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猎虎!”
冷汗从头顶滴下来,芙兰达支撑起猎虎看似单薄的身体,还好,只是擦伤了肩膀。
猎虎并没有发出悲鸣,身为暗杀者的她所积累的所有经验告诉她悲鸣是一种毫无用处,只会暴露自己的行为。芙兰达从裙子里里抽出一截绷带,一边警戒周围,一边为猎虎敷药包扎。
“笨蛋!扑倒我的帐回去再算!”
猎虎并没有回应她,而是全神贯注收集周围的信息,从刚刚的枪声来听,距离应该不算远,但夜视能力极强的猎虎却捕捉不到敌人的身影。
“。。。没攻过来。”
“能够隐藏踪迹的能力者吗?”
“不知道。。”
芙兰达站起身,嘴角勾起一个看起来不妙的笑容,丢给猎虎一个口咬式的小氧气瓶,自己也在嘴里咬上一个,从裙底掏出一大把飞弹。
“对这种敌人啊。。把他炸出来不就好了嘛!”
甩起高跟鞋一脚踢碎两侧装饰性的玻璃墙,芙兰达纤细的大拇指熟练而流畅的拔掉指缝之间夹持的拉炮飞弹的引信。
如同在烟花的光芒下翩翩起舞的少女。
猎虎趴在地上,看着像是草坪浇水花洒一样转着圈甩出飞弹的芙兰达,不由得萌生出这种想法。
整层的外玻璃窗全部被震碎,无数玻璃碎片折射着路灯的光芒,,化作致命的高空坠落物,闪光与烟雾从大楼里滚滚冒出。
“瞄哈哈哈!!爆炸就是艺术!!”
虽然趴在地上,但猎虎也没有闲着。当芙兰达大肆掏出炸弹时,她就应该想到这种攻击是不可能消灭掉敌人的了,那么,在这阵火光与暴风中分辨出敌人的脚步,找到敌人的踪迹就是猎虎的工作。
两人并没有过协力作战的经验,甚至都没有进行过训练。
但正是因为两人曾经生死厮杀过,才会如此相信对方的能力,无论是从正面还是负面意义上。
“!12,7,d14!”
心领神会,芙兰达立刻掏出新的火炮,转身指向七点钟方向,计算好仰角甩出飞弹。三颗画着一点都不可爱的鲨鱼头的飞弹划过弧线,精确坠落在七点钟方向14米为中心的三角形上,将所有可能逃跑的路线与目标地点全部用爆风覆盖。
新的暴风将之前的烟雾驱散,一个身上有明显烧伤,却依然能行动的单马尾少年从烟幕中冲出来。被烟气呛到的嗓子每咳嗽一下都会冒出一点烟雾。
“终于不躲猫猫了?”
还没止住咳嗽的少年,森永用被烧伤的胳臂有点吃力的抬起手枪。芙兰达立刻将手伸向裙底准备掏出新的武器。
“lowpower.(低功率)”
习惯性的发动能力,准备取出炸弹的芙兰达,突然发现手里摸了个空?
能力被中断了!?
枪口已经指向芙兰达,看准对方的手臂不稳,芙兰达当机立断侧身跑动躲避对方的瞄准。
——砰!
明显的闪光和响声在身侧响起,很好!躲开了。。
——啪!
细微的血珠从胳臂上飞溅而出。
捂住自己被鲜血染黑的深蓝色外套,芙兰达惊讶的看着举起手腕,用袖口中的气动狙击枪打中自己的猎虎。
“喂!你在打哪啊!”
“。。诶?诶!?为什么打中的是芙兰达?”
眼中一瞬之间闪过恍惚,猎虎晃了晃脑袋,看向另一边的森永。
刚刚。。自己明明是在瞄准敌人才对。。
敌人。。敌人是谁?
敌人。。不是眼前的这只金毛犬来着吗?
