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沉浸在乐曲中的蔡文姬和红莲哪里想得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都瞪大了眼睛。“小姐!”
“青璃姐姐!”
两人一同扑了上去,但害怕加重冯青璃的伤势,又不敢乱动。红莲拉下冯青璃的被子看了看,她胸前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真对不起,如果不是我非要听曲子的话,青璃姐姐也不会伤势复发的。”
蔡文姬满脸懊悔地说道,眼眶红红的。“蔡小姐不必自责,还请蔡小姐帮忙照顾好我家小姐,我去叫医生。”
红莲冷着脸说道,没给蔡文姬什么好脸色。“姑娘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青璃姐姐的。”
蔡文姬搬起冯青璃腿上的琴,哭哭啼啼地说道。红莲顾不上和已经吓坏的蔡文姬较劲,焦急地冲了出去。……冯青璃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红莲正趴在自己的床边,而蔡文姬则是抽抽搭搭地站在一旁。“额……”胸口还在疼痛,冯青璃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小姐你醒了!”
红莲激动地凑了上来。“红莲,你是不是责怪文姬了?”
冯青璃低声呵斥道。“没有,青璃姐姐,都怪我,非要听曲子,你的伤还没有好……”蔡文姬激动地说道,又开始抹眼泪了。“小姐,要不是她非要你弹琴,你也不会吐血晕过去的。”
红莲气愤地说道。“红莲!”
冯青璃挣扎着坐了起来,“文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算是她逼着我弹,我也是要弹的,更何况她是把我当朋友的,一直都很客气。”
“你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相识的吗?我可有一点看不起你?”
冯青璃的语气缓和了一点。“小姐……”红莲眼眶红了,估计是想起了自己以前被人欺负的日子。“红莲,人生来并无贵贱之分,是这个世界让人与人有了地位之别,但是既然做了朋友,就不能在乎这些,为朋友付出也是应该的。”
冯青璃语重心长地说道。“青璃姐姐,你不要责怪红莲了,都是文姬的错。”
蔡文姬拉住了冯青璃的手。“小姐,我明白了,文姬姐姐,是红莲错怪你了。”
红莲抹了抹眼泪,对蔡文姬施了一礼。“快别这样,我们是朋友嘛。”
蔡文姬很不好意思地扶住了红莲。“如今这个世道,很多人都是门户之见极深,文姬却能尊重我们,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冯青璃真诚地说道。“学无贵贱,达者为师,青璃姐姐在音律方面的造诣比文姬强好多,再者,青璃姐姐气质出众,恐怕也不是普通人,落到这般地步一定是有原因的。”
蔡文姬说道。“无论是因为什么,现在我就是一个奴婢罢了。”
冯青璃苦笑摇头。“文姬会帮姐姐想办法的。”
蔡文姬认真地说道。冯青璃笑了,虽然蔡文姬是蔡邕的女儿,但是自己是落到董卓手里了,她能帮上的恐怕有限。“就算不能帮到姐姐,文姬也会常来陪姐姐聊天的。”
蔡文姬皱起了眉头,似乎也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文姬能来陪我就很好了,青璃感激不尽。”
冯青璃点了点头。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董卓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看到蔡文姬之后吃了一惊,“文姬,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和你爹还有你文优大哥在前厅喝茶,没看见你还好奇呢。”
“董伯父,我来看望阿呆姑娘。”
蔡文姬忙起身施礼。蔡邕和董卓相交甚好,蔡文姬也是见过董卓很多次的,虽然她不喜欢董卓,但毕竟名义上是自己的长辈。“文姬妹妹,原来你跑到阿呆这里来了。”
李儒和一个已经有些发老的中年人一起走了进来。“文优哥哥。”
蔡文姬再次欠身施礼。“文姬!阿呆姑娘在养病,你怎么能来打扰她呢?我听说阿呆姑娘吐血了,是不是你又捣蛋了?”
中年人呵斥道。“爹爹,文姬……”蔡文姬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蔡大人,我和文姬一见投缘,至于我旧伤复发的事情,和文姬没有任何关系。”
冯青璃忙说道。这一看就是蔡邕,不然也不会把蔡文姬吓得话都不会说了,由此可见蔡邕平时对蔡文姬一定很严厉。“阿呆姑娘,你身子娇贵,我家文姬一向喜爱捣蛋,还请姑娘不要见怪,晚些我会差人送来礼品,全当赔罪了。”
蔡邕作揖说道。冯青璃暗叹一声,这才是真正的高手,骂人不带脏字,吃人不吐骨头。他明着说她身子娇贵,其实是告诉她,以她这样的身份,是不配和蔡文姬相交的,至于送礼,意思更加简单,拿了钱离我家蔡文姬远点,不要玷污了她。“多谢蔡大人。”
冯青璃面无表情地道谢。迎上蔡文姬满是歉意的目光,冯青璃微笑着摇了摇头。“仲颖,小女顽皮捣蛋,我带她回家好好教育一番,改日再来叨扰。”
蔡邕瞪了蔡文姬一眼说道。“伯喈万不可委屈了侄女,我就不送了。”
董卓心系冯青璃,草草施礼。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对蔡邕倒是很客气,也不知道两人到底哪里投缘。“还不起来。”
蔡邕对蔡文姬说道,转身离去。“是,爹爹。”
蔡文姬慌忙起身,跟在了蔡邕身后,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冯青璃一眼,见冯青璃正对着自己笑吐了吐舌头。“阿呆,你没事吧,怎么会突然吐血呢?”
董卓抓起冯青璃的小手,关切地问道。“多谢老爷关心,阿呆身体虚弱,可能是因为伤还没完全好。”
冯青璃忍着厌恶,解释道。“文姬来找阿呆姑娘做什么?”
李儒问道。“蔡小姐是来问我那天的曲子。”
冯青璃答道。“文优,我有些话要和阿呆说,你先下去吧。”
董卓对李儒的插话有些不爽。“喏。”
李儒拱手告退,看了冯青璃好几眼,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你这个丫鬟也下去吧。”
董卓又看向跪在一旁的红莲。红莲抬头,看向冯青璃,眼神中有着犹豫。冯青璃也是心中一颤,董卓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