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子远是这么认为的,并以此为傲,那我希望子远日后也能够这样说,人言填满一个碗容易,但是填满大川就难了,你家主公就好比碗,孟德就好比大川,不可同日而语也。”
郭嘉摇头晃脑地说道。“奉孝此言差矣,在下不敢苟同,素闻天下之地有德者居之,我主坐拥四洲之地,而你们却是无立锥之地,孰强孰弱不必多说。”
许攸大摇其头。“子远,难道你没听说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看问题不能只看一时,没错,现在你们的地盘确实比我们大,但是我们这边人才济济,主明臣贤,兵强马壮,将来谁胜谁负犹未可知啊。”
郭嘉说道。“奉孝,我也算是阅人无数,从未见过你和曹孟德这么不识时务的人,我主既然已经大发慈悲,允许你们投靠,你们居然不但不顺应大势,还企图以凡人之力来抗天威,不知死也。”
许攸长叹一声。“子远啊,从古到今以少胜多的战争数不胜数,你到底是出于何种自信能够说出这种话来,如果领土的大小,士兵的多寡就能够决定胜负,那还要我们这些谋士有何用,干脆大家比一比谁的士兵多,谁的地盘大,输的直接投降就好了,当真荒谬。”
郭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喂!我说奉孝,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么浅显的道理子远会不知道吗?你这不是恶意嘲笑人家吗,大家毕竟曾经做过同学,虽然人家被逐出学院了,但就算如此你也不能看不起人家啊。”
庞统阴阳怪气地说道。虽然对于庞统而言,此时的郭嘉也是敌人行列的,但是同郭嘉相比,他显然更讨厌许攸。“是极是极,奉孝,你这样是不对的,大家都是同学,你怎么能把子远当傻子看呢,你再这样我可要看不下去了。”
黄月英也跳了出来。冯青璃嘴角抽了抽,许攸似乎自带拉仇恨的光环,这么会儿功夫,所有人就都把矛头指向了他,这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不要插嘴,陪我喝酒。”
吕布轻声对冯青璃说道,将自己手中的杯子递给了冯青璃。冯青璃撇了撇嘴,帮吕布把酒倒满,她本来也没打算插嘴啊。受到庞统和黄月英的嘲讽,许攸的一张脸变得很难看,但是他又不能翻脸,毕竟这两个人是吕布和冯青璃这边的人,如果得罪了他们,一会儿的谈判就没办法进行了。心中愤恨,但许攸还是要脸上赔笑,“还是士元和月英明事理,奉孝,我固然知道领土和士兵不能决定成败,但是以少胜多那是要有条件的,我们河北文臣武将不计其数,个个都是当今名士,你们凭什么以少胜多?”
“哦?原来河北如此强大,这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不知子远对名士的定义是什么?”
郭嘉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谦虚地问道。许攸不知是计,还真以为郭嘉被自己吓住了,得意洋洋地说道:“所谓名士,天下诸侯无不知其名,乡野村夫亦曾闻其事,文者,满腹经纶,胸有成法,腹隐机谋,武者,武艺超群,排兵布阵,行军打仗样样精通。”
“那河北都有哪些名士呢?”
郭嘉挠了挠头,一副为难的样子。“奉孝,你要这么问就是孤陋寡闻了,河北文有六贤才,武有四庭柱你都不知道,文有我和审配、郭图、逢纪,沮授,田丰,武有颜良,文丑,张郃,高览。”
许攸捋了捋胡子,得意洋洋地说道,尤其是说到自己的时候,下巴都要扬到天上去了。“哈哈哈……”郭嘉闻言直接笑得前仰后合,一只手指着许攸不停地颤抖。“你笑什么?”
许攸一张脸变得难看了。“咳咳……”郭嘉强忍住笑意,“武将我就不评价了,毕竟我本身就是个谋士,不通武功,我就说说谋士吧。”
“你说河北有你们六个出名的谋士我不反对,但是要说你们六个是什么名士,我可不敢苟同,田丰刚而犯上,不知进退,许攸贪而不治,无才无德,审配专而无谋,不晓机变,逢纪果而自用,目中无人,沮授算是名士,只不过与小人共事,受谗言所害,不能一展拳脚,郭图徒有虚名,啥也不是,这些人居然在你眼里算是名士,滑天下之大稽也。”
郭嘉一边踱步一边说道。“哈哈……”听到郭嘉的评价,大厅里面顿时一片笑声。冯青璃也是忍俊不禁,不过她倒是很佩服郭嘉,他的评价同历史给这些人的评价几乎一样,可谓是一针见血,看来他没少做这些人的功课。尤其是那一句啥也不是,虽然用词粗鄙,但是却真情流露,让人忍俊不禁。然而,听到郭嘉说的这些许攸一张脸都变了颜色,郭嘉反驳了他的观点是一方面,重点是郭嘉还对他进行了点评,贪而不治,无才无德,这种评价对一个谋士来说已经是致命的了。“郭嘉,你什么意思?”
许攸再也维持不下去自己的形象了,一把揪住了郭嘉的衣领。“子远,你既然自诩名士,怎么一点修养都没有呢,你是觉得我对你的评价有问题吗?你们河北这些人是怎么做的天下有目共睹,你觉得是我在污蔑你?你身为谋士,不出谋划策,整天想着怎么贪污,你不仅仅自己贪,还帮着自己的亲信上位一起贪,若不是袁绍昏庸,你早已经魂归九泉了。”
郭嘉冷笑着说道。“郭嘉!你血口喷人!”
许攸大叫,也顾不上什么儒雅了。“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可以问问在场的各位,想必你们河北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一些吧。”
郭嘉依旧淡然。“你找死!”
许攸哪里会去问在场的人,这些多是他少时的同学,他是什么德行谁不知道,去问不是自取其辱吗?于是,许攸用了最直接的方法,他向郭嘉挥出了拳头。“住手!”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吕布也没办法再坐视不理了,不然这里就要上演全武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