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刺目的血色将这一方天地都然染成了血红色。
砰砰！
两道人影被强大的灵力震碎了全身筋脉，狠狠的跌落在雪地上，而紧接着，那灵力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如利箭一般，瞬间穿透阿水和灵光的丹田！
噗！噗！
阿水已然化作人形，此时的他无力的趴在雪地上，身上穿的浅蓝色袍子已然被鲜红的血水染湿，而他鼻唇之间满是鲜血，他张嘴想要骂人，谁知嘴唇刚动了动，丹田和胸前一阵激荡，瞬间一大口鲜血喷出来，鲜红的血色，刺伤了宫素绾的眼睛。
阿水如此痛苦狼狈，而灵光亦好不到哪里去，他瘫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着，口鼻尖满是鲜血，看上去极为恐怖。
燕无极是用了全力来攻击他们，所以，他们毫无反击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不，不……”宫素绾眼见着阿水和灵光受伤，心中痛苦难当，她想要去救他们二人，可是身体刚一动，便被丹田的伤势牵连的无法动弹。
燕无极眼见着这一幕，却是哈哈笑出声，笑声恣意而又无情。
这哪里还是那个温言软语的燕无极？
宫素绾目眦欲裂的望向燕无极，一双眼睛金光闪烁，隐隐有爆发之势。
“素素，你是不是很痛苦？”燕无极声音是极致的温柔，言语却是极致的无情：“可，这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宫素绾理智已然崩塌，她面容痛苦而又愤怒的盯着燕无极，要吃死死咬着唇，低吼一声：“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燕无极望着宫素绾的目光沉了沉，一字一句道：“你是九婴灵，如今我得了你的力量，已经如愿以偿，所以，你便不必在活着了。”
“不，不是这样的……”宫素绾身上痛苦难当，情绪更是有一些崩溃。
上一秒，他们还做着极致缠绵的事情，说着情话，可是一转眼，怎会变成这样？
“……女人，他不是燕无极！”趴在地上，嘴里流着血，身体不能动弹的阿水强撑着一口气，一双冰蓝双眸死死的望着宫素绾的方向，用了最大的戾气大声道：“不要入了他的圈套！你灵力受损，咳，又，又不能控制体内力量，会，会走火入魔的……”
“你都快死了，还有心情来安慰她么？”燕无极阴冷一笑，提步，一步一步走至阿水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阿水。
“我是不是燕无极，你心里清楚的很。”燕无极俊美的容颜满是妖冶邪魅的气息，一双红眸更满是无情残忍之色。
阿水艰难的抬起头瞪着燕无极，嘴唇一张一合，一字一顿说道：“一张脸而已，你只不过同燕无极有一张一样的脸，你根本不是他……”
如此说着，只见阿水一双冰蓝双眸忽然绽放出耀眼的蓝光，直射燕无极双眼。
宽大的袍猛然一翻，嘭！
只见阿水整个人被那股灵力震荡的飞出去，最后身体狠狠的撞在堆满了雪花的梅花树上，紧接着在跌落在雪地中。
这一次，阿水是真的无法再动弹一丝一毫。
阿水艰难的转动着头望着宫素绾的方向，用平生最后一丝力气说：“女人，不要信他……”
“死吧！”燕无极红袖飞扬，扬起一地雪花，雪花随着灵力直刺阿水天灵盖！
“不！”
宫素绾瞳孔猛缩，她身体猛然站起身，却在看到阿水缓缓闭上眼睛没了气息，周身一阵微弱的蓝光闪过之后，阿水已然幻化成了月雪狐的形状。
只是这一次，那只毒舌狐狸再也未曾动，他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的倒在雪地中，倒在那一片鲜红刺目的血泊中。
“……不……”宫素绾身体一软，整个人便这么狠狠的跌跪在地上，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已然失去了气息的阿水，一双眼睛已经转变成了金色。
“……阿水，臭狐狸……”灵光双手撑在地上，用双臂艰难的一点一点的朝着阿水的方向挪动着。
燕无极看着灵光的动作，嘴角闪过一丝不屑和阴森，手中一动，灵力凝聚手心，他嘴唇微弯，嘲讽而又不屑。
砰！
灵力直刺灵光天灵盖，瞬间，灵光挪动的身体无法再动弹一分。
他双臂失去了力量，缓缓的倒在地上，他艰难的扭过头，看向宫素绾的方向：“主人，相信，狐，狐狸的话，我们，我们即使是死了，也是，也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那一双纯粹的，清澈的金眸就这么失去了光彩，而后，缓缓的阖上。
宫素绾整个人呆滞的跪在地上，双眸虽是金色，却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和力量。
她直视那么呆呆的看着灵光的身体闪过一道金光，紧接着，那道金光消失，而灵光却仿若这尘世间的尘土，随着金光消失不见。
脖颈处的灵光石忽然发出烫人的温度，宫素绾无暇顾及，她只是那么呆呆的看着他们的方向。
她同阿水还有灵光初见的场景，如今还历历在目，飞扬跳脱的阿水，单纯善良而忠诚的灵光，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今，他们却死在了这里，死在了她的面前。
而杀了他们的人，是她将心交付出去的燕无极。
嘎吱，嘎吱……
有脚步缓缓走来，然后蹲在宫素绾面前。
一双冰凉的手托住了宫素绾的下巴，他微微倾身，将嘴唇贴在宫素绾的耳边，一字一顿道：“素素，很伤心，很痛苦么？”
伤心？痛苦？
是啊，她怎会不伤心，不痛苦？
有什么比亲眼见到自己最亲近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更为痛苦？
“如此痛苦，不如一了百了，同他们一起去死吧。”
宫素绾呆滞的目光动了动，而后她缓缓转头，直视着眼前之人。
“……燕无极。”宫素绾起唇，一字一顿，却毫无波动，仿若在叫一个陌生至极的名字。
燕无极看上去极为开心，他点点头，笑着道：“素素，你应该记得我喜欢圈养魔兽，看魔兽吃人的爱好，其实我还有一个爱好……”
燕无极凑近了宫素绾的耳朵，凉薄的唇微微测过宫素绾冰冷的耳际：“我更喜欢看别人痛苦，因为，我要让这世上所有人都尝一遍，我自小受过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