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心中有危险的预感掠过,“他猛地松了揪住苍羽衣襟的手,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却不想,苍羽却忽然手一伸,倒是反过来揪住了他的衣襟。
她拽着穆王,不让他起身,桃花目弯弯地问:“哎呀,穆王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穆王被她的手劲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你……你……怎么……没有中本王的软骨散?”
苍羽慢慢地坐了起来,一脸无奈:“你现在才发现啊?”
穆王瞪着她,结结巴巴地道:“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药怎么会失灵,每次我都……我都……没有失手过。”
苍羽挑了下眉,仿佛很抱歉地样子:“哟,看来您这也不是第一次用这药害人呀,让殿下失望了,真是我的过错。”
她话里却丝毫没有抱歉的味道,反而满是讽刺。
穆王一恼,立刻转头就扯着嗓子喊:“来人,给我砍死这个敢跟本王作对的混账!”
却不想,他一回头,正好就看见自己带来的四个侍卫,喝醉了酒一样地身形摇摇晃,站都站拿不稳,更别说提刀过来帮他砍人。
“你……你们?!”穆王呆愣了一下。
片刻后,他忽然反应过来,转脸朝着苍羽怒目而视:“你……你到底对他们施了什么手段?!”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几声闷响“噗通”“噗通”。
名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身,直接走过去把几个摇摇晃晃的侍卫们全部踹倒在了地。
“得,你们就乖乖地睡一会吧。”名月冷哼一声,抬起袖子朝着那几个侍卫脸上一拂,一股子粉末气雾从她袖子里散开。
不过片刻间,几个侍卫就彻底没了声息。
“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穆王心头弥漫开一丝恐惧,他又想起了自己之前被苍羽擒在手里,被对方折腾得又惊又痛又羞的那日。
苍羽叹了一口气:“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罢,穆王殿下?”
说罢,她松开了拎着穆王衣领的手,站了起来。
穆王一下子瘫软在地,他这才发现了不对劲,自己竟然浑身无力,倒像是中了软筋散的样子?!
他呆了一下,立刻开始警告起苍羽:“我我我……本王警告你……本王可是天潢贵胄,你敢动本王一根寒毛,本王……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苍羽听着他发抖的声音,一脸好奇地睨着他问:“哎,之前我没动穆王殿下一根寒毛,殿下不是已经打算把我剁成肉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了吗,我挺好奇的,如果我动了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新鲜死法?”
穆王话头一下子卡了壳,所有的威胁话语都梗在了喉咙里。
没错,他本来就打算乱刀剁死了苍羽,那现在,他还能威胁苍羽什么?
看着穆王泄气的样,苍羽笑了起来,抬手拍拍他的肩:“殿下可真是天真可爱得可以,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知道有句话叫……反派死于话多吗?”
刚才这家伙就逮着她一顿吐槽定国公主,竟丝毫没有发现周围的不对劲。
穆王一个三十来岁的年纪大男人,什么时候被人夸过天真可爱,苍羽分明在讽刺他蠢得不可救药!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狠狠瞪着苍羽:“你……你为什么没有中药?!”
苍羽看着他那又怕又不甘心的样子,实在有点好笑:“哎,还在纠结这个呢,说起来,殿下也真不怕死,居然真只带了四个人就来找我麻烦,你可真是对你那破药太自信了。”
想她混江湖这走镖些年,除了因为接触春药少,那萧无泷又是个心思深沉狡诈的,用了特殊手法才能让她中药。
寻常那些什么蒙汗药、迷烟之流,江湖上各门派她见识过的,用过的不知道比京城里这些纨绔们高明厉害多少,又怎么可能会中了这种雕虫小技?
