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应该,赶不上他们了,按理来说,他们现在正在往六千米的地方下降,我现在的状态根本赶不上。
季沧海开启君焰已经到了两千米的水下,炽热的体表高温让周围的水沸腾,并且不断被燃烧变成水蒸气。
他的肩膀伤势还没好,仅仅是利用迅烈如火来下潜的话,他自己也不保证能下到四千米,更别说他下降到四千米以后也许潜水钟就到了六千米或者八千米了。
他现在基本上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重新回到海面上,面对蛇歧八家的重重包围,要么继续下潜,赌一把自己的速度可以赶上潜水钟。
但是他选择了第三种,那就是再次从那个被自己从地板上烧出的洞里回去,这个选择也许并不明智,因为蛇歧八家很有可能会有人在那里等着。
但是季沧海坚信现在的源稚生一定在救乌鸦,这样一来,什么人都拦不住他。
“少主,乌鸦,他怎么样了。”
樱站在一个须弥座上临时搭建的医疗室门口,看着刚走出来的源稚生。
“情况不太乐观,但是总不至于会死了。季沧海的血,真是有想法,居然用这个保住了乌鸦的命来做筹码。”
源稚生再次点起了一根烟,不过看起来他这速度,这一盒烟应该是不够他一晚上抽的了。
“那就好,不过少主你认为季沧海会不会下去去找路明非他们去了?”
“应该不会,这个时候,迪利亚斯特号应该是到了大概六千米的深度了,再过两千米就要到极渊了,我并不觉得季沧海赤手空拳可以下潜到六千米或者八千米。”
事实就是如他所说,没人可以保证自己毫发无伤的出现在几千米的海底,季沧海也不行,但是不知道酒德麻衣在进阶血统以后,是什么言灵抗住了海水的压力。
“这样一来,我们只需要在海岸附近盯好他就好了,除非这个家伙像鱼一样长出了腮,不然绝对还是会露头的。”
“嗯,樱,你很讨厌他吗?”
源稚生突然疲惫了一样,也不嫌脏,一屁股坐在了钢铁做的甲板上。
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起远方黑色的天空,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这个人说话从来都只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只不过是实力稍微强一点,就觉得自己可以胡作非为。
他在日本分部大多数人眼里大概就是这样的形象,可是实际上来说,他说的好像大部分都没有错。
当然,除了他怀疑老爹以外,我也如他所说,只是个只能守住水洼的象龟。”
樱愣了愣,不知道少主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起这样的事情,在她的认识里,少主很少这样,上一次还是在见过那个要杀死路明非的猛鬼众成员之后。
“至于为什么是象龟,我记得昨天我还跟楚子航聊天的时候,他要我帮忙问一下他手里的日本刀的传承。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我的刀,这把蜘蛛切。
他的刀是他过世的父亲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而我从小就没有父亲,长大了才被确认有源家血统。就像孤独的乔治。
我当时就是这么跟他说的,没想到他知道乔治是谁。乔治就是一只象龟,这只名叫乔治的象龟是世界上最后一只平塔岛的象龟,还是一只雄龟。”
源稚生讲到这里顿了顿,回想起乔治在报纸上介绍的一生。
平塔岛象龟们一开始就处在一处远离人烟的岛屿上,后来被开拓地图的领航员们发现,这些大家伙成年以后平均体重都有二百公斤,并且一年不吃不喝都不会死,这对于他们来说是耐腐烂的鲜肉。
有时候船只超重了,他们还会把这些不会游泳的象龟丢进海里。
就这样,慢慢当人们都以为平塔岛象龟已经绝迹的时候,乔治被发现了,然后被送进了动物园好好保护着。
专家们为了保留平塔岛象龟的基因,会找一些其他种类的母象龟送到乔治身边,希望他可以在交配中留下平塔岛象龟的基因,可是乔治从来不感兴趣。
他只想咬破动物园的铁丝网然后回到自己熟悉的水坑打滚。
那天晚上他和凯撒还有过一段交流,大概就是对于自己这种想法和现在的行动表达嘲讽。
但是实际上并不是,源稚生在想要跟乔治一样咬破铁丝网出去之前,他还不能动摇蛇歧八家的根基。
蛇歧八家是个有些年代的家族,那些长老们一致以为源家已经绝后了,直到自己和弟弟被发现,才重新让源家回到八家的地位上。
可是弟弟应该已经死了,源家自己既是家主,也是唯一的源家人,这样一来,他就很像乔治一样。
可是那些天出现的那个跟弟弟一样的人,他真的是源稚女吗?上次事情过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露面了。
“少主,您认为,他说的是对的吗?”
樱突然开口,打断了源稚生的沉思,这让他有点意外,一般来说樱是不会干预自己的感情问题的,尤其是自己这种为数不多的失志状态。
“在我们新得到的消息里,原本季沧海也并不看得起凯撒,认为他就是个仗着家族的纨绔二代,后来同样也相处起来。
或许是他看人从来只看第一印象,又或者是他只会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
源稚生笑了笑,这么一说,自己好多了,可是,他还是感觉季沧海说的那些话就像是针一样,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樱,你这么善解人意,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去法国的沙滩卖防晒油,这样一来你也可以凭着美貌向沙滩上的女人们推荐防晒油。
不过想起来我这是第四次向你发出一起去法国沙滩的邀请了。”
“不,是第六次了,少主。”
“哈哈哈,我记性变差了。”
源稚生挠了挠脑袋,看起来情绪好了很多,这个时候里面的医务室也传来一个好消息,乌鸦已经换血成功了,现在正在昏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