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后悔!
燕殇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苦涩,夕月只听着,就觉得好像喝了一杯极浓烈的苦茶,苦涩的滋味从喉间晕染到心头。
她忍不住的动了动唇角,想问,可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外面就响起了流光的声音。
“王爷,天阙楼楼主到了。”
流光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让夕月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天阙楼楼主?师傅!
眉心顷刻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她看着燕殇,眼底全是惊讶,疑惑和不安。
师傅为什么会来?燕殇和师傅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燕殇将她的神情一一看在眼中,默了一瞬却没解释,只道了句,“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
话落,他转身就欲走,没有给夕月任何反应和发问的机会。
直到他快要走到门口,伸手就要推门,夕月才恍然清醒,急急的叫了声,“等等……”
燕殇的步子顿住,回头看着急急下床的夕月,因为动作太急,身子摇了摇似乎就要朝下倒。
燕殇眉头皱了皱,动作极快的回到她身边将她扶稳,声音有些沉,“你如今身子虚弱,回床上躺着。”
夕月紧咬着唇,抬眸看他,“天阙楼楼主来做什么?”
这个时候,她如何还能好好躺着?
她不敢相信,师傅真的来了?
如同近乡情怯,夕月没有办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激动,却又无比担忧害怕。
她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和燕殇有什么关系?
会不会师傅已经知道她回来了,有没有原谅她?还是说,只是巧合,师傅会出现只是因为燕殇,他真的已经不再认她这个徒弟了!
心思说不清的复杂,那些再见到燕殇的动荡不安也被搅合得无影无踪。
她拽着燕殇的衣袖,黑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眼底有期待,却有更多的担忧。
燕殇看了她片刻,不知想到什么,到底是一叹,“是我让流影请他下山的。”
夕月眼底闪过一抹失望,果然是因为燕殇吗?
抿了抿唇角,她放开的燕殇的衣袖,有些无力,“那……你去吧……”
“夕夕……”
在她放开燕殇衣袖的时候,燕殇却握住了她的手,只是叫了她之后却没说什么,看她带着失望低落的模样眉心微动了动,终究只是摸了摸她的脸,“别胡思乱想,我先出去看看,你乖乖的躺下休息,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他此刻的语气低柔,可夕月却没心思再想那许多,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重新坐回了床上。
燕殇看着她有些无神的样子,总想再说些什么,可也知道不能让天阙楼楼主等得太久,终究只是叹了叹,转身出去。
看着房门打开又关上,燕殇的身影消失,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夕月眼睫闪了闪,最终还是闭了眼躺了下去。八壹中文網
她此行本来就是想回九幽山见师傅的,可如今师傅近在咫尺,她却犹豫退缩了,甚至不敢迈出房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漫长又煎熬,燕殇一直未曾回来,夕月不知自己到底等了多久。
只是她到底虚弱,虽然强撑着想要继续等下去,可也挨不住越来越昏沉的大脑,渐渐的,还是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也因此,她并不知道,她昏睡过去没多久,房门就再次被打开,燕殇迈步而入,他身后,却还跟着一人。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走到床边。
燕殇看着又陷入昏睡中连他们进屋都未醒来的夕月皱了皱眉,只还不等他说话或者做些什么,跟着他进屋的男人已经走到近前,垂眸看了看夕月,“燕王爷就是为了她?”
男人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燕殇眸光闪了闪,答了一个字,“是!”
“功力融合并非易事,一不小心就会被其反噬,燕王爷可想清楚了?”
这话容浅已经说过,燕殇自然知道,此时也只点了点头,看向男人,难得的有几分恭敬之意。
“正因如此,燕殇才会请楼主前来相助。”
同燕殇一起的男人正是天阙楼楼主月陌天,他看了看燕殇,依然没有什么情绪,只道:“既如此,那便开始吧。我助你为她融合功力,也算是还了你师傅曾经相助的情谊。”
燕殇眯了眯眸,对于月陌天的态度有些看不分明,他其实也在怀疑,月陌天到底知不知道夕月的身份?
可燕殇知道,月陌天这样的人物,是无法让人窥视一分的,哪怕他阅人无数,自认为也算是识人有术。
可为夕月融合功力的事本就不宜再拖,燕殇让流影请月陌天下山就是想要尽快解决此事。
所以此时月陌天说开始他自然也是求之不得,至于月陌天到底是否知道夕月的身份,都等到夕月好了之后再说不迟。
如此一想,他便只是有礼的颔首道了句,“多谢楼主。”
此事本就不需要多做准备,只在简单的沟通之后,燕殇让梦蓝前来帮忙。
“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开始之前,燕殇对着梦蓝吩咐道。
“是,王爷。”梦蓝神色严肃,“流光和流影都在外面守着!”
燕殇点了点头,这才坐上床榻,将夕月扶起坐好,与她相对而坐,月陌天则坐在了夕月的身后。
“准备好了便开始吧,过程中不可分心。否则稍有不慎,你就会被她的内力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月陌天将双手抵于夕月后背之上,神色依然浅淡,可却看得出有了几分严肃之意。
燕殇看着面色还有几分苍白的夕月,点头,抬起她的手同她掌心相对。
和月陌天相视一眼,同时闭上了眼运起功来。
片刻,有微弱的红光从夕月身上散发出来,慢慢的将三人包围起来。
燕殇按照月陌天所说,将内力缓缓释放出来,探人夕月的体内,纯阳的内力在夕月奇经八脉中缓缓游走。
而这个过程,对于夕月来说,是极其痛苦的。
不属于自己的内力在自己体内游走,何况,还是极纯阳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