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羽莫名其妙地就有点移不开眼了……
水珠儿顺着他背脊精致的沟壑一点点落下,略带凌乱乌黑湿润长发显得他肌肤白得近乎透明,甚至多了一种诱惑美。
仿佛在引诱着人伸手过去,把那剩下的衣衫给彻底撕碎,让那狼狈的“美人”哭出来才好。
等等……她一定是脑残了!
苍羽一拍脑门……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莫非是前些天关在房间,看多了春宫话本后遗症不成?她居然对个女孩子生出这种诡异的念头来。
苍羽只觉得鼻尖发热,立刻转开桃花眼,同时状若无事地松开手里的破衣料。
“苍!羽!”此时,面前的“美人”忽然面无表情地转头。
“哎……殿下,小心对岸也有埋伏。”她立刻状若地望天,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
“你—流—鼻—血—了。”唐圣宁阴森森地从牙缝里挤出杀意深重的几个字来。
苍羽一呆:“啊?”
随后,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
果然,鼻间一股子热乎乎的腥味。
呃……
她看着自己手上沾染的猩红,尴尬地东张西望,若无其事地在自己的衣摆上蹭了蹭,就是不敢看唐圣宁的脸:“那什么,中午吃了些上火的东西。”
唐圣宁伸手有些颤抖地捂住自己背后,一下子就摸着大片光裸的肌肤。
而近在咫尺那湿漉漉的美貌“少年”拼命擦鼻血,装着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
这辈子……
这辈子……他还从没有如此被同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肆无忌惮轻薄过!
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殿下”,竟然被一个“少年”搞得如此狼狈!
他额上的青筋抽了又抽,魅眸弯了起来,仿佛露出个惑人的笑来,但声音却僵冷到扭曲:“本宫迟早宰了你这只野狐狸……祭天!”
……
“噼啪!”
火焰慢慢地燃烧了起来,带来的暖意综合了寒夜与潮湿带来的凉意。
苍羽在火焰旁一边搓了搓自己生疼的手,一边舒服地眯起了桃花眼儿:“呼。”
真不容易啊,又没打火石,又没火折子,还是靠着她长期在江湖上浪了这些年的经验,用钻木绒取火的法子,钻磨了半天才了这堆珍贵的火。
有了火,什么豺狼野兽和寒风冷雨都不怕了。
她烤了一会火,觉得身上的寒意散了点,便悄悄看向不远处那搁浅在岸边的破木船。
不知是哪家渔民遗弃有些年头的破烂木船,船身都已经有些腐朽了,甚至连船舱的篷子也是破了个洞。
但是,倒还勉强能遮风挡雨。
如今月光透过船舱的破洞照落进船舱,能隐约看见里面有一抹静谧的白影。
苍羽盯着那白影好一会,暗自叹了一口气,她这回算是彻底把这位矜贵高冷的公主殿下得罪了。
如今,人家必定认定她这个“男人”占尽了便宜。
苍羽瓷白的脸上闪过无奈,她低头瞅了眼自己的胸部。
可她又怎么能向对方承认自己也是女儿身?她还一肚子委屈没地说呢,唉!
趁着左右无人,她伸手轻轻扯了扯自己胸口的绷布束胸,那是奶娘给她做的。
如今湿透了,很是不舒服,可她也不能脱下来。
苍羽想了想,还是脱了自己最外头的一件袍子,然后熟练地拿树枝穿起来,放在火边烤。
不多久,衣衫便冒出一阵阵蒸汽,很快就干了。
她抖了抖袍子,确定上面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就把袍子一卷径自向那破木船走去。
苍羽有些忐忑地靠近木船,看着船舱深处的白影,那道矜冷的影子半个时辰了依然维持着一个盘膝而坐的姿态,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她迟疑了一会,还是轻咳一声:“公主殿下,恕小人冒犯,您一个人躲在这里,身上都是湿的,怕是会感染风寒,要不要烤烤火。”
船舱里的白影,压根像没听见一般不搭理她。
苍羽想了想,又有点讨好地把手里的衣衫抖开:“那个,这衣衫已经洗干净,且我已经仔细烤干了,虽然不如宫中的衣衫好,也不合您的身形,但是您先将就一下罢。”
然而……
她举得手麻了,里头的人也完全当她死了一般,依然盘膝坐在那,闭目养神。
苍羽:“……”
她心底也开始蹿火了,这些贵族小娘们就是真他娘的矫情啊!
这荒郊野外的,还要摆架子!
她漆黑的大眼珠子一转,索性把衣衫慢条斯理地卷了起来:“哎,您不要也就算了,您这衣衫如今破成这样,怕是走一步就会春光外泄殆尽,不知道除了我之外,等行营派人来搜救咱们的时候,又有多少可怜人因为看见殿下的玉体,要被砍头喽。”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拿来!”船舱里忽然传来幽冷的声音。
苍羽这会子却不肯了,站在原地笑了笑:“殿下请先出来罢,我与殿下换个地方,您去烤火,我在这里歇一会脚。”
“……”船舱里没有声音,一片静谧,但是苍羽却能感觉里头外泄的寒意如有实质,像刀子一般,让她在外头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缩了下脑袋。
这就是所谓皇家威严罢。
过了一会,一只苍白如玉的手扶着船舱站了起来,随后那道冰冷雪白的影子便从船舱里头款步而出。
只是,如果对方不要紧紧揪住腰带,生怕裤子袍子一齐掉下来,整个人僵硬非常的话,这一幕看起来还是很养眼高贵很有气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