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姿修长,眉目清朗,眸色的眸子深不可见底,鼻梁挺直,薄唇紧抿,一双眸子直接灼热地望过来的时候,阮婳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跟着慢了几分。
不由得想要沉溺进去。
明明一张俊脸上布满了伤痕,偏偏的,她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少年的身上移开。
作为一只狐狸精被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勾引成这个样子,阮婳双手捂脸,她觉得她可能根本没有脸面回到狐狸界了!
而在阮婳发现自己的双手根本无法捂住自己的硕大的脸的时候,阮婳捂住心口,差一点吐了少年一脸的血!
傅云恒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只是心里非常非常的不舒服,他非常非常不情愿,阮婳的注意力放到旁的人身上,还是那些长得比他好看,那些看起来家势都比他好的人的身上。
傅云恒不禁想,阮婳将自己养在身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阮婳可知道,如果能够一直留在她的身边,不管她让他做什么,他都甘之如饴,他只怕,她有一天会不要他!
傅云恒眼中的情意太过于炙热,阮婳欲哭无泪!他那种小身板根本就挡不住这么宽厚的她好么?只会显得她更加宽大!
萧远眼中闪过一丝的敌意,世人都说阮婳丑陋,都说留在公主府的门客都是被迫的,今日看来情况似乎并不是如此!
穆时的脸色在听到阮婳的那首白头吟的时候,稍缓,狭长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屑,心中不知为何又有一丝的窃喜。
就算阮婳知道自己心有所属,就算阮婳对所有的人说她不再喜欢上他了又如何?
她的琴声从一开始就藏着对他的无限的情谊!
而站在斗诗台下的众才子们皆惊,不由得将视线放在了斗诗台上看起来肥胖但是无法掩盖她的惊艳的女子的身上。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
阮婳无论是才华还是琴技都不在萧远柳时谦之下,这样的女子真的跟之前传闻之中说的那般不堪么?
而且阮婳的母亲可是曾经惊艳了整个京城的将门嫡女,那个惊才艳艳的女子的女儿真的一无是处么?
众人望向台上的阮婳,心中顿生羞愧之意,他们都是天子门生,仅仅凭着道听途说,就用那般恶毒的字句去评价一个女子。
若是那些流言蜚语落在了他们自己的身上,他们可能够承受得住?可是眼前的虽然体型很胖,但是依旧才华横溢的女子,无论是才华还是气度皆在他们之上,还拥有显赫的家势,是当朝的九公主。
正如阮婳所说,污蔑皇族,罪当处死,可是从阮婳出来到现在,他们对于阮婳的腹诽从来没有少过,阮婳也知道在真正被激怒的时候,才厉声呵斥了他们。
更何况,那些被阮婳抢进了公主府的男子们,可没有一个人出来控诉阮婳,至于阮婳身旁站着的俊脸上布满伤疤的少年,虽说是阮婳养的门客,可是看这种情况分明就是这个少年更加的依赖于阮婳。
而他们之前就听说过了,阮婳为了穆时将公主府养的门客都遣散了,而从公主府离开的人都有了一个十分不错的锦绣前程,而公主府养的门客都身材颜值俱佳,可是唯一留下来的一个,却脸上布满伤痕?
之前一直随波逐流,说着阮婳的各种不好,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如今这般想着,众人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他们没有了解到的事情,愈发被阮婳的才华气度给折服。
“啊啊啊,宿主,他们都在夸你!”统子有些兴奋,它本来以为这次的人物自家的宿主可能完成不了了,毕竟自家的宿主除了那张脸之外一无是处哇!
却没有想到自家的宿主竟然这么优秀,顶着跟足球一样大的脸竟然也能够让京城里的才子们对她赞不绝口。
“公主!”
“闭嘴!”
亭子之中,站在阮子柔身边的丫鬟皱着眉委屈的叫了一声,阮子柔却没有减少自己手上的力气,看着站在斗诗台上的阮婳,手下的力气反而更大了!
阮婳究竟是凭什么,长得那么丑,品行还不端正,凭什么吸引了本该属于她的目光!
阮婳她本该死在湖水之中的!
如果阮婳死在了湖水之中那么今日赢得鸣凤的人一定是她!
阮子柔想着,美目变得愈发刻毒了起来,一张好看的脸因为妒意而扭曲了起来,下意识地吩咐了身边的丫鬟一声,丫鬟一惊,颤着眸子望向自家的柔公主。
她没有想到她们家的温婉善良,美貌惊人,富有才华的柔公主竟然会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
在这个时代女子若是失去了名节,那么就等于这一辈子都被毁了呀!
虽然说九公主本来就长得丑,名声也不好,但是那些不好的名声,却从未得到证实,如今……
“优秀了,我的宿主!”统子因为兴奋,在阮婳的脑海之中闪闪发光。
阮婳眨了眨眼睛,低低冷笑几声,表示不想说话,这些才子是不是真的傻?
那些被“阮婳”捉到公主府的门客,被放出来之后,当然不可能出来控诉“阮婳”了。
“阮婳”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如果控诉有用的话,他们当“阮婳”身后的将军府是做什么用的!
更何况“阮婳”的母后又将那些人的去处安排得极好,他们拿了好处,又怎么敢再说“阮婳”什么不是?
所谓的京城之中的才子们真的这么单纯么?
阮婳想着,不由得对台下的才子们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兴趣了,阮婳想,如果不是她顶着这么肥胖的身躯,跟足球一样宽大的脸,她拥有这么显赫的身份,她一定要为所欲为!
下意识捏住了自己腰间的厚厚的脂肪,阮婳避开了自己面前的点心,转而端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摆放在她面前的茶杯,细细的喝了起来。
刚刚说了那么多的话,让她唇瓣有些干裂,阮婳不由得多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