眼神逐渐变得恍惚,猎虎摇晃了两下,视线重新转向芙兰达,举起了衣袖里藏着黝黑枪口的手腕。
完全相反一侧的办公桌下,浑身被大衣包裹的少女,尽力不让自己的笑声漏出来,捂着脑袋,收起了手上拿着的有线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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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突兀的降临了。
“呼。。。呼。。”
两个少女压低了呼吸的音量,龟缩在不久前陷入黑暗的房间里。
下方的楼层能感受到剧烈的震动,可能是从楼梯上爬上来的另一组同伴也接敌了。希望她们能有点分寸,别直接把楼拆了。
黑子不由得这么想。
说实话,她都有点想称赞自己的粗神经了,毕竟自己和看取的头顶上就有比爆炸更要命的东西在飘来飘去。这里是敌人的阵地,就算摄像头全被她用钢针破坏,在办公桌之间藏着不是长久之计。
“那东西。。你觉得靠你的人偶能打穿吗?”
抿了抿嘴,看取摇头。
“不确定。”
这个说法甚至有点乐观了。
虽然不确定对方的装甲强度到底能够抵御到什么地步,但那张东西很明显打一开始就是以战争兵器为规格开发的,只不过没能赶上这次战争而已,那外装甲最起码也得能抗住战车的穿甲弹。。
“。。果然还是该以那个黄毛为第一目标吗?”
周围听不到那个喧嚣的战争机器靠近的声响,但办公室里铺满的消音软地毯虽说坐着很舒服,但实在是让人没法放心。说到底,就算正面二对一和那个黄毛对峙也不一定赢得了。
“多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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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跑掉了哦?]
无精打采的声音从塞在耳朵里的黄豆耳机传出,震动着对马的鼓膜。
“不着急,她们不可能把那个克隆人放在这里逃走。着急的是她们。”
fiveover震动着半透明的翼片悬浮在他身旁,看似是无人操纵,实际上在「modem」的休息室里,中井正费尽心力的操控这个半残次品的超级武装。
最初是打算往这个机体上加装搭载人员的模块,以人脑和驾驶服的ai为核心cpu驱动。现在只能通过远程o/i操纵这个怪物的中井完全是依靠能力才能勉强维持。
[稍微快点吧,可能她们等不及之前我就累死了。。]
不再顾及对马的意见,中井驾驶着fiveover直接斩碎玻璃冲出大楼飞在半空中。
中井不喜欢和敌人直接见面。
应用自己所拥有的所有武装,在尽可能远的距离安全确实的歼灭敌人。就算是现在,她所在的这间属于「modem」的休息室的外壁也是经过特殊处理,连要塞攻略用的分片积层炸药都无法破坏。
就像玩游戏一般消灭敌人,这就是她最喜欢的战斗方式。
不太清楚对方在几楼,如果能够接入摄像头应该能方便很多,但她那快累成浆糊的大脑并不能支持她再多加一个进程了,但这并不关键。
反正别扫到森永和栅元他们所在的楼层就行。
白色的重机枪枪管开始加速旋转。
毫不掩饰的狂暴连射如同海啸一般,子弹摩擦空气,带上白热闪光的弹轨,以声音都无法追上的速度扫荡,眼前的楼层被毫无慈悲的蹂躏,飞散的碎玻璃在半空中就被灼热的空气融化,化作滚圆的晶莹液珠。
“呼诶~,虽然操纵这东西累的要死,但是打起来真的爽啊~。”
在嘴里叼上一颗棒棒糖,美其名曰补充糖分,伴随着子弹不断倾泻,中井的兴致愈发高涨。
不知道有没有歼灭目标,但这也不关键,只要继续将所有目标层扫射一遍就行了,弹鼓里的12.7合金子弹还绰绰有余。
坐在控制室的办公椅上,中井操控控制台,将校准锁定到下一层。
[喂!?中井你个混蛋!你到底瞄着那里射啊!?]
“哈?”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显示器上确确实实显示着她指定的那一层,也就是刚刚对马与两个少女战斗的下一层。。
手上尝试性的操纵了几下,却发现眼前的影像没有变化。
作为一个黑客,第一点想到的往往是设备出问题了。尤其对于只有这一个长项的中井来说,这是关乎她最根本的自尊的问题。
手指在键盘上噼啪敲打,多进程处理的能力全力启动,但不管如何检错,如何试图收回fiveover的控制权,系统都不给予任何一点相应。
被骇入了。
就算不想承认,但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了。
“喂喂喂喂。。别开玩笑了啊!对马!对面有相当厉害的黑客!立刻从fiveover的射击范围内离开!”
