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白发老人被辰尘搞的迷迷糊糊,也只能相信他所说的话了。“你可得帮我守住秘密,千万别告诉别人,要不然我们潽阳府的脸全都丢光了。”
辰尘话是这么说,但是可不就是为了丢他们潽阳府的脸吗。“怎么样,问出来了吗?”
白发老人从里面走出来,土匪大王已经在门口等待已久了。果然如同辰尘所料,对方见到他哪里是真情流露,只不过是为了套他的话而已。“问出来了,他患了一种怪病,潽阳城主特意让他低调出行,以免丢他们的面子……”白发老人又将辰尘所说的话尽力复述了一遍,当然,辰尘所说的那些奇怪的症状他是说不出来的,只能用“怪病”一笔带过。土匪大王听着,眉头越皱越紧,他看向一旁的看守,问道:“你听说过这种病吗?”
看守自然摇头。土匪大王又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朝着白发老者又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他说的话可信度有几成?”
“不好说。但是,如果潽阳城主家的孩子真的患有这么一种遗传病,碍于面子,他们确实有可能偷偷一个人去租一辆马车的。”
白发老者认真的说道。“他说的,到底是真的吗……”大王的脸上露出愁云遍布的脸色,看起来一时半会无法做好决定。“大王,如果这小子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们怎么办,他可能是咱们的摇钱树,还可能是一枚烫手的山芋啊。”
白发老者这样说道。“好了,这些事让我再思考思考,咱们先回去吧。”
土匪大王一声令下,和白发老者离开了这里。此时,牢房里,辰尘正在尝试稳住其他人的情绪。“你真的是范城主的孩子?”
长久不说话的女学生向辰尘问道。“怎么可能呢,我骗他们呢。”
辰尘小声的说。“啊?!”
青年商人失声叫了出来,但是他马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看向门口的方向,见没有引起注意之后,才稍稍放了放心。“那你就不怕他们发现之后,恼羞成怒直接撕票?”
“可是不这么说,他们不会放我们出去的。”
辰尘摊摊手,“放心啦,他们听说绑的是潽阳城主的孩子,肯定马上就会放了我们的。”
结果,事情完全没有按照辰尘预料的那样发展,这群土匪再三权衡之后,并没有网开一面把他们放走,反而真的向潽阳府索要了赎金。“大王,信,潽阳府的回信来了!”
一个精瘦的男人飞快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封还未开封的信。“让我看看……崇敬的山上虎,敬请拜读……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为什么要写这么难懂的话啊!阿德,去,给我把老五叫过来。”
精瘦的男人又噔噔噔的跑了出去,不一会把另一个男人带了过来。这个男人身穿粗布麻衣,和其他虎皮兽毛的土匪有些格格不入。“老大,找我干什么啊?”
土匪大王一把把信塞到老五的怀里,好像它十分烫手似的。“给我翻译翻译上面写了什么。”
“奥,我看看啊……山上虎,应该指的就是咱们土匪,他的意思是,大王,请您接着往下看。”
“没想到这群人还挺上道。”
土匪大王看起来十分开心,想来这种奉承的话对他很是管用吧。「君所递之函,皆已诚阅,窃以数处不敢苟同,为下指摘。」“这句话的意思是,您发给我的信,我已经全部看完了,但是我认为有几处不妥,在下面指出。”
“哦,有什么不妥,说来让我听听。”
大王看起来还没从刚才的奉承中脱离出来,表现还是十分兴奋。「吾之犬子,悉时悉日尽在吾侧,君且无目乎?将以何粗鄙野孩唤做吾儿?」“这句话的意思是:我的孩子全天全日待在我的身边,你没长眼睛吗?把哪里来的野孩子当成我的孩子了?”
老五也是耿直,字字对译的翻译。土匪大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在那里,随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对,他不可能是这么写的。”
他抢过信来一看,“君且无目乎”字字扎的他眼疼,他只得将信又递了回去,捂着眼睛站在哪里。“大王,还念吗?”
老五问道。“念!给老子念!我倒要看看,他后面还写了什么!!”
「假使君所言非虚,吾断不会使吾儿过此地。嘁,偏夷之不毛,颇生蛮荒,吾闻之欲呕,安能过之?」“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会让我的孩子经过此地,嘁,偏僻的毛都不生的地方,养育出来的人也都是野蛮的人,我听见都想吐,怎么会路过那里呢?”
不是,这个“嘁”就不用翻译出来了吧喂!土匪大王此时阴沉着脸,一副随时会砍人的样子。“还有吗?”
“还有……”“接着念!!!”
他的眼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吾有一言献上:今后勤勤恳恳,辛劳度日,勿托志于虚幻,勿于耽心无物。非,且构一相合之由。」“我有一句话想跟你说:从今以后认认真真好好生活,别总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不然的话,也要编一个合理的理由。”
不是,到最后怎么越来越意译了呢?不过看样子,意思确实是差不多的。大王的脸色是一点一点变得越来越黑,现在已经和用了几十年的锅底灰没什么两样,他咬着牙根,用力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没了?!”
“大王,没了。”
不仅仅是老五,旁边送信的那个精瘦男也有些害怕。他们并非是害怕老大发火,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兄弟,不会拿他们开刀的。他们唯一害怕的就是万一他想不开,冲下山找潽阳城主算账就完了。所幸他们的老大虽然生气,但是还算理智,潽阳城城主咱对付不了,骗他们的那个小孩还对付不了吗?只见他仰着头,大声喊到:“好你个小子,敢骗老子!老子这就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