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这么多蛇?”祭再次指尖聚气斩断几条条蛇后冷声问。
风眠提着剑斩断了数条蛇,靠过来道:“大人,这些东西都是随着笛声忽然出现的。”
“笛声?”祭立刻侧耳细听,果然在熙熙攘攘的人声与喧闹的鼓乐声里听到略显诡异的悠扬笛声。
随着那笛声的起伏,不断地有毒蛇爬上房顶朝着他们攻咬而去。
祭忽然想起什么,立刻低头朝着那房顶的洞口里一看,果然里面只剩下那一家三口正面面相觑,‘摩尔娜’已经不知所踪。
“以为就这样能跑了么!”他眼底闪过令人不寒而栗的锐色,起身下令:“听音辨位,把那个吹笛的人抓出来!”
“是,祭大人!”众影卫齐齐抱拳。
他们斩杀了一批纠缠不休的毒蛇之后,立刻飞身掠起,朝着笛声的方向而去。
很快,风眠鼓动内力,循声发现笛声来自距离他们非常近的青楼姑娘们住的小楼。
“擒下吹笛之人!他立刻下令。
影卫们也不管小楼中人被他们提着剑,杀气腾腾出现的样子吓的惊慌失措,径自包围了小楼所有的出口,剩下的人便往里闯。
然而,他们才进门,忽然听得一阵“噼啪”之声,风眠一行人迅速地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刻停住了脚步,直接飞身退出了小楼。
他们刚退出门外,一扇二楼的房门居然整个直接飞了出去,随后“轰”一声炸响,一道巨大的火焰喷薄而出,直接燃了二楼相邻的数间房。
整间房子震动了起来,炽烈的火焰彻底阻挡了影卫们的脚步。
“不好了,着火了!”
“快来人,救火啊!”
“火龙队,快通知火龙队!”
小楼外的人们见状都惊慌失措地大喊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上,自然有许多捕快们在巡逻,听到呼喊声,捕快们便推开人群朝着这个方向挤来。
风眠看着那起火的二层楼,笛声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他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忍不住愤怒地咬牙道:“撤!”
一行人迅速地撤离了现场。
隐蔽的另外一处屋顶上,祭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燃烧起来的房子被训练有素的火龙队员们包围,激桶,水龙架上之后,迅速地控制了火势。
“祭大人……”风眠有些狼狈地领着众人单膝跪在他身后。
“不必说了,人没抓到,苍羽和那两姐妹都不见了。”祭淡淡地一抬手,阻止了风眠要说的的话。
风眠惭愧地低头下去:“属下大意了,恳请大人责罚。”
“她们和苍羽,还有那姓钱的是怎麽回事。”祭没接这话,只是面无表情地问。
云醒立刻上前恭谨地将他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祭。
祭沉默了片刻,眯起幽诡的眸子,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负心汉痴情女,又来了个外省恩客?只是争风吃醋报复,这么简单么?”
他的笑声慢慢地尖利阴冷了起来:“有意思,这年头能摆本座一道的人不多了,呵呵……那只野狐狸还真是长本事了,本座倒是要看看‘他’的本事有多大。”
言罢,他忽然足尖一点,飞身离开。
风眠和云醒互看一眼,随后立刻运足轻功追随祭离开。
很快,小楼的大火便被迅速地扑灭,只剩下捕快们在搜寻和调查小楼里是否有死伤者。
好在楼里的青楼姑娘们在老鸨的带领下都去舞台附近的候场间候场了,小楼里不过剩下几个看楼的管事和仆妇,捕快们发现除了个别人烫着了点,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由于大火压根没有影响到周围的房子,民众们惊慌了一阵,见四处无恙,便又继续热热闹闹地逛起集市,这场大火不过是多了些闲逛的谈资。
舞台上依然歌舞升平。
只是没有人留意到,原先花魁大赛夺魁大热门的西域两姐妹却失去了踪迹。
……
县衙
“好了,你别哭了,名月给她送点茶水过来。”苍羽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仿佛很有些头疼地揉着眉心。
名月立刻应声而去,端来了一碗茶水。
“公子,我姐姐她不要我了,可怎么办啊?”苏亚跪在地上,把头依在她的膝盖上,姿态亲昵又委屈。
苍羽宽慰道:“不要担心,她只是伤心了回西域去了,我一会让人去找……”
“找什么,不妨说与本座听,本座帮你找?”一道冰幽的声音忽然响起。
苍羽转脸看向窗外,即使有心理准备,她依然吓了一跳。
她的房间在县衙后院的二楼,新修的小楼和崭新的房间,窗外下面就是一小片鱼池。
祭冰冷幽暗的影子就悬在鱼池之上,明明是脚下悬空,但他却如履平地一般,肩上披风猎猎如巨大的黑色羽翼,映衬着背后一轮苍白到森冷的弯月,他周身气场强大而阴沉。
苍羽咽了咽口水,露出个诧异的表情:“祭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修为再一次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深不可测,震慑住了她。
祭忽然身形一动,下一刻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她面前,彼此间的距离近得能清晰地看见对方的睫毛。
他莫测冰冷地一笑:“怎么,这么怕见本座,是打算欠了本座的债不还?”
过近的距离充满了强烈的侵犯感,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脸上却不动声色:“您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出公差么,没有想到您这是跟着我跟到这里来了?”
“出公差,还是出来眠花宿柳?”他面具后眸子锐利地盯着她,笑了笑,阴翳又森凉。
苍羽顺势转脸看向自己身边低着头的苏亚,干笑一声:“哎呀,都是男人嘛,您看我忙着赈灾多日,也确实不容易,放松,放松……”
不知道为什么说了这话,她感觉祭身上的气势更锐利阴冷了,逼得她觉得空气都冷了几分。
祭的目光如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颊,最后落在了苏亚身上:“你,抬头。”
苏亚早吓得缩在凳子边不敢说话,这会子被他一吓,蜷缩得更紧。
“您别吓人,一个外邦女孩子在中原讨生活不容易。”苍羽赶紧道。
“怎么,你对本座说话的语气有意见?”祭挑眉,语气里的寒意直逼进她骨头缝隙里。
她立刻嘻嘻笑了起来:“您说什么呢,自然不是的。”
随后,她看向苏亚打圆场:“苏亚,快抬头给大人看看。”
苏亚这才怯生生地抬起头,但也只是抬起来片刻,一对上祭的脸,立刻就像受惊的小鹿一般垂下眸子。
苍羽想说什么,却被祭抬手挡住,他冷冷地开口:“你的姐姐去哪里了?”
苏亚不敢说话,只看向苍羽。
苍羽看了眼祭,干笑一声,宽慰苏亚:“你只管说就是了,这位祭大人是个好人。”
好人?
祭听了这两个字,忽然阴森森地对她笑了笑,也不说话,只看得苍羽背脊发毛。
她又说错什么了?
“姐姐……她说她心愿已了,回西域去了。”苏亚怯怯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