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王秀兰放下手里干的活,急匆匆地出去了。院子里只剩下阿辰和陈文涛面面相觑。王秀兰一出门就直直奔着余通文那里赶去,到了附近,她早早就看见余通文坐在树下的摇椅上,眼睛盖着一片树叶,手里拿着一把大蒲扇,好不快活。王秀兰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上去就劈头盖脸的一顿说:“你给我家阿辰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这么神魂颠倒?咏灵者有什么好的?!说话要讲凭证知不知道?!!你……”余通文这才把脸上的叶子拿下来,站起身打量一下面前前来拜访的人,作了一个不失礼节的揖,说道:“想必阁下就是阿辰的奶奶,有失远迎。关于咏灵者,我自认为只是做到了一个老师应尽的职责,所作所为,并无不妥。”
看见余通文这个样子,王秀兰感觉就好像一拳打到棉花上,湍急的河流拐弯结果了拐进了死胡同,满腔怒火不仅没能发泄出来,反而比之前更胜一筹。气的她指着余通文,想说些什么,结果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哼,不跟你说了。”
王秀兰索性直接扭头离去,只剩下余通文朝她再行一礼目送她离开。回去的路上王秀兰越想越气,满腔怒火无从发泄,渐渐在心里化成委屈。推开家门进去的那一刻,阿辰明显看到奶奶的眼角有泪花。“她这是……哭了?”
看着王秀兰径直走到屋里,丝毫没有在意守在门口的两人,阿辰也有些生气,撸起袖子就要往外走:“是谁欺负我奶奶,我要他好看!”
“欸欸欸,”陈文涛连忙按住这个小麻烦,“没事,让我来处理。”
接下来来处理这个大麻烦。他走进屋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外面天还亮着,屋里能透进来的光却寥寥无几。陈文涛并没有特意去寻找王秀兰,而是随意朝着一个方向说道:“你不希望阿辰做咏灵者?”
声音不再像刚刚那样轻松,而是变成了和往常一样的心事重重的模样。“我……”王秀兰的颤抖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本来以为,他能给咱们养老送终。”
“可是,你知道的,他不属于这里。”
“我是真的把他当自己的孩子来看的!咏灵者,就是漂泊的代名词。外面那么危险,我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出去?”
“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想拥有一个属于咱们的孩子,所以,当阿辰的出现之后,你对他就像是对自己的亲孩子一样。可是,你我都知道,他不是咱们的孩子,更不是这片森林的骨血。你把他强行留在身边,只会害了他。”
王秀兰抬起头,即使是在如此漆黑的室内,陈文涛依旧看到了她那双泛着光的双眼。听见她深吸几口气平稳了自己的情绪,陈文涛说道:“想好了?想好了就出去吧,阿辰还等着你的回复呢。”
刚推开门,阿辰就从旁边一把抱住王秀兰的大腿,用柔和的语气说:“奶奶别生气了,我以后不当咏灵者了……”这个孩子,看来还是有靠谱的时候的。“不,是奶奶错了。无论是咏灵者还是什么别的,奶奶都支持你。阿辰,你记住,如果有梦想,就要坚定的去追逐它。”
阿辰明显不知道为什么奶奶立场转变的这样快,看看了陈文涛之后,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好的,奶奶。”
时间再次流转,天上的太阳落下升起。阿辰已经有些适应这样的生活,一大早就开开心心地跑出门去。“爷爷奶奶,我去上学了!”
因为对他们来说,上学就如同听故事一般轻松。“今天我们要讲讲世界的国家分布。”
余通文的声音一出,所有人的声音都一下子静了下来。“我们所在的国家名为‘平昌’,意为平安昌盛。事实也确实如此,整日风和日丽,全年风调雨顺,国民们安居乐业,朝廷尽心尽力……咳咳,跑题了。”
“虽然我们这个国家居住环境良好,没有各种天然灾害侵扰,但是也是人类居住区域的最南端了。”
“为什么是最南端呢?”
阿顺问道。“问的好,”余通文朝他摆了个赞赏的手势,“原因你们也应该能猜出来,从村子所在的位置再往南走一段路程就是茂密的丛林,往里深入就会遇到一片连绵的山脉,它被人称作‘天越山脉’,可想其海拔之高。如果越过山脉继续南行,身边的树木就会长的异常粗壮,遮天蔽日……比你们想的还要高,即使是在夏季的正午也不会有一丝阳光透下来。最恐怖的是蛰伏其中的生物,传说不再是山这头的普通野兽,反而个个是操纵灵能的一把好手,可以轻易让想要进去探索的人丧命。你们说,这种地方能让人类居住吗?”
听见这话,想到终年漆黑的环境,再加上无处不在的危险,众人齐刷刷打了个寒战。余通文好像是对他们的反应很是满意,点点头继续说道:“在咱们国家的北边是万代国,属于教宗的势力范围。教宗并非是一个国家,也并非是很多国家组成的联邦,它是一个用信仰控制人们的组织,其中教宗的实际统治者‘教皇’拥有改写其下国家法律的能力,甚至能直接指定下一任国王。可以说,国王并非是这一国的主人,反而教皇拥有着无上的权利。起初教宗只是一个很小的团体,可是最近几百年突然异军突起,把许许多多的国家收入麾下,现在已经能占领大半块地图了。”
“那那些加入教宗的国家,就甘愿把属于自己的权力交出去?”
阿辰疑惑的问的。“嗯……其实加入他们也并不是没有好处,教宗对于世界的贡献有目共睹:发明了一系列灵能催动的机械,拥有着好多灵能方面的权威……只要加入他们,这些资源全都可以共享。最重要的,他们自称透过他们的信仰好像可以让修灵的速度加快。不过我也没有尝试过,不敢断言。”
“好了,关于教宗的事咱们就先讲到这里,要不然一天都不够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