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镇定下来,白蓁蓁扯着唇角笑:“阎霄哥哥这话什么意思……”
她心里直打鼓,真怕是她的阎霄哥哥发现了什么,只敢垂着眸,看不不敢看阎霄。
阎霄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大约是脸上的红遮住了女人的慌张,于是手指捏在她的下巴上缓缓抬起,眼眸眯起危险的弧度,继续道:“我说这话什么意思,表妹不清楚么?”
白蓁蓁被迫抬起头,慌忙用一对无辜又泛着水光的眼眸看着她,像只无辜的小白兔:“不……不清楚……若阎霄哥哥真的想……我可以今晚留在这里……”
女人说着,脸上的红晕已经爬到了脖颈上,红红的一层似乎还冒着热气。
阎霄冷嗤一声,直接松开了女人的腰肢,又变成了冷淡的态度,径直朝餐厅走过去,心里晦暗不明,这女人倒还是真能装。
白蓁蓁见阎霄似乎有些不悦,慌小步跟上去,试探的道:“阎霄哥哥,你不高兴吗?”
坐在餐桌前,阎霄抬手支走了下人,并不冷不热的招呼白蓁蓁坐下:“晌午了,不走的话,就留下来陪我吃顿饭?”
女人心头一喜,立即坐在阎霄对面,怯柔娇羞的模样,眼底都是爱慕的欢喜:“谢谢阎霄哥哥!”
“送我的那块安神木哪来的?”
阎霄漫不经心的问,话音未落,就听到“啪嗒”一声,女人刚拿起的筷子掉落在桌面上,神色僵住一秒,很快又把掉落的筷子捡起来。
白蓁蓁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表情,担忧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没作用?”
“有……”阎霄挑起眉梢,不动声色的看着女人,并拉长了语调叫人捉摸不透的道:“怎么会没有呢……效果不错!”
女人松了一口气,点头的道:“有效就好,我还怕阎霄哥哥觉得多余。”
其实白蓁蓁的心跳已经快的不成样子,她现在根本摸不清,阎霄到底是知道了,还是只是随口问问。
“哪来的,效果这么好,再给我弄几块我送给爹还有几个姨娘们!”阎霄捕捉痕迹的道。
白蓁蓁还真是为难了,她想给也没有,因为她阿娘只叫人捎来一块,并在信中说了只能送给她心爱之人……否则会出叉子的!
“这块安神木是从我们青州淇山上带下来的,经由山中道人培护,我也只有这一块……”白蓁蓁略有为难的道。
“青州淇山?”阎霄倒是没听过这座山,青州离奉都城千余里,在江北的东北地区,地方偏远的很。
白蓁蓁立即点头:“是的,淇山是我们青州的灵秀之山,山上长了不少奇珍异草。”
阎霄淡淡点头,目光落在女人面前的饭碗上,并催促道:“好了,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白蓁蓁当即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浅浅笑了一笑,低头吃饭。
饭后,阎霄自不会留她,只推脱下午还有军务要处理,就让白蓁蓁离开了。
离开后,阎霄叫人找陈副官,下人却忍不住提醒:“少帅……您上午不是让陈副官去医院继续躺着了么?”
阎霄微微一蹙眉,吩咐道:“那就让他在出院!”
下人默默抿了抿唇角,他们家少帅今天怎么有点……神经兮兮的……
可怜了陈副官,刚到了医院,服从军令的躺在病床上,吃了午饭还没睡着呢,门就被人敲响了。
陈副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一听是少帅叫他回去,他还是慌忙换了衣服,匆匆出了医院。
一会到大帅府,下人告诉陈副官,少帅在书房等他。
想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陈副官加快脚步,一股脑冲进客厅上了二楼的书房门口:“少帅!陈东燃前来报到!”
阎霄正琢磨着手里那块木头,听到陈副官的声音,开口让他进来。
陈副官见他们家少帅拧着俊秀的双眉,脸上凝着愁思,慌忙问:“少帅,叫我来有事情吩咐吗?”
阎霄放下手里那块木头,抬头问道:“陈副官,你对青州了解么?”
“青州?”陈副官第一反应是:“那不是表小姐的家乡?”
“废话,我当然知道那是谁的家乡,我问你,你对青州的风土民情了解多少?”阎霄有些不耐。
陈副官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们家少帅心情不好。
“青州此地,地方偏远,当地是山多水多,且一侧濒临海边,风景秀丽,当地人多数以两种方式维持生计,一是靠海的,多出海捕鱼贩卖鱼虾为生,二是靠山的,多上山打猎、采药维持生计。”陈副官经常研究江北六省各地区的经济发展,看偏偏他对青州的了解似乎也不太多。
“采药为生?”阎霄目光瞥了一眼桌上的安神木,又继续问:“知道那里有个叫淇山的地方么?”
陈副官拧着眉摇头:“对不起少帅,没听过……”
阎霄泄气,只好对陈副官吩咐道:“去,青州淇山上是不是盛产什么安神木,山上是不是有道观,给我把这座山查清楚!”
陈副官当即点头:“是!”
见了白蓁蓁之后,阎霄越发觉得,封亦烆说的可能是对的,她最近总是做奇怪的春—梦,还总是出现白蓁蓁,甚至出现梦游的情况,应该都是跟眼前这块小小的木头有关系。
书房光线不够明亮,手里这块木头又逐渐飘出了一抹暗香,比中午的时候香味又厚重了一些。
难道跟光线有关系?所以在夜晚的时候木香能充盈整个房间?
她还查不出原因,所以决定下午把晚上的觉头提前睡了,想看看这木头在晚上到底有什么变化。
也因为前一晚她是在是被折腾得厉害,躺在床上就困倦来袭,直接睡到天将黑,是下人敲门叫她,她才醒了过来。
她没有把锦盒里的安神木打开,可是她醒来的一瞬间还是能闻到清晰的木香,跟每天晚上的香气一模一样。
阎霄猛地起身,走到桌子前打开那锦盒,果然清新的木香更加浓郁,此刻房间一片昏暗,窗外的日头已经落山了。
阎霄眼眸一凛,确定这恐怕又是白蓁蓁搞的鬼。
把木头往桌子上一摔,快速下楼去吃了晚餐,便又重新回了卧室,她倒要看看,这块破木头能有多大能耐,若她夜晚不睡,也会受此蛊惑?
先去浴室冲了澡,换了舒服的睡衣,并关上门窗,把上次墨行止送她的夜明珠拿过来,跟安神木一起放在桌子上。
她倒是诧异的发现,原来这块木头是在夜里才有如此香气,如果是浅浅淡淡的香味,闻上去倒也清新,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这气味越发浓厚,反倒是闻着有些刺鼻了。
房间内气息越来越重,阎霄忽然觉得脑袋一懵,果然闪过的是白蓁蓁的面容,而且,明明睡了一下午,此刻竟然睡意渐浓。
她快速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前打开窗户,窗户刚打开,窗沿上就猛地冒出一个黑影,吓得她忙要转身去拿桌上的枪,也不过刚转身的功夫,手腕就被人个扼住了。
“我有这么可怕?”墨行止的声音在阎霄身侧蓦然响起,让她在惊恐之余愣住。
才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连这男人的面容都没看到,他是怎么从窗户里进来的?
“墨行止?”阎霄扭头,诧异的盯着男人。
“所以,是知道今晚我要来,打开窗户接我的么?”
男人扣着她的手腕没松开,并身躯朝她贴过去,一张太过英俊的脸上泛着笑意,似乎因为她开窗户的举动心情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