正的想法。毕竟,没事儿干嘛去惹他生气,遂转过身,双臂攀上霍琛尧的脖颈,咬着他的耳朵说:“你若敢对我骗钱骗色又骗心,我就……”
“如何……”
“化作狐妖吸干你的血!”连木槿说着舔舐霍琛尧的脖颈,偏着头故意轻咬着他的喉咙。
结果,连木槿没来得及化狐妖,霍琛尧先化身色狼扑到自己,被啃得渣渣都不剩。
连木槿醒来后腰酸背痛,气恼自己锻炼了好久,还是赢不了霍琛尧,于是又爬起来去强训了,希望自己有一日能在床上赢了他,让他也尝尝拆骨入腹的感觉。
这么幼稚的想法,如果霍琛尧听到了,不知道要多么迫不及待的等这一天的到来,恐怕连做梦都要笑醒的。
转眼又是一个年关了,徐雅丽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陈文兴是媒人,楚鹏程准备了丰厚的聘礼送往霍府,并双手奉茶,当着霍大帅的面对徐昌来行了小辈的礼,希望他能成全自己和徐雅丽,并保证此生只有一个妻子,绝不纳妾。
当着霍大帅的面,徐昌来只能硬着头皮接了那杯茶,他说全凭大帅做主。
连木槿和徐雅丽从孟怡君的院子缓缓而来。因为守孝,孟怡君便在自己的院子里研究药妆,保健品的配方。
徐雅丽便请求搬去了孟怡君的院子,自告奋勇帮孟怡君打下手,按孟怡君所说,徐雅丽很聪慧,学什么都快,是个得力的好帮手,可惜很快要嫁人了。
渐渐地相处,连木槿觉得徐雅丽是个聪颖懂分寸的女孩子,她告诉自己,那些日子住进霍府,她从没有肖想过少帅,她说很怕少帅,每次被他一看,就会不由自主的发抖。
听到这里,连木槿便取笑,她怎么就不怕楚鹏程。徐雅丽的回答让连木槿很震动,她羞涩的一笑,又鼓起勇气说:“我不怕他,只一眼,就觉得他是个好人。他不但是救我性命,还让我心有所属,给我勇气,让我第一次违抗父亲的意愿……”
蓦然,两人看到徐昌来和陈文兴一前一后走来,看那样子,徐昌来不愿搭理陈文兴,而后者非要跟他说话。
“爹。”
“少夫人。”陈文兴可不管徐昌来看到自己女儿黑着的脸,笑眯眯的先行问了句。
连木槿回了句“陈叔、徐参谋。”亲疏当下可见。
徐昌来冷哼一声居高临下望着连木槿,嘲讽道:“少夫人好本事,向来乖巧的表小姐居然与有妇之夫纠缠不休,生生的将大夫人气死了;而如今,我这从小农村里长大的女儿也知道背着父母找男人……”
“爹——”徐雅丽打断徐昌来,皱着眉头替连木槿开脱:“我遇到楚将军之时并未见过少夫人。女儿知道爹生气,要打要骂都愿挨着,您不要乱发脾气……”徐雅丽目光瞟了眼连木槿,意有所指‘那可是少夫人’。
连木槿神色从容,浅笑着露出脸上的酒窝,一派天真单纯的模样,问道:“听闻徐参谋长取字‘子仪’,可是取自张仪?”
徐昌来冷哼:“是又如何?”
连木槿围着他转了一圈,慢吞吞道:“张仪,以连横之术破合纵之策,一怒诸侯惧,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徐参谋长取张仪之仪字,也该学张仪之仪态,天天跟着个娘们似的横在小夫妻中间左挑右拨,巴不得丈夫纳妾妻子出轨,却是个什么道理?”
陈文兴听得满嘴辣,少夫人好毒辣的口舌,竟用徐昌来的一个字缓缓引申,最后下此定论,啧啧啧,佩服,佩服。再看徐昌来,果真是老脸通红,山羊胡一颤一颤的。
他瞪着眼,竟生生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连木槿却不愿就此放过,这个老家伙,不但对霍琛尧添油加醋的胡说一通,还挑拨自己跟霍琛尧吵架,太可恶了。
她向前一步,笑的比之前更欢了,言语都透着一股喜感:“不过话说回来,张仪下场凄惨,徐参谋长可比张仪强多了。虽然说一语成谶,楚鹏程在你的眼皮底下军功赫赫,成为我霍家军一员大将,但到底这颗将星还是落在了徐参谋长家,说起来,真是令我嫉妒。
徐参谋长,世事无常,还真是不打不相识,你毒打用刑之时,大概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给楚鹏程做老婆!想想看,真是天意不可违,我替楚将军谢谢徐参谋长,生了一个好女儿!”八壹中文網
咳咳咳……徐昌来猛地咳嗽,连忙取出帕子捂着嘴,徐雅丽上前搀扶却被狠狠甩开,低咒一声‘滚’,脚步凌乱的往霍府门口走去,陈文兴连忙跟了上去,如果自己没看错,这老家伙被气吐血了!
连木槿目送两人走远,脸上的笑容渐渐收回,目光泛着幽冷的光泽,她问徐雅丽:“你不会怪我吧?”
徐雅丽哪里见过笑着损人吐血,转眼才放冷意的人,方才她居然有些怕少夫人,此刻也只能回答:“我怎么会怪少夫人,听少夫人所言,定时我爹有些事做的过份了。他可能对有些事执念太深……”
“人人都有执念,但变成邪念想要害人可就不好了。”连木槿冷漠的说。
徐雅丽立刻跟上去表态,她一定会劝劝,并说徐昌来变得不可理喻,大概是被自己的不听话气着了。求连木槿不要生气。
连木槿将成都道54号房子当做贺礼送给了楚鹏程,起先楚鹏程不愿要,但是连木槿说她从来拿他当家人时,又说,他有了一个家,以后那个人回来了也能有个住处。于是,楚鹏程便收下了,连木槿让阿文负责,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了,再置办些新家具,雇了一个洒扫婆子和做饭的妈子。
房子的是霍琛尧听连木槿说也没当回事,他小妻子有钱,怎么花都是她的事儿。原本他还想着给楚鹏程准备一个新房呢。
这天徐昌来在司令部院子里候着霍琛尧,他说既然楚鹏程要做自己女婿了,他不得不说,少夫人随意给军中将士置办房产,会助长军中歪风邪气。
因为少夫人给的那幢房子太好了,有亭台草坪,房子的格局非常宽敞。去过的人都感慨楚鹏程傻人有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