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实在是太狠心,即便在打她的时候,还会拿着那老参吊着她的命,等到打完后,还要再用上好的药材将她养回来。
这般狠厉的手段,让璇玑只是看着便有些发抖。同为女子,她可怜叶轻瑶,可是璇玑更知道,自己的可怜一无是处。毕竟,她连自己的身世都闹不明白。
看着疼昏过去的叶轻瑶,璇玑微微叹了口气,转身便走了出去。
只是待得她出去之后,床上那个原本该沉睡着的女子,却忽然睁开了双眼,目光炯炯的望着虚空的某一处。
月黑风高,有女子谨慎的避过了所有的岗哨,溜进了那个弥漫着血腥之气的房间内。
床上躺着的正是叶轻瑶,她身上涂着上好的药,可是那遍布淤青的身体仍是看的人直打冷颤。
见到这般模样的叶轻瑶,女子却是眉眼都没有反应,只是轻咳一声道:“你传暗号给我做什么,可是有事情要说么?”
闻言,叶轻瑶顿时便从床上翻身下来,却因着身上的剧痛,直接便跌倒在地。
见状,女子到底是走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却被叶轻瑶死死的抓住了手。
“帮我!”
说这话的时候,叶轻瑶的声音格外的嘶哑难听,其间还带着浓浓的祈求:“我同意替你们做事儿,你们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听得这话,女子倒是不出意外,只是蹙着眉头望着那双抓着自己的手,淡淡道:“松开。”
她身上的血腥味儿太重,宠物都要快受不了了。
叶轻瑶还未反应过来,下一刻就见一条青色小蛇从女子胸前飞出,张口就要咬上叶轻瑶!
下一瞬,就见女子一把抓住那小青蛇,安抚道:“翠儿,回去。”
那蛇就像是通灵性一般,瞬间便萎靡了眼睛,重新盘成一团,由着女子将自己重新装到了前胸的衣襟里。
叶轻瑶早被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道:“蛇,蛇……”
女子也不解释,看着坐在地上的叶轻瑶,回身坐到了一旁的桌子旁边,道:“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一心维护萧承么,怎么想通了?”
她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起来,叶轻瑶便满满的恨意:“我以诚心待他,可他却以最大的恶意来回报我!姑娘,不管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只有一个请求。求你们帮我杀了萧承!”
萧承害死了她的孩子!还让她失去了再做母亲的机会!这些时日,足够让她看清萧承的为人,那就是个魔鬼!
看着她这般癫狂,女子隐隐闪过一抹同情,问道:“那,你的诚意呢?我要知道,他突然被封为王的真正原因。”这些天,主上一直在查,可是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查出来,为何萧承会突然被封,且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
不想,她问了这个问题之后,就见叶轻瑶笑的越发癫狂了起来,她笑中带泪道:“很简单啊,那是因为,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这个王爷之位,不过是皇上给他的怜悯之心罢了!”
眼见得叶轻瑶笑的越发不可自抑,女子极力克制着震惊之情,道了一句:“你先休息。”便匆匆的离开了。
而房间内的叶轻瑶已然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无所觉的继续笑着,眼中也泛起了浓重的墨色。
……
“你说,萧承废了?”
天色已近凌晨,万籁俱寂,而这份寂静里,更将容妃的声音衬得越加清晰。
娉姬恭敬地垂手站在她面前,恭声道:“是的,属下听完之后又亲自前去探查了一番,着实空无一物。”
这话她说的有些难以启齿,容妃挑眉一笑,眼中的笑意也愈发的多了起来:“呵,那这么说来,萧承就没有什么竞争力了,咱们就可以全力以赴的对付萧桓了!只要萧桓一死,便再无人能跟越儿抢皇位了!”
届时,她再让萧越写了禅让旨意,岭南和西楚,便都是她的了!
容妃眼中的野心毫不掩饰,看的娉姬心中一颤,更加将头低了下去,道:“属下遵命。”
“嗯,娉姬,你做的很好。”容妃赞赏了她一句,又继续道:“明儿你就吩咐那些人撤出来吧,全部去严密监视萧桓,本宫要在最快的时间内,除掉他!”
听得这话,娉姬忙的应了,又斟酌道:“主上,那,叶轻瑶怎么办?”
“她?先晾着吧。”容妃把玩着自己手上的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嘴里则是无谓道:“心中有恨的女人,可是一把利器,说不定回头她还能派的上用场呢。”
娉姬却有些不忍,轻声道:“可是,叶轻瑶的身上都是伤痕,瞧着也怪可怜的。而且,叶轻瑶说跟咱们做交易,她的条件就是让咱们除掉萧承。”
闻言,容妃顿时抬起头,睨了她一眼道:“娉姬,还记得本宫是怎么教你的么?恻隐之心,可是致命要害!况且,萧承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有什么值得咱们再费事儿的?杀了萧承简单,回头再惹一身骚,那可就不值当了。”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且还十分轻缓,然而听在娉姬的眼里,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忙跪下来道:“属下知错。”
“知错就好,下去吧。”
见容妃发了话,娉姬也不敢多耽误,再次行了礼之后,便朝着外面走去。
不想她方出了门,就见一个宫人急匆匆的跑过来,还将娉姬撞了一个趔趄。那宫人却是脚步未停,仍旧快步跑进殿内,嘴里一面焦急道:“娘娘,不好了,三皇子病发了!”
容妃方预备去歇着,就见宫人惊慌失措的跑进来,她眼中一寒,沉声道:“怎么回事儿?不是前几日才吃了药么?”
那宫人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三皇子现在浑身抽搐,您快去看看吧。”
容妃早一把推开了她,脚步匆忙的去了三皇子殿。
大殿之内,只听到男童呜咽的声音传来,而他的脸更是惨败如纸,一双眸子大大的睁着,看起来格外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