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看他们,看看他们,征求他们意见的时候,一个一个和哑巴一样,朕说自己去,现在他们又来提意见。是觉得朕没有那个能力吗?”皇上起得满脸通红,“告诉他们,想要跪着就跪着吧,朕意已决,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但是,如果再叫喊扰乱朕,那一律拖出去砍了。”
这话一出,外面的人就少了一大半。
还有一少部分继续跪着,但是说话的人没有了。
皇上听外面安静下来,拿出地图来研究。但是他实在是对南疆那边的地形不熟悉。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现在大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收回。而且,一直处在高高在上的位置。皇上自己也相信,只要自己过去就会军心大振,而对方则闻风丧胆。
想到这里,皇上也就放心多了,刚刚的忧虑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拿去一本书,闲闲的看着,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得胜归来,百姓夹道欢迎,大臣对自己另眼相看的场景。
很快,这也传到了后宫,丽妃听了,嘴角是淡淡的笑。
这皇上还真以为自己是天神转世吧,一个没有任何领兵打仗经验的人,居然如此草率的决定御驾亲征,实在是可笑。
“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北堂冥得到消息很是无奈。
“无非就是证明给大家看他是有多能耐罢了。”林芸坐在一旁纺线,马上就到冬天了,她想着自己手工给北堂冥还有父、母亲多做一件厚棉袄。
“可是他也太冲动了,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实际情况。”北堂冥倒是不担心皇上,只是担心大魏的江山会断送在他的手上,毕竟,那是他北堂冥出生入死一点点打拼下来的。
林芸笑笑,“在我看来,他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实际情况,而是他是皇上,日日处于中心,大臣们天天都赞扬他圣明什么的,可能在他心里面自己就是一个战神,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嗯,有道理。”北堂冥皱起了眉,一直处于高位的人确实容易有这种毛病。
“除了这个之外,刚刚不是还说了周逸轩现在被调到内地。”
“确实有些对不住他,但是也无可奈何。”北堂冥此时此刻除了叹气什么都做不了。
皇上御驾亲征是大事,看皇上去意已决,大臣们也无法反对,只能紧锣密鼓的安排。
大魏建国已久,皇上几乎未能上过沙场。不说别的,单单路上的急行军就让他有些吃不消。尚未到达南疆,就已经病得无法起身了,无法,只能班师回京,让人去请周逸轩回来。
周逸轩在南疆驻守多年,熟悉地形地势,一回到南疆立马就打了几个大胜仗。
却说皇上看这样的结果,脸上却并没有笑意,经此一役,在天下人眼中,他这个做皇帝的可就成了笑柄。
托兰可颂在京城也已经住了一月有余了。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在京城住的久了也不像样子,更何况北堂冥完全没有娶她的意思,现在人也不再京城,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在京城继续住下去了。
西凉帝对于她能够嫁给谁并不关心,只希望能够通过她的婚姻来维系西凉和大魏之前的关系,所以这个娘家,托兰可颂是指望不上了。想来想去,她只能把算盘打到皇后娘娘头上。
“娘娘,算起来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了,是应该回去了,只是摄政王,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皇后明白她的意思,但是现在摄政王胳膊上受了重伤,若是要皇帝强行把他叫回来,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皇上看到北堂冥就觉得如坐针毡,哪里愿意这么快把他叫回来呢?巴不得他永远都呆在那里种田。
“现在摄政王身负重伤,将他叫回京城,一路上舟车劳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若是你觉得不合礼节,可以先回去一阵子。”皇后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上次丽妃跟皇上提起了可以将托兰可颂另嫁他人之后,皇上有意自己娶托兰可颂为妻。但是托兰可颂不仅聪明而且野心勃勃,一旦嫁给皇上,必然觊觎皇后之位。如此,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倒不如让她先回去,这天底下的漂亮女子千千万万,时间一久,皇上自然淡忘。而且,现在北堂冥和林芸待在山里,薛姒音就能平安的生下孩子。
托兰可颂那里愿意就这么回去,若是回去了以后还怎么找理由再过来。
“皇后娘娘,我心仪摄政王已久,这是整个西凉都知道的,若是就这么回去,我也没脸见人啊。”
皇后在心里嗤笑,没脸见人?这样的理由也说的出来,若是有这样的担忧,当初又怎么会如此大张旗鼓的住进来。
“我们大魏的规矩,后宫不能干政。摄政王之事本就是前朝的事,我虽然是后宫之主,但是也无可奈何。”
皇后已经把后宫不得干政搬出来了,指望她帮忙已经是不可能的,托兰可颂只能另寻他法。
现在要想让北堂冥回来,必须是大事才行。北堂冥已经无心朝政,皇上御驾亲征他都无动于衷,那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回来呢?
薛姒音,一个名字出现在托兰可颂的脑海里,薛姒音怀着身孕住在摄政王府,若现在孩子出生了,北堂冥肯定是会回来看看的。
托兰可颂立马让人去买来催产的药,然后带着一箱子瓜果蔬菜什么的,笑盈盈的来到了摄政王府。
薛姒音现在已经解除了禁足,听着外面人的谈论,也知道了托兰可颂的存在,只是她现在也无暇顾及,毕竟对她来说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人毫无瓜葛,托兰可颂突然来访让薛姒音吓一大跳。但是薛姒音毕竟是北靖王的女儿,这样的场面还是应付得了的。吩咐了丫鬟给托兰可颂倒茶。
“公主突然来访有失远迎。我现在还在孕中,衣冠不整,还请公主见谅。”
“姐姐,我叫你一声姐姐,你应该不会生气吧。”托兰可颂说话的声音极为温和,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人谁看都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怎么会呢?”虽然知道眼前的女孩是自己的情敌,但是薛姒音也没有了之前的暴躁。七个月的身孕加上前一段时间的禁足生活已经将她的棱角磨平。现在她为人处世都秉承三思而后行的原则,之前的骄横已经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