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儿,看来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出门之前老爷的嘱咐你也忘了吗?你说的杨雨桐和星空是你新交的朋友吗?”
挽卿一字一顿的说道。唐景侧头看着一脸认真的挽卿,发现她并不像在开玩笑,又重复了一遍:“现在是20年吗?这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你能仔仔细细的告诉我吗?”
挽卿将垂下的长发轻轻拨了拨,柔声道:“这里是在天玄州大陆的天玄城,我们在护城河下游被冲了出来,今年是当今弘武皇东方霖执政的第四十二年,也是一统玄州大陆北部十七国的第二年,当今陛下功盖千秋,老爷唐义为当朝一品御史言官,你是唐义家中唯一的公子。”
“当今朝廷风起云涌,陛下东方霖征战二十多年,受过大小伤无数,身体留下暗疾,连朝中御医都束手无策,几位皇子之间明争暗斗,老爷也被卷入斗争之中不能幸免,朝中丞相上官秋为首的党羽在朝中自成一派!”
挽卿把当前的形势介绍清楚,明亮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担忧之色。一直躺着的唐景挣扎着想要起身,挽卿扶住唐景腰身,缓缓坐起来,环视周边的景象,无论花草树木还是河流的建筑皆不像现代的,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芳香,空气中仿佛到处充满灵气,闻一口感觉身心舒适。唐景怔怔的呆住,仔细回想着自己昏倒前的一幕,那奇怪的陨石,奇怪的画面,还有来历神秘的星空,为何那块陨石会拉扯自己?现在陨石在何处?杨雨桐和星空没有和自己在一起?自己又为何会变成眼前女子口中的“景儿”?难道自己被那该死的陨石带到了另一片空间?“挽卿,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很美的女孩子和一个年龄三十岁上下的男人?”
唐景心中无比紧张,生怕挽卿的回答会另自己失望。挽卿看着自己家公子眼中的担忧之色回道:“挽卿没有见到景儿口中的二人,想必是他们去往了别的地方?没有跟景儿告辞。”
唐景紧张的脸色顿时松了下来,心中已然猜到答案,挽卿的回答不过是安慰自己而已,眼前自己行动不方便,还是先安顿下来再想办法吧。“挽卿,现在我们去哪里?”
唐景问道“景儿你受伤了,此地距离陈家村不远,我扶着你赶路吧,不知后面还有没有人会追上来。”
挽卿说完便起身扶着唐景慢慢站起来,把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扶着唐景的腰身缓缓朝着河边的小道朝南走去。唐景虽然一身衣衫褴褛,却漏出了匀称的身材,虽然久坐办公室,但是由于自己喜欢运动,身上倒也没有多余的赘肉和啤酒肚,胳膊环过女子的腰身,感受着传来的柔软和清香,唐景觉得身上也没有那么疼痛了。挽卿看着唐景裸露而出的身材,透露出阳刚之气,脸庞不由娇羞红了起来,虽然陪伴着唐景长大,但是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密接触,挽卿心中想着如果这条路能走很远很远该多好...前方不远处映入眼帘一个村子,村口有块光秃秃不知道什么年岁的石碑写着“陈家村”三个字,进入村子只见前方青色的砖墙上方斜着一排排青褐色的砖瓦,院子是用不足一米高的树枝围起来的篱笆,养着一些鸡鸭。唐景喘了口粗气,看着眼前的村子道:“为什么村子里没有人呢?村子外面这么多田地,却看不见种田的人?”
挽卿回道:“这也是老爷让我们此行来的原因,村民上状子说村子里的田地全被丞相府的人霸占了,我们先看看村子有没有人住吧。”
唐景点点头,跟着挽卿走到离的最近的一户院子中,只见篱笆门敞开着,径直一条小道直通到房屋门前,唐景敲了敲门道:“请问有人在吗?”
半晌没有回答,挽卿也拍了拍门,丝毫没有回应,二人挪着步子又敲了几家,屋子中皆是没有人住。此刻左前方的青砖房门缓缓开了一条缝隙,一双目光透了过来。二人失望的坐在旁边的青石上,唐景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挽卿听见斜着美目冲着唐景一笑:“饿了吧,只是这村子也没有人,想买点干粮也找不到店家,委屈你了景儿。”
唐景红着脸说:“我不饿,只是肚子不太舒服而已,这村中的房屋看着很新,而且还有家禽,为什么空无一人呢?我们想打听一下消息这下都没有门路。”
左前方传来一道“咯吱”的开门声,两人顿时一惊,同时朝前方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朴素,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妇人走了出来,满头都是花白。“两位年轻人,你们是饿了吗?我家中尚有一些余粮,你们不嫌弃的话就跟我来吧,吃过饭后就要抓紧走!”
老妇人用力的张了张嘴,看着眼前气度不凡的二人,想说些什么,又顿时犹豫了一下,踱步朝屋子里走去,两人赶紧跟上。只见房子虽然不大,但是很整洁,屋子摆设很简单,一张黑色八仙桌在厅堂里,明显有些年岁了。“两位不嫌弃寒舍请随便坐,我去给两位拿一些食物。”
老妇人用朴素又很干净的衣袖擦拭着八仙桌和凳子,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坐了下来。老妇人走进里间,不一会儿端出来一盘绿色冒着热气的窝窝头和一盘黑乎乎的炒野菜。“两位不要客气,快吃吧,乡野山村的,老妇我只能简单招待两位了。”
窝窝头和野菜独有的香味传来,两人顿时觉得腹中空空如也,拿起来碗筷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虽然只是一盘青菜,唐景却觉得比榕湖酒店的鱼肉海鲜还要好吃,窝窝头就着叶菜,堪比人间美味。唐景足足吃掉三个窝窝头才心满意足的停下筷子,一旁的挽卿比较矜持,小口咬着窝窝头细嚼慢咽,才吃完一个,唐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屋子里,环视一周也没有见到除了老妇人外的别人。“这位大婶,谢谢您的招待,请问家中只有您自己吗?为什么村子中也见不到人烟?”
唐景带着狐疑,向老妇人问道。听闻唐景的话语,老妇人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唉!老妇家中还有一位老伴,儿子也已成年,只是不知道老妇我此生还能不能见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