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会留个心眼的!”蝶安也改变了不少,没有从前的冒冒失失了,添了几分稳重。
姜笙歌点了点头,挥手让她下去,“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奴婢先服侍小姐沐浴更衣吧!”
姜笙歌心中烦闷,但也没拒绝,今日回府一路奔跑,又提着心给娘亲救治,身后早已惊出一身冷汗,先前还不觉得,此时便是黏黏糊糊的不舒服。
沐浴后,她穿着单衣躺在床上,熄了灯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姜武的作为,她心烦意乱的做起来,推开门走到院子里的亭子里坐下。
她不是不理解姜武,只是替李氏不值。
今日若不是她及时管回来,娘亲和孩子都会没命,孙氏那么狠毒的一个人,为何还要留着?
一个无辜的小生命都能伤害,心肠这么狠毒,爹爹为什么不严惩呢?
孙氏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她还待在丞相府,难保有一天她不会设法出来。
娘亲生性软弱,如何斗得过她,在相府没有爹爹的疼爱,她根本无法在府中立足。
爹爹固然念及和孙氏的感情没错,可娘亲醒了,知道这事一定会很难过吧。
她叹了口气,晚风拂来,把这声叹息带到一个男人耳边。
他来了许久,看了许久,当他知道这件事之后便赶了过来,女子衣着单薄,夜深露重不怕着凉么?
他飞身下来,走出黑暗,来到她身边,轻声询问,“你怎么了?”
姜笙歌吓了一跳,忙站起来,看到是楚云深,松了口气。
能轻易进她的院子,她又一点儿也察觉不到的,目前为止也只有楚云深了。
“楚公子是翻墙翻上瘾了么?”她说了一句,重新坐下来。
楚云深轻笑一声,在他身边坐下来,“在下偶然路过,见院中一枝独秀孤独而立,生了心思便进来看看美人为何事劳,只不过夜深露重,美人身着单衣,不怕得了风寒么?”
“有劳楚公子关心,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姜笙歌厌厌的回答,此时她实在没心情和楚云深聊些什么。
楚云深见状,抿了抿嘴,他也不忍看姜笙歌这么难过。
沉思片刻,他缓缓开口,“笙歌,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何事,可你需要明白,每个人做事都有为难的时候和不得已的苦衷,也许做出的事情不算违心,可心里大抵是不好受的,如果是故意的,谁选择做那些委屈了别人又委屈了自己呢,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无论皇家,朝政,后宫还是六院,都是脏水,活的长久的人干净不到哪儿去,为了活下去为了权利衡量利弊,你必须要明白!”
说这番话时,他看着姜笙歌的眼神极其认真,“所以,你必须拎的清重要的一面。”
姜笙歌转过头,忽然间有些迷茫了,她咬了咬唇,问,“那情感和权利相比,所有人都会选择权利么?”
“大多数人是这样!”
姜笙歌敛眸不语,她早该明白了,这个世道,弱肉强食,情一字,在权利,富贵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如若不然,上一世她便不会因为错负真心而死。
对爹爹来说,把孙氏赶出去多多少少对他会有影响,孙氏是丞相府出来的人,品行不正跟家风有一定关系。
世人还会说,孙氏到底给姜武生过孩子,虽然谋害嫡子,可并没有真正伤害到,姜武的作为太过绝情了。
爹爹不是傻子,怎么会惹上一些没必要的舆论呢。
这些事情,太正常不过了,只是她还对感情抱有期望罢了。
蓦然回首,她想到楚云深,这厮说过喜欢她,又有几分的真?
不该有的联系,还是早些断了为好,她这一世,本就不是用来谈情说爱的。
思至此,她的眸子恢复一片清明,回到屋子,翻出那件披风递给他,“楚公子,我们不过萍水相逢,我想做的事情,你不外泄,我感激不尽,女儿家的墙头不好翻,楚公子,这件披风还给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保重!”
说罢,她径直转身回了屋。
楚云深现在亭子里,看了一眼手中的披风,上面好像还有她残留的香味。
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姜笙歌躺在床上,心思却已经飘散到了外面,她刚才一席话说完便进来了,也不知道他头没走……
想着想着便睡着了,楚云深回到王府,百思不得其解,便叫人去把陆璎谦找来。
这厮才刚睡下就被叫醒,听到是楚云深找他,睡意瞬时走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