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再次面色严肃的问道:“四德又是哪四德?”
陈小千磕磕巴巴的回答道:“德……德,容……言、工!”
侍女问陈小千,“七出又是哪七出?”
想了半晌,陈小千才终于想起来,于是开口说道:“不顺父母者出、膝下无子者出、不安于室者出……额……额……”
这七出之条,陈小千从前见韩烁背过,因此多少都有些印象。
但是说到一半,陈小千就再也背不下去了,只能和侍女大眼瞪小眼。
那侍女显然是一个非常有毅力的人,即使是和陈小千大眼瞪小眼,也一样能够瞪的陈小千浑身发毛。
陈小千再也忍不住了,哀叹一声说道:“唉要不这七出你去问问你们家少君吧,他比我记得好。”
听到这句话,侍女严肃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抹疑惑的神情,忍不住问道:“为何?”
陈小千想也不想地说道:“他学过夫德!”
侍女:“……”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侍女直接把手里的书放下了,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的看着林七和陈小千,“两位夫人实在是让奴婢无从教起,奴婢无能,先告辞了。”
“哎?哎……”陈小千想要开口将人叫住,不过显然是没有什么用,仅仅只是片刻的时间,那侍女就已经离开了。
眼见着刚刚那侍女没了影子,陈小千就满脸无语的托着下巴,看着眼前似乎眨眼不见就变成端庄贵妇的林七,有些无语的说道:“林七,你什么时候也成这幅鬼样子了?”
按理来说,林七就算是变得有那么一点正常了,也不该这样才对啊!
难道林七刚刚回到正常人的范围内,又迅速的往反方向发展了?
还是说林七到了玄虎城之后,一不小心喝了假酒?
经历过刚刚的事情,林七脸上的表情也很崩溃,她看着陈小千,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以为我想啊?我也不想的好不好。”
“那你还……”陈小千下意识的说道。
林七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就是不想让晗衍难做而已,本来晗衍的父母已经在给他安排婚事了,结果被我横插了一脚,玄虎城的人对咱们花垣城又一项有意见,我这也是不得已啊。”
形势比人强,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从前的时候林七是真的很少去在意别人的感受,她从小父母双亡,自己当家做主,整个林家也没有能够管得了她的人,所以性格,这种东西多少已经形成习惯了。
以前在教坊司的时候,林七对待教坊司里的乐人多半都是抬鞭就打,而且也向来都看不起男人。
直到现在林七才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她以前之所以那样,多半是因为她其实并没有喜欢的人的缘故。
就算是以前对裴恒,其中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裴恒是花垣城最优秀的男人,而且裴恒还是陈小千的未婚夫,说到底,其实真的也就是一口气而已。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潇潇洒洒的过一辈子,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晗衍。
至于现在,林七却是突然觉得,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每个人都是会愿意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而妥协的。
就像是现在,她自己怎么样都行,也不会去在乎别人如何,但是他却不能不在乎晗衍。
因为她在乎晗衍,所以也不可能做到像从前那样潇洒自如。
“哎……”陈小千不用多想也知道林七的情况肯定比她强不了多少,于是想了想,之后还说道:“你怎么样啊?晗衍的父母好不好相处?”
林七貌似是不太想要说这个话题,但是现在既然陈小千都已经问了,她也就开口说道:“玄虎城和花垣城习俗不一样,他们对我有意见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不怎么要紧,我也不在意这些。”
闻言,陈小千眨了眨眼睛,总觉得林七说的应该不是真话,不过她也没有非要去戳人伤疤的习惯,因此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也就没有再多问下去。
而与此同时,玄虎城主府邸书房之中,众官员侯在一旁,玄虎城主正慈祥地看着韩烁。
玄虎城主笑的和蔼可亲如沐春风的说道:“我儿此行辛苦,心疾已经痊愈了?”
韩烁下意识觉得城主此时脸上的笑容可能没有那么真心实意,警惕的看了一眼自己父亲嘴角的笑容之后,韩烁才恭敬的说道:“回父亲,已经痊愈。”
闻言,玄虎城主点点头,伸手捋了捋胡须说道:“甚好。”
韩烁抬头看玄虎城主,玄虎城主还是一副笑眯眯地姿态。
玄虎城主慈爱地端详着他,声音也非常温和的说道:“在花垣,你除了治愈心疾,还做了些什么?”
果然在这里等着他……
韩烁心虚地看了一眼白芨,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他其实也想到了他,这回回来父亲一定会问,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问的这么快。
他当初去花垣城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立下军令状了,可是现在却没有完成,也难怪父亲不高兴了。
见状,玄虎城主一挥手,侍从递来一份公文。
玄虎城主一边翻看着公文一边缓缓说道:“除掉花垣城继承人陈芊芊、刺杀花垣城主、趁势收服花垣、将乌石矿收入玄虎囊中……临走时候你做的这一切计划,一个都没完成啊,为父也不为难你,你不杀陈芊芊、不杀花垣城主、不杀花垣百姓我都理解,也赞同。”
说到这里,玄虎城主笑眯眯的看向韩烁,“我就想问问,矿呢?”
韩烁低下了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在玄虎城主单独见他的时候,韩烁就已经料到了是为此事而来,不过当此时玄虎城主真正问出来的时候,韩烁还是难免有些愧疚。
当初他带着任务去花垣城,结果却爱上了陈小千,连带着所有的任务全部都没有完成。
虽然对此韩烁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但是看着玄虎城主,韩烁却并没有那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