何况,名月不但是识毒高手,也是用药的高手,不然奶娘也不会让一个只会点拳脚功夫的丫头跟着自己上京城。
上次名月因为不能跟她进行宫,没法子在第一时间救治她,懊悔了很久,此后,她走哪里,名月第一时间都是检查吃穿用度有没有问题。
所以,在两名美妓倒酒那一刻,名月就已经比她还先察觉酒有问题。
“你……你们知道酒菜有问题……那本王……本王到底是怎么回事?”穆王声音虚弱地问。
他发现自己连讲话的声音都没法提大声,这下,呼救都不可能。
苍羽轻笑,脚尖踢了踢脚边洒落的香炉:“你对我有问必答,我也对你有问必答,瞧见这个没有,里头有我下的迷药,我手里的货可比殿下手里的垃圾好用多了。”
说着,她示意名月扔把侍卫们的刀子给自己。
她握着刀子微微躬身,一脚踩在穆王的胸口上,用刀子抵在穆王脸上慢慢移动:“而且这药能让人动弹不得,意识却会很清醒,殿下,你说我就这样慢慢一刀刀地把你给阉了,你也就不能去祸害平民的孩子,我是不是为民除害了?”
苍羽手里的刀子就要移动到自己胯间,穆王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他看着面前美貌少年,却如土匪一样可怕,他强撑着嘴硬道:“你……你敢,太后和皇帝都不会放过你!”
看着瑟瑟发抖的男人,苍羽轻蔑地用手指点了点脑袋:“穆王殿下,你想想,你不过是个病秧子,母族出身低贱,毫无背景的一个人,你在皇家处境未必比我这个苍家‘嫡子’在世家里好,你真出事,会有人真心帮你报仇么?”
穆王瞬间脸色白了白,苍羽的话直戳中他心底最自卑的一处。
“你……”
“我什么?”
苍羽毫不留情地嗤笑:“你跟我是一样的处境,何况定国殿下知道你对她怀恨在心,她不动手收拾你不过是因为她有权有势,地位崇高,不屑理会你这样构不成威胁的虫豸。”
她顿了顿,手里的刀子危险地在穆王的腿间滑动,恶意满满地问:“等你真成了本朝第一个太监王爷,你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再猜猜会不会有人趁机对你落井下石,或者干脆弄死你?”
穆王闻言,脸色苍白如纸,羞辱与恐惧让他嘴唇毫无血色,抖如糠筛。
苍羽刀子一样地剖析出他最不愿意直面的结果,他本就是个外强中干的。
穆王浑身发抖地看着她,整个都被击垮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到底你想怎么样,你有什么……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都答应你,饶了我罢!”
他一生于权势一道无望,也只有在一些男女之事恶癖上发泄,如果再成了个太监,成了满京城的笑柄,还不如死了算了。
苍羽笑了笑,眼神灿若星辰:“晚了,我这就阉了你,免得你再出去祸害人!”
说时迟,那时快,她蓦地抬手,手起刀落,一道寒光恶狠狠地朝着穆王的腿间剁了下去。
“砰!”地一声响。
穆王只感觉腿间一凉,惨叫一声:“啊……不!”
他以为自己叫得很大声,实际上也不过一声低鸣,随后,他两眼一白,彻底瘫软成一滩烂泥晕了过去。
看着穆王腿间吓出的骚臭尿液,名月恶心地直掩鼻子:“公子,你非得把这虫豸吓得尿出来嘛,恶心死了!”
这哪里是什么天潢贵胄,就是一条仗势欺人的死狗。
苍羽把刀子从穆王的腿间的地板上拔了出来,笑得一脸狡黠:“上次我就发现这病秧子精神脆弱得很,这次被吓出尿来,加上他这破烂身子骨,保管他醒来不疯也得养个几年,再不能出来祸害人,嘿嘿。”
身份所限,她没办法真的除掉这个为祸京城的恶劣王爷,但是吓得他不能自理,还是可以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京城,我就……”名月一脸狠狠地比了杀的手势。
苍羽摸了摸鼻子,暗自嘀咕,名月这丫头越来越暴力了:“行了,行了,咱们赶紧干正事。”
名月会意地点点头,两人立刻开始忙活起来。
苍羽把穆王剥光了藏在了床上,再帮着名月另外的四个睡死过去的侍卫拖到隔壁厢房琐好门。
她想了想,又把穆王的鞋子拿出来放在床边。
干完了一切,苍羽狡黠地一笑:“好了,咱们一会还得有‘贵客’会来,今晚这出大戏,一定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