然而耳机里没有任何回复,无论中井如何尝试,如何切换线路都没有任何回应。
连通信都被黑掉了?
不想死心,但无论什么操作都没有反应。好像是劝她放弃一般,显示器上的所有系统,连房间内电子设备的控制权都在同一时刻被锁定。
满头大汗的中井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用自己的id卡,用备用的系统试图打开大门,但就连门扉都无法打开。
“什么啊。。到底是什么人啊。。不是说神识的黑客部队全部去俄罗斯了吗!?别开玩笑了啊喂!?放我出去啊!!”
本来就没怎么经过锻炼的细胳膊,无论如何拍打金属的门扉,都无法对几分钟以前还自认为安全的房间撼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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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哼哼哼~。。。”
与此同时,学园都市司空见惯的一间风纪委员支部办公室里,一位头顶花环的少女嘴里一嚼一嚼的,时不时哼着调子模糊的小曲,白色的奶油在嘴角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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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咻!
宛如打气筒打的太使劲,没塞进轮胎的出气口发出的声响。芙兰达淡金色的发梢被细小的铅弹削掉了。
“嘁!怎么感觉不久前有过这种经历!?”
已经放弃去呼喊猎虎的名字了,这个反应很明显是被精神系能力者控制了,她可不相信什么爱与羁绊能够唤醒朋友的美好故事。
说到底,两个人算不算朋友也还有待商榷。
【不能伤到她。。不然十神那家伙会宰了我的!对,就是因为这个!】
从破碎的办公桌缝隙之间,能够看到刚刚被自己炸伤的敌人正在紧急处理伤口。以学园都市的医药水平,就算不能立刻治好,立刻返回战场程度的麻痹还是没问题的。
“啊。。为什么我总是会遇到麻烦事。。”
刚刚试图用能力从裙子里掏出炸弹的时候,对面那个单马尾少年好像说了什么,然后自己的能力发动失败了。假设那个人是aim系的能力,那这里应该还藏着一个精神系能力者。
虽说也有可能他说那句话就是为了诱导芙兰达。
自嘲的笑了笑,如果猜错了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带上耳塞,从裙子里掏出两颗小球,芙兰达像是小学生滚弹子球一样,从地板上将小球滚出掩体。
————砰!
立刻在嘴里咬上一次性氧气瓶,同时背过身遮住眼睛。闪光震撼弹和烟雾弹同时炸裂,将整片空间笼罩在五感丧失的世界里。
晃晃脑袋找回平衡感,震撼弹在芙兰达的非杀伤炸弹收藏里也是数一数二不喜欢用的,但为了封锁猎虎的追迹也没办法。
接下来。。
大部分的精神系能力者都需要目视目标才能发动能力,明明刚才芙兰达已经对周围狂乱轰炸了一通,猎虎却是在轰炸之后中招的。
敌人的位置,可能意料之外的近。
掏出工程切割用的白色燃烧带,这可是能把鲭鱼罐头烧成灰,直接切碎大楼地板的好东西。
总觉得这个东西能让她想起某个人。
“(哈。。果然还是该找个机会去把她和她约好的饭敲诈了吗?)”
压低身体,芙兰达将涂改带一样的小盒子头贴在地上,摆出蹲踞式起跑,快速蹬地冲出掩体。耳朵比眼睛更快逐渐恢复,尽管软地毯上的脚步声很轻微,站在原地的猎虎立刻对芙兰达的大致方向产生反应,毫不犹豫举起手腕里的狙击枪。
“办公室可是个好地方啊!”
