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裴氏怜惜道:“外间天气这样冷,你身子不舒服,就在屋子里歇着好了,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让莺歌来报给我便是。”
听得这话,叶轻瑶勾起一抹浅笑来,虚弱道:“在屋子里太闷了,倒是想陪母亲和姐妹们说说话呢。是了,我来没打扰到你们吧?”
见她这般小心翼翼,叶轻樱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因嗔道:“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再这样我可就生气啦。”
闻言,叶轻瑶眼眶一酸,点头道:“长姐莫怪。”
叶轻绡打圆场笑道:“人都说弱质风流,我原还不知道,今儿算是领教了,二姐这一病可算是病弱美人儿了。”
她这么一说,裴氏顿时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笑睨道:“偏你的嘴惯会胡说八道,还有客呢。”
见叶轻绡娇俏的吐了吐舌头,叶轻樱也随着笑道:“三妹的嘴一贯如此,一张铁嘴。”她说到此处,无意中看了一眼萧翰文,见后者满眼情愫的看着自己,顿时心中一颤,若有似无的移开了眸子。
裴氏倒是没有注意到他们二人的互动,只是叹息道:“说起来也是奇怪,咱们叶家的事情早就解决了,这秦家之前也没有动静,怎么会这个时候上门来闹呢?”
听得她发问,叶轻樱也有些疑惑:“幽州就在京城边界,照理说,三妹复任的消息也传不了那么慢吧。”
叶轻绡勾起一抹笑意,指了指萧翰文道:“这事儿,你们该问萧大哥才是。”
闻言,叶轻樱下意识看了眼萧翰文,呐呐道:“什么意思?”她发问的时候,一双眸子睁得格外大,仿佛盈盈秋水盛满其间,叫人的心都被软化了。
萧翰文爱极了她的模样,又见裴氏也疑惑的看自己,顿时正襟危坐,轻咳一声笑道:“其实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小侄恰好寻着了秦文正的错处,皇上一道旨意把秦文正贬为了县令罢了。”
而秦夫人今日前来,不过是想让秦家重新靠上定北王府这棵大树罢了。毕竟,从刺史贬为县令容易,可是得罪了上面,再想复位可就难上加难了!
他轻描淡写,叶轻樱却知其中所费的工夫。毕竟,一个根基势力都在边疆的王爷,想要对付京城周边的一个四品刺史,着实得花一番心思的。
而他是为了谁,不用脑子都能想得出来。
裴氏含笑道:“这事儿倒是要多谢贤侄了。”秦家做事的确缺德,她原也想过要讨个公道,可是怕给叶轻绡找麻烦,便一直搁置着没动手。不想,萧翰文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将事情做了。
见裴氏道谢,萧翰文忙起身笑道:“这一切都是小侄分内之事,王妃严重了。”
正在这时,只见抱琴进来,回禀道:“王妃,铺子里的管事来了。”
闻言,裴氏起身笑道:“你们且坐着自在说话吧,我便先去忙了。”
等到裴氏出了门之后,叶轻绡无意中回眸,正撞见叶轻樱偷瞄萧翰文,顿时笑着打趣道:“大姐,想要看便光明正大的看呗,难不成谁还能吃了你不成。”
她这话说的太明白,霎时便叫叶轻樱的脸红到了耳根,瞪了一眼叶轻绡。而后走到萧翰文面前,行了一礼道:“方才母亲要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多谢。”
眼前的女子一张脸粉面含春,桃腮粉唇,无处不动人,再加上那说话时的莺声燕语,更叫萧翰文的心都软了下来。
他轻咳一声,阻止自己的旖旎之思,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先于脑子:“我是为我自己罢了,谁让那秦平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人呢。”
他这话说的几乎有些露骨了,不止是叶轻樱,连叶轻绡都忍不住挤眉弄眼。
萧翰文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不妥当,当下便掩饰似的说到:“是了,我今日前来是想请你前去帮我挑选一些东西的,若是郡主有空的话,咱们一同逛街可好?”
叶轻樱正被他先前那话惊到,听得他这话,顿时回身想要拖上叶轻绡:“好呀,正巧我们姐妹都在,不如就一起出去吧。”
闻言,叶轻瑶刚想说话,就见叶轻绡摆手笑道:“我可不去,外间天气这样好,我何必非得做那个碍眼之人?”
她一面说着,一面朝着叶轻樱眨了眨眼。
见状,叶轻樱顿时威胁似的睨了一眼叶轻绡,而后在萧翰文热切的目光中,用细如蚊的声音道:“那世子容我去穿披风吧。”
直到萧翰文和叶轻樱都离开之后,叶轻绡这才回头笑道:“二姐,阳光这样好,不如咱们两个出去逛街吧?”
不想,叶轻瑶却苍白着脸道:“不了,我就不去了,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去歇着。”
她说完这话,也不待叶轻绡回应,便径自掀了帘子出门去了。
只是方出了门,叶轻瑶的一张脸便彻底的寒了下来。哼,什么叫做碍眼的,这叶轻绡明摆着就是说自己碍眼,还真当她听不懂么!
她一面快步走着,一面咬牙切齿的低喃道:“好哇,我算是看清楚了,你们是一家人,偏我碍眼!”
莺歌急匆匆的追着她的步伐,初时还未听清楚她的话,等到追的近了,才听清楚她的话,霎时便吓得起了一身的冷汗。
叶轻绡却是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语让叶轻瑶解读出那种意思,见叶轻瑶离开,只以为她是真的不舒服,当下便摇头道:“二姐的身子这样弱,看来得空得让苏三来一趟了。”毕竟,苏三鬼手神医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她念起苏三,这才想到裘天阑的事情,当下便收了笑容,径自出门喊了兰草道:“去,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叶轻绡原想找完苏三之后再去寻颜良的,不想刚到了苏三的院门前,便听得内中传来了林冰和莹儿栎儿童真的笑声阵阵。
她推开门,果然见颜良在此,正和苏三说着什么。
见到她来,颜良先是一诧异,继而便笑道:“主子,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