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啊……”
“怎么了啊,谁欺负你了啊?告诉本王,本王揍他一顿,替你出气!”朱拓看着恭敬行礼的赵朋兴,放下手中的肉,笑着说道。
赵朋兴一脸苦涩,叹道:“倒是没人欺负草民,只不过……殿下,通商符牌不是限量吗?您怎么一直发不完呢?”
朱拓乐了,笑着道:“哎呀,本王不是想着,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所以本王就向朝廷又写了一封奏章,让朝廷完全放开对通商符牌的限制。”
“高兴不?开心不?兴奋不?”
赵朋兴:“……”
“殿下啊,现在商贾太多了啊,对朝廷不利啊。现在市场上,突然多了一些投机倒把的商贾,他们浑水摸鱼,蒙骗百姓!”赵朋兴痛心疾首的提醒道。
朱拓皱了皱眉,询问道:“那你说,如今该怎么办?”
赵朋兴想了想,建议道:“殿下,要不……还是和从前一样吧?您把通商符牌收回去,大家做生意呢,各凭本事就行了。”
“嗯,不错,不错。那行吧,那你现在就把符牌交出来吧。”
“是,是。”赵朋兴从袖中掏出符牌,递了上去,又问道:“殿下,符牌已经交上去了,不知道草民什么时候,才能拿回自己的田产呢?”
“什么你的田产?你哪有田产?”
赵朋兴愣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殿下,草民不是捐出了五十亩田产吗?”
“对啊,既然你已经捐出来了?凭什么能要回去呢?”朱拓很疑惑的看着他,说道:“你是第一批商贾,赚到了大量的银子,现在不怎么赚钱了,又想要回田产……”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赵朋兴皱起了眉头,看着很坦然的朱拓,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赵朋兴苦涩的道:“殿下啊,田产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草民愿意捐出一半的家财,来换取田产!”
“不可能!”朱拓一摆手,严肃的说道:“本王做事向来说一不二!另外,朝廷马上就要出台新的规定,商籍和农籍不互通,从商者,不可能拥有田产!”
赵朋兴呆若木鸡的看着朱拓。
“那,那草民的茶叶要是卖不出去,岂不是就要破产了?”
“傻瓜,破产哪有这么容易?以你的家产,最起码也能顶个两三年!”
朱拓摇摇头,安慰道:“本王扶持你们,不是为了杀鸡取卵。放心好了,之后本王会出台规定,规范你们商贾的行为,禁止强买强卖、投机倒把、哄抬物价,最起码让你们有利可图。”
“是,多谢大王!”
“而且,本王打算针对你们商贾进行考核,对于那些信誉良好的商贾进行扶持,对于那些滥竽充数的商贾进行责罚……”
“啊,那考核标准是什么?”赵朋兴询问道。
朱拓沉思了半晌,摇摇头道:“本王也不知道,到时候姚广孝……会颁布告示的,告知你们具体事项。”
“好吧。”
赵朋兴忧心忡忡的离开了,顿时,一众商贾前往他的府上,分宾主坐好。
“赵掌柜,如今在你的府上,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了。肃王殿下是怎么想的,本来是扶持咱们商贾,可我现在才看清,肃王这是在玩咱们啊!”
“是啊,只是咱们太糊涂,上当了啊!如今这生意越来越难做,本打算用挣的钱买些田产,可田产全被收走了啊!”
“赵掌柜,您和肃王走得近,还得请您说说,肃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少商贾跟着说道。
赵朋兴很严肃,叹道:“肃王殿下刚才安慰了我,说朝廷确实在扶持咱们商贾,不限制咱们的衣食住行,咱们的子女也可以参加科举。”
“那为什么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赵朋兴沉思了片刻,皱眉道:“我觉得,或许肃王也没料到这种后果吧……谁能想到,一下子涌来了这么多人经商,现在咱们无论去什么地方,到处都是苏杭的商人,实在是太卷了……”
“只希望肃王能怜悯咱们吧……”
“哈哈,我本以为,苏杭的商贾能把生意做到全国各地,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可没想到啊,满堂的商贾,竟然连这点玄机都参不透!”
在唉声叹气中,一道中气十足的年轻声音响起。
顿时,满堂的商贾循声望去,见到是一位约莫二十岁的青年,穿着一身素朴的青衫,只不过面目端正,鼻子挺直,看起来相貌堂堂。
“哪里来的小子?”见到这一位不速之客,有商贾不满的问道。
今天乃是他们商贾的内部商议事情,怎么能让一个外人来呢?
莫不是误闯进来的?
这小子洒脱的笑了笑,没有被吓走,反而泰然自若的往前走两步,说道:“你们虽然在商议大事,但是商量来,商量去,也商量不出来一个结果……”
“哼,你懂什么?这件事事关我们商贾生死存亡,哪那么容易想出来呢?倒是你,从哪里来的?谁让你进来的?”
年轻小子摇了摇头,自报家门道:“小子乃是湖广人士,秀才出身,有亲人在苏杭做生意,便前来投奔,今日恰逢路过此地,便进来瞧瞧。”
“既然你不是商人,又何必参与?快快离开吧。”
年轻小子笑道:“听诸位讲了这么多,小子也算是明白了事情原委。小子倒是有些浅见,或许对诸位有些帮助。”
有商贾不屑的说道:“你能有什么想法?说不定是在哗众取宠,你若是现在离开,我们不计较什么,要是还在这里胡搅蛮缠,就让人把你叉出去了。”
“现在的世道真是变了,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在这里胡乱说话。”
赵朋兴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激动,然后看向他询问道:“既然你明白了事情原委,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要是说的不对,那就请你离开。”
年轻小子拱了拱手,意味深长的指点道:“诸位,肃王殿下本就是巡游全国,可为什么偏偏停留在苏杭,又偏偏要对商业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