不断穿梭在办公桌之间,五厘米宽的白色窄带在身后不断延长。耳边时不时能听到小铅弹打穿隔板,在铁柜子上擦出的火花。尽管最接近的一次,子弹划过的轨迹带起的灼热空气已经烧到了芙兰达的脸颊,但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发子弹真的打中。
【如果是猎虎的话不会直接打人的头的啦!给人家把这个部分还原啊!】
突然,耳边响起了另外一个脚步声,听起来非常轻盈,体重大致和初中女生差不多。
穿过办公桌之间走廊的瞬间,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从走廊拐角捅出来。
“呜哇!?”
像芭蕾舞一样极限劈叉同时向后仰,鱼鳞状的刀刃几乎是贴着鼻子尖划过去。
“刚刚炸的可真够爽的啊。”
说不上有多低沉,但明显那是男性的声音。刚刚还在疗伤的单马尾少年,森永虽然脚步看起来还有些踉跄,但已经不妨碍他用小刀撕碎敌人了。
“哦呀?你的枪呢?”
虽然很紧张,但芙兰达的嘴角还是习惯性的带上了戏谑的弧度。刚刚将他的手臂烧伤的就是芙兰达,就算止痛了,烧伤的肌肉也不会这么快长回来,刚才最后开的一枪应该也对手臂造成了不小的负荷。
嘴上没有回应嘲讽的意思,但嘴角的扭曲没能逃过芙兰达的眼睛。
淡绿色的匕首再次刺过来,芙兰达向旁边翻滚躲开,同时在地上留下白色的燃烧带。左手撑地,伸直腿横扫将本来就站不太稳的森永扫倒在地,同时向后起跳拉开距离,扔掉燃烧带的手伸向裙底。
“!processinterrupted(进程中断)!”
随着趴在地上的森永喊出来的话,芙兰达感觉到了强烈的阻塞感,能力没有响应。
但她反而愉快的笑了。
“bingo~。”
手并没有伸向裙底,而是从羊毛短裙的兜里掏出了几个四面体的小炸弹。
近战用的,无冲击炸弹?
“!?糟。。”
“知道用不了能力,谁都会提前做准备的啦!”
一小把炸弹,落在了趴在地上挣扎不起的森永头上。
“hadetbra~.”
————轰轰轰轰轰!!!
热量与火光笼罩了森永的脸,扩散开来的残热带着微小的火星,落在白色的燃烧带上,能够切断地板的燃烧带根据芙兰达早就计划好的路线快速画出一个圆圈。
地板轰然崩塌,圆圈范围内的所有办公用具全部连同地板一同坠落,崩塌杂音的角落能够听到一声女性的悲鸣。
“咳咳。。咳。。”
挥开破碎的建材之间飘散着烟尘,芙兰达站在大坑的边缘。说实话她最担心的就是整个大楼全部被炸塌,刚刚楼上也发出了类似千响爆竹的巨响,幸好这个楼还算得上坚挺。。
“这样的话。。应该。。”
——砰!
血花飞溅。
“咿呀啊啊啊——!”
捂住不断滴出鲜血的小腿,和猎虎的狙击枪不一样,刚刚挖掉小腿上一块肉的子弹很明显是手枪。
“命硬的家伙!赶快给人家去死啊!”
从原地单脚跳开的同时回过头,脸上大半都被烧烂的森永推开堆在身上的碎石,像僵尸一般晃晃悠悠站起来。造型奇特的小刀已经不知道掉到哪去了,还算得上是完好的右手正提着刚刚别再腰间的女式手枪。
“你。。混。。。。啊。。。”
焦黑的半边脸像是恶臭的胶水一样将嘴巴黏住,已经瞄不准准心的眼睛和摇摇晃晃的手还是将手枪提起来。
——啪!
