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鬼仙,宫彧必有不少好东西,被宫彧说成好东西,或许会是仙物,魏冲眸露贪婪,搓搓双手,掏出幽冥袋,满脸期待。
宫彧白了魏冲一眼,不屑道:“没那么多,存于仙鼎,也好取用。”
魏冲只得收起幽冥袋,好奇地问:“宫老,你说取用,是何意思?”
宫彧不说话,端出一个小木箱,掀开箱盖,里面摆满各种药瓶,魏冲一看口水直流,猜想宫彧身为鬼仙,这些药瓶中必有仙丹,若能得到两颗,他和杜小舞不就能成仙了?想着伸手抓向药瓶,却被宫彧一巴掌扇开。
宫彧从中取出三个瓶子,乃木瓶、陶瓶和石瓶,介绍道:“木瓶装的是天桑露,内服能修复五脏肺腑;陶瓶装的是雪莲泥,若断手断臂,涂抹可续,但不能续头;石瓶装的是九华粉,止血神,可治一切外伤。”
魏冲呆呆看着三个药瓶,三种神药无疑是好东西,但宫彧说晚上他就能用到,内伤外伤,断手断脚,这不是诅咒他是什么?
宫彧瞪眼道:“你不想要?”
魏冲回过神,忙将药瓶收进仙鼎,这种药最是实用,留着有备无患,也是好的,当即问道:“宫老,晚上会出什么事?”
宫彧叹道:“祸起萧墙,同室操戈!”
魏冲听得稀里糊涂,再问宫彧已是入了定,心虽忐忑,但也只得先行回家。
屋中一灯如豆,光芒昏淡,杜小舞坐在桌前,呆看一桌好菜,经过深思熟虑,她决定撒谎,如今的她,只想跟魏冲好好过日子,至于那些遥远的事,就让其永远封存在脑中。
魏冲回来后,默默吃饭,低头不语,杜小舞的一颗心,却悬到了嗓子眼。
“我吃饱了!”魏冲突然放下筷子,笑眯眯地看着杜小舞。
“相公,我天生就有鬼眼,能看到所有不好的东西,那奈河水我出生时就带在身上,我也不知道那竟是九方鬼器之一。”杜小舞只能这么说,说完将头低垂,不敢看魏冲,唯恐魏冲不信。
魏冲对这个解释,倒很满意,虽知杜小舞有所隐瞒,但他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心安,杜小舞天生鬼眼,故能看到一切鬼怪,天生带着奈河水,故她只是个苦命的可怜人。
看杜小舞去洗碗,魏冲便来到大殿前,开始演练傀儡术,迄今为止,他所学的法术,除了御剑术,就是傀儡术,之前恳求宫彧传他一些厉害法术,但宫彧言说业贵精而非多,再加上傀儡术高深莫测,魏冲也就收了心,专攻傀儡术。
傀儡术第一层,可控木石等固态死物,而到了第二层,便能控水等液态死物,虽然他踏入第二层已有一段时间,但要随心所欲控水,尚还不能。
殿前有口水缸,魏冲站在缸前,右手持诀,猛地在水中一点,水珠溅起,化为只只螳螂,水螳螂整齐排列,前爪高抬,姿势如出一辙。
魏冲甚为满意,伸手一指,道:“目标,七爷的屁股!”
一排水螳螂,迅疾冲向白无常的石像,纷纷砸到石像的鼻头,竟没有一只转弯去攻击石像的屁股。
正在远处勾魂的白无常,只觉鼻头一凉,连打几个喷嚏,怒骂魏冲几句