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昨儿个不是让你奶给银子看大夫了吗?”莫老爷子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钱老太。
钱老太将莫老爷子看着自己,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道:“不过就是皮外伤,我哪里想到他们那么矜贵啊?我看是不是装得哦?”
钱老太这么说,有些狐疑的看向了莫云清,又看了看此时靠在莫云清身上的莫蓁。
此时的莫蓁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好的,难道真的病了?
莫云清没想到钱老太会这么说,心里有些生气的同时,又想到了莫蓁教她的话,便是开口道:“昨儿个爷下的手,爷该是知道轻重的,爷奶你们自己看,阿蓁的额头滚烫滚烫着呢。”
莫蓁这个时候也是开始卖惨,可怜兮兮的道:“爷奶,救救莫蓁吧。”
莫老爷子闻言,这也才发现了莫蓁此时的脸色,连忙是将手里的烟给灭了,随即将烟袋子塞在了腰间,从那边站了起来,走到了莫蓁的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真的是烧得厉害,老婆子!”莫老爷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的回头瞪了钱老太一眼,心里有些不高兴了起来。
他其实倒不是有多心疼莫蓁,只是觉得钱老太竟然无视他的吩咐,让他脸面上有些难堪。
钱老太心里也是有些虚,咳嗽了两声,碎碎念的道:“乡下人哪里有那么矜贵,打两下而已,至于吗?”
“就是,爹,说不准是这小子故意骗你们拿银子,然后跑去乱花的呢!您可别被骗了。”赵氏在一旁见了,生怕钱老太和莫老爷子会拿钱出来给那大房的人请大夫,连忙开口。
她可不愿意将家里的钱给大房的花呢!那些银子以后都是他们二房的!谁让他们二房有个矜贵的读书人在呢?大房既然为长,就合该让着他们二房,给他们二房当年做马才是。
莫蓁冷笑一声,看着那钱老太和赵氏刻薄的嘴脸,心里厌恶,也懒得跟她们争什么,毕竟虽然银子在钱老太那,可到底花不花这个银子还是莫老爷子说得算的。
“爷,我难受,我会不会死啊?我还想以后读书成才,好好孝敬爷奶呢,可是奶和二婶这是不想要救我命了是吗?难道我不是咱们家的儿郎吗?”莫蓁可怜兮兮的道。
她不想跟莫老爷子硬碰硬,莫老爷子的性子是吃软不吃硬的,而且极好面子,所以必须要给足莫老爷子一家之主的派头。
“你说什么话呢?谁想要你的命了?”赵氏不满的喝道。
“就是,你把你奶当什么人了?”钱老太也附和着。
可是莫老爷子却是对莫蓁的话很是受用,便是冲着钱老太和赵氏喝道:“你们别吵了!一家人吵什么吵?莫蓁病了,当然要请大夫,他可是咱们老莫家的孙子!老婆子,你拿银子出来,让老三去将大夫请来再说。”
“老头子,这银子我还想留着给大郎买些肉补身子的呢!他读书多辛苦?咱……”钱老太有些不满的开口,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莫老爷子给打断了。
“大郎补身子重要,可是四郎也是我的孙子!治病也一样重要!别在多说了,赶紧去拿!”莫老爷子沉着脸一唬,钱老太也没了办法,她知道自家老头子的性子,既然已经说出来,还已经让老三去喊人,那就是铁板钉钉了。
不过好在,莫蓁到底是孙子,花点钱倒是也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拿拿拿,不过大夫来了,可只能给莫蓁一个人看,我可不想让银子砸在那些赔钱货身上。”
钱老太嘀嘀咕咕,莫老爷子也没有否定,只是再次拿出了烟袋子抽了一口,对着莫蓁道:“好了,赶紧回去休息,你三叔马上就会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
毕竟有莫老爷子坐镇,钱老太还是去拿了银子给了莫老三,让莫家老三莫广安去请大夫来。
大夫来给莫蓁看过后,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莫蓁,道:“你这病来得急,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就算不吃药,自己多喝点热水,泡一泡热水澡出出汗,明儿个就能好,不过若是你家人担心,我也可以给你开两副药吃一吃。”
这跟莫蓁预料的差不多,她微微颔首,并收回了手,对着大夫恭敬的道:“大夫,我不打紧,不用给我开药,麻烦您再看看我的阿娘和三姐吧。”
莫云清闻言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莫蓁,可是又想到了什么,有些挣扎的伸手拉了拉莫蓁道:
“三妹就算了吧,爷奶本来就只是让大夫来看你的,这带上一个阿娘怕是已经会让他们生气了,若是还给三妹看,那……”
“没事,人来都来了,自然还是要给三姐看看的,三姐一直这样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也不是个事儿啊,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看了一个人是看,看两个人是看,看三个人不也是一样的吗?再说了,二姐你难道害怕了?”
她这番苦肉计请到了大夫来,自是不能浪费了,家里的三个“病号”,可都是需要大夫的。
“我怕什么!”莫云清眼神闪烁,可嘴上却还是强硬的开口。
莫蓁见状,不由得偷笑了一下,自己的这个二姐向来是口不对心的,不过这样的性子其实还蛮可爱的,不是吗?
主人家既然是这么说了,大夫自是不会拒绝。
先后替秦氏和莫云荷把了脉,莫云清跟在边上这才紧张的问道:“大夫,我阿娘和我三妹怎么样了?”
大夫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开口道:“那位夫人的身子虚,想必是生养后没有好好的养着身子,阴邪入体,身体自是比旁人要弱上一些的,加上平日里吃食上也不太尽如人意,所以这次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却让她烧成这样。”
莫云清闻言,眼睛一亮,有些希冀的看向了大夫,还没问话,那大夫便是又道:“至于那个小姑娘,我便是看不出来了,虽然她的身体也跟那夫人一样羸弱,但是……也不该是这样卧床不能起才是啊。”
说及此,大夫的眼底透着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