芙兰达的金发之间被打穿了一个小小的空洞。
流出鲜血的,却是捂着心脏,摇摇晃晃倒下去的森永。
“。。能不能不要把人家的头发当掩护。。心脏会被吓停的。。”
芙兰达的背后,眼神重新恢复神智的猎虎放下手腕。
“评估损伤和战果,能确实干掉敌人的时候就要干掉,一夜哥哥是这么说的哦。”
芙兰达有点不服气的笑了下,拖着受伤的腿往地上一坐,从裙底掏出绷带和止痛药。
“。。回去绝对要让你赔人家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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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马让次自诩为实战能力极强的能力者。
如果对手是level4的话,大部分能力者都不可能在正面对战下跨过他的刀锋。
但他的面前,那个飞在大楼外面的敌人实在是太过离谱了。
毁灭的浪潮扫荡而过。
为了战争,为了毫不留情的歼灭敌人而开发的毁灭兵器,正在将炮管对准自己疯狂追杀,原本操纵这台怪物的同僚也失去了联系。
除了仓皇逃窜什么都做不到。
翻过楼梯的栏杆,几乎是滚下楼梯,白色的风衣已经被各种杂物和子弹灼烧的烟尘污染。
攻击停止了。
稍微掸了掸发梢的尘土,对马逐渐冷静下来。这多半不是枪管过热,在作战开始之前曾被中井半推搡着去看fiveover说明书,就算是作为替代品被安装在底座上的机枪,为了模拟预计搭载的电磁炮续战能力,那挺机枪也不会差到这个地步。
再说拿东西的尾巴上也有一挺目前还没开过枪的机枪,不管是谁在操纵那个怪物,总不至于会傻到看不到。
“。。也就说,那两个小丫头也在这层吗。”
那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情报。
将腰间的武士刀抽出来。楼下的爆炸声已经沉寂了下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边被干掉了。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反正如果是森永他们完蛋了,只要把干掉他们的人砍了就行。
嘴角疯狂上扬,迄今为止,对马还没有遇到过这种能称得上是苦战的局面。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从危险中油然而生的强烈血性。肾上腺素不断分泌,多巴胺在脑内躁动,化作一种狂烈的快感,一种想要撕碎一切的冲动。
楼层里很安静,安静到甚至连自己的心跳都嫌喧嚣。
然后,对马的耳朵捕捉到了,这个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不属于他的声音,只有生物才有可能发出的,明显是撞到了桌子的声音。
“找~到~你~了~哦~。”
压低身体,全身的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扑向猎物的猎豹,手中的武士刀发出刺耳的蜂鸣。
直·线·突·进·见·者·必·斩
阻挡在面前的所有东西,不管是办公桌饮水机保险柜花盆还是什么别的,只要挡在身前,全部砍碎!
将面前的隔间板子劈成两半,紫发双马尾少女已经暴露在身前。
“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第一个!!”
看取惊愕的看向突然冲出来的对马,数以十记的液态金属刀刃向对马砍过去,但对马反而进一步加速,完全不顾刀刃划破四肢,从其中硬生生钻了过来!
——刷!
突然感觉手臂有一种预料之外的停滞感,随即一阵让人牙酸的粉碎声和烈焰灼烧般的强烈剧痛袭击了对马持刀的右臂。
视线几乎是被强迫移到右臂,一根液态金属组成的钢针扎进了他的骨头,随即宛如活物一般钻入其中,将整个大臂骨头慢慢挖开。
空间移动!?到底是在哪!?
看取外套胸口的小兜里别着一根头上带着微型摄像头的别针。
“抓住你了死变态!”
武士刀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
右臂动不了,就算左臂如何抓狂的试图将不断钻进去的液态金属拔出来,化作液滴的金属马上就会再次钻入伤口。
戳心灌髓这个词本来就不是用来形容最为真实的,宛如电钻不断钻开骨头般痛苦的用词,但很难再找到比这更加深入骨髓的剧痛了。
脑子一团浆糊,想用能力逃出看取的能力范围外,但计算根本无法成立。放弃拔出液化金属的左手颤抖着拔出腰间的手枪,还没举起来就被液化金属的刀刃直接连着手腕砍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
鲜血不要钱一般从水龙头似的断面喷涌而出。
液化金属组成她本来该有的人偶外形,端起了办公室里的一个大花盆,砸在不停嚎叫的对马头顶。两眼翻白,肺里最后的半口气穿过声带,气球漏气一般发出最后的两声哀嚎,倒在了地上。
抹了把头上滴入眼睛的汗珠,看取急促的呼吸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如果刚刚身在楼下的黑子空间移动没能命中,被砍成两半的就是她了。
“呼。。看在白井的面子上留你一命,给我好好感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