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轻绡也有些心疼他,因伸出手来将萧桓的眉头抚平,脱口道:“你还有我。”
她见不得他这般带着忧伤的表情,那种仿佛全天下都没有人在意的孤独,让叶轻绡心疼。
萧桓被她这个模样暖到,不由得将叶轻绡收到自己怀中,低声道:“是,我还有你。绡儿,幸好我还有你。”
何其有幸,他还有叶轻绡。有此一人,纵然前路皆是荆棘遍地,那又如何?
叶轻绡在他怀中窝了一会儿,方才抬起头来,轻声道:“我也见过那个孩子,也觉得他那时候没有任何病症。子珩,你不觉得奇怪么,好好儿的皇子怎么就病了?而且最奇怪的是,宫中那么多的太医,难不成一个都治不好么?”
听得叶轻绡这话,萧桓也随之蹙起了眉头。他这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起来,因问道:“绡儿在怀疑什么?”
“倒不是怀疑什么。”叶轻绡皱着眉头,望着外间并无人经过,这才低声道:“其实前世里,我从未见过这位三皇子。倒不是因为皇上保护的好,不让他见人。而是因为,他早在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夭折了!”
她这话一出,萧桓顿时眼眸一寒。他知道叶轻绡说的都是真的,假如如此的话,那么今生早该不在人世的孩子,为何还完好的活着;又为何会突然爆发出这样一场连太医都救不好的疑难杂症!
“本王会派人去调查这件事儿的。”
良久,萧桓才说了这样一句话。
叶轻绡微微点了点头,她知道如今的萧桓不比刚进京那会儿。这时候的他,宫里定然已经有了许多自己的人手,所以叶轻绡不担心,她只需要等着萧桓告诉自己结果便好了。
只是一想起那个冰雪可爱的孩子,叶轻绡到底是叹息一声。好端端的孩子却得了不治之症,到底是个可怜的。尤其是在容妃被贬之后,他恐怕在宫中更是无依无靠吧。
念及此,叶轻绡猛地瞪大了双眼,失声道:“子珩,你说会不会是萧承在背后下黑手?”先是借着打压容妃的事情来让萧桓失去了所有职位,再除掉萧越,这样一来最终得利之人便是萧承了!
她这话一出,萧桓便摇头道:“不是他。”虽然这件事情利益最大化的人就是萧承,但是此事不是他。只是他现在虽然查出了一些苗头,却不太敢确定,只能等待着暗卫们进一步的调查结果。
他需要证据。
听得萧桓这般说,叶轻绡深吸一口气,道:“所有的恶人都不会毫无痕迹,咱们总会有结果的。”
见叶轻绡深思的模样,萧桓不由得揉了揉她的发,温声道:“别想太多了,一切有本王在呢。”
叶轻绡乖顺的点了点头,许是有了依靠,叶轻绡此刻竟想要全心依靠眼前的男人。所以他的话,她都愿意听。
视线不经意间看到萧桓缠着纱布的右臂,叶轻绡的心狠狠地一颤,心疼的问道:“子珩,你的胳膊还疼么?”
这几日萧桓的伤势好了许多,右臂可以自如的活动了,虽说还疼的厉害,但是萧桓却并未放在心上。
男子汉大丈夫,怎会连点疼痛都抗不过去。
只是眼前女子软软的声音让他格外受用,因低声调笑道:“若是本王说疼,绡儿当如何?”
他眼中的笑意和调侃再明显不过,叶轻绡先是一怔,继而便有些脸红。这个萧桓,这些时日越发轻佻了。
萧桓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在他看来,能够让叶轻绡露出这般羞怯的模样,简直是无上的成就。
却不想,下一刻叶轻绡竟将红润的嘴凑了过来,在萧桓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亲上了他的脸颊。而后,便有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耳根处:“这样,可好?”
仿佛有一簇火苗从枯草原野烧起,顷刻便蔓延成不可抑制的燎原大火。
萧桓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叶轻绡的主动灼热,他翻身将叶轻绡覆在身下,哑着声音道:“绡儿,你可知自己在作什么?”
叶轻绡没想到他的反应这般强烈,一张脸顿时红的如同虾子一般。她伸出手来,推拒着萧桓的身子,细如蚊蝇道:“我们,还没成亲呢。”
女子的声音不像是拒绝,配上眼下的这般表情,让人恨不能将她揉碎在骨血里,再不分开。
萧桓先是一愣,而后在叶轻绡的唇角惩罚似的咬了一口,磨牙道:“你也知道没成亲呢,就敢这般做。”
安王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看的到,吃不着。
叶轻绡被他咬的吃痛,却又在看到他的模样之后,忍不住有些捧腹。唔,为何她现在觉得时不时撩拨一下他挺好的呢?
许是她眼中的狡黠太过明显,萧桓顿时便想要扶额轻叹。这丫头狡黠起来,当真是要命啊!
定南王府最终还是没有回边疆。
在他们要启程的前一日,漠北使者却当先一步来到了京城,且带来了两个消息。
一下朝之后,叶轻绡便直奔安王府,迫不及待的将这两个消息说给了萧桓听。
“漠北先帝驾崩了,如今的漠北已经恭迎了新帝耶律信登基。”
听到叶轻绡的话之后,萧桓微微蹙眉,问道:“那,第二个消息呢?”
叶轻绡叹了口气,道:“新皇派使臣前来求娶,言明要娶西楚皇室中人。”
先前得知耶律崇重病的时候,叶轻绡便知道他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当时还曾经以此来劝过萧红鸢。谁知道这么快耶律崇就驾崩,且耶律信还派使臣带来了这么一个消息。
照理说来,各国之中以联姻来稳固双方关系的不在少数,尤其是耶律信刚登基,根基不稳,急着想要抱着西楚国的大腿,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叶轻绡总觉得哪里不对。
先前漠北前来求娶,求的也是公主,这次倒是放宽了条件,可也言明是必须是皇室。
漠北,究竟有何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