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色狼,居然有这么精妙的剑法。”
锦衣女子感慨一声,继而提剑倒持,玉手化掌施展绝学,凝汇天地间的精纯真气,朝着李纯阳袭来。
“没完了?”
面对锦衣女子不依不饶的进攻,李纯阳剑眉微皱,有意吓退对方,他使用明月剑锋连斩出三道剑气,却是被锦衣女子掌劲尽数震溃。
“你逃不掉的!”
锦衣女子娇哼一声,玉掌势如破竹,仿佛只有杀了面前的白衣剑客,才能泄她心头之愤!
“晴色入河川!”
李纯阳无心伤女子性命,他举剑虚晃一招,趁着对方躲闪之时,脚下生风,朝着寒窑镇的方向掠去。
“哪里走!”
锦衣女子提剑紧追而来,二人一前一后,正来到荒山与大雪湖的交界,李纯阳施展出踏雪无痕,小心翼翼地穿过黑色毒藤的交错之地,而那名女子见剑客步法缓行,自然不肯放过这大好时机,两指并拢,如利剑般刺杀而出!
面对身后杀势,李纯阳同样是回身一掌,两股气劲交锋,大雪湖面惊起涟漪,李纯阳也借势闪到湖边,凝眉喘气。
“登徒子,我看你往哪里逃!”
锦衣女子掠至李纯阳刚才立足之地,但她没有任何戒备,玉足前移,恰好被扭曲的毒藤缠住脚踝,一根毒刺没入小腿半寸有余!
“小心!”
李纯阳大声提醒一句,却是为时已晚。
嗤!
剧烈地疼痛感令锦衣女子蛾眉微蹙,当即挥剑斩断那根毒藤,她刚才被愤怒冲昏头脑,只顾着对付李纯阳,这时方意识到自己陷危,望着大片蔓延而来的毒藤,不禁倒退两步,稍失方寸。
白衣剑客急于救人,便将清风剑也从剑袋取出,双剑启锋,划出两道凌厉剑光,斩碎几十根黑红藤蔓,锦衣女子回过神来,玉足轻踏,掠出毒藤的包围。
刹那间,四目相会,李纯阳见锦衣女子脱困,舒出了一口气,而后者此时眼眸里的慌色消失,但一想到刚才李纯阳在温泉边脱衣服,她又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细剑。
且不说李纯阳有意无意,自己完璧清白之身,被他看了个遍,叫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别以为本姑娘会原谅你!”
言罢,锦衣女子提剑来刺,右腿却是感觉一阵刺痛,娇躯失衡摔倒,细软长剑也脱手而出,插在李纯阳面前。
锦衣女子轻咬丹唇,回首看去,只见自己腿部伤口流血,黑红色剧毒正在向其他地方蔓延,她的半只脚都失去了知觉。
“糟了,是龙鳞藤的毒刺!”
李纯阳瞧见锦衣女子倒地,立马提着剑跑了过来,后者见他挥剑而至,玉手五指凝汇真元,准备做殊死之搏。
铛啷!
殊不料,李纯阳来到女子身旁,直接将风月双剑丢在地上,伸手去掀开她的裤脚,锦衣女子以为他要非礼自己,掌势倏出,将剑客震退十数步!
“你···你别过来!”
锦衣女子拾起李纯阳的双剑,拄剑站起身来,眼中满是警惕与慌张,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方圆十里连个村庄都没有,李纯阳要是想做些什么,她只怕是无力自保。
“姑娘,你的伤口有毒,不及时处理的话,怕是整条性命都保不住!”李纯阳伸手揉着发痛的胸膛,皱眉劝说道。
锦衣女子轻咬银牙,看了看腿上的伤,又看了看李纯阳一脸认真的表情,只得暂时放松警惕,但双手仍是紧握着剑,生怕有变。
看到对方放下杀心,李纯阳这才大着胆子朝她走去,不紧不慢,距她五步之时,忽然使出踏雪轻功,身如残影般掠至其身后,双手握住她的两只皓腕,稍一发力,震飞风月双剑。
锦衣女子身体再度失衡,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揽住柳腰,将自己慢慢放倒在地。
“你!”
锦衣女子目露慌色,娇躯忍不住颤抖。
“抱歉了,在下是怕姑娘一时冲动,有意取我性命,只能出此下策。”
李纯阳点首致歉,毫不犹豫地释放出浩然之气,温和气息环绕锦衣女子全身,令她舒缓心神,俏脸上的红怒也渐渐消退。
哧!
李纯阳伸手拔出毒刺后,锦衣女子腿部的伤口不断流出黑红色的鲜血,他尝试用浩然气引出那些剧毒,但却是徒劳之举。
“这些剧毒,和姑娘的血融合在一起了。”李纯阳剑眉微皱,道。
“有什么办法?”锦衣女子亦是秀眉轻蹙,旋而咬牙道:“若是保不住这条腿,请你杀了我。”
锦衣女子眼神凝重,她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一个残废的结果。
“放屁,一条腿比一条命还重要?”
李纯阳皱着眉反问一句,随后单手握住女子的纤细小腿,启唇印了上去,替她将毒血吸了出来。
“你为···”
锦衣女子看着剑客为自己吸出毒血,不禁对自己刚才的作为产生了怀疑,他要真是个图谋不轨的色狼,又怎么会冒着中毒的风险帮自己?
“噗!”
李纯阳吐出一大口毒血后,也顾不上擦拭嘴角血迹,当即从衣上扯下一条白布,缠裹住女子腿部的伤口,浩然气再出,封堵她腿部筋脉,这才勉强将毒血镇住,不再蔓延。
做完这些,李纯阳将青衣女子的腿放下,随意瞧了对方两眼,丹唇蛾眉,粉面桃花,只此面貌,称得上是一位俏佳人。
“我已经帮你镇住了伤口的毒血,但若不及时医治,还有有毒发的危险。”李纯阳一边拭去嘴角毒血,一边开口说道。
锦衣女子此时眼神复杂,她伸手支撑着娇躯站起身来,漠然回了一句:“登徒子,不要以为本姑娘会对你心存感激!”
“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属意外,信不信由你。”
李纯阳摆了摆手,收起风月双剑就欲离开,临走时瞥见地上的细剑,若有所思地回首说道:“剑不错,可惜姑娘剑法太差了。”
听到李纯阳藐视自己的剑术,锦衣女子气的俏脸色变,嗔怒道:“登徒子,我一定亲手挖了你的眼睛!”
李纯阳对此置若罔闻,自顾离去,锦衣女子想要伸手去拾起佩剑,却是脚下失衡,忍不住又摔倒在地,腿部的毒伤,已经是令她寸步难行。
听到女子的轻声呻吟,白衣剑客忽然停足,自叹一声,转身走了回去。
“出于行侠仗义的本职,我可以送你回家。”李纯阳淡言道。
“不用你管!”锦衣女子气冲冲地回答一句,艰难起身,眼眶微红,她恨自己现在的无能为力,让一个外人看到了她的狼狈。
“呵,死鸭子嘴硬。”
李纯阳侃笑一声,解下背后剑袋,在她面前弯身,锦衣女子咬着银牙,终是伸手搭上李纯阳的双肩,白衣剑客将她背在身后,锦衣女子倒也自觉地替他拿起了剑袋。
“最近的一处医馆,在前面十五里的寒窑镇。”锦衣女子说道。
李纯阳意识到她说的应该是回春医馆,便沿着来时的路,施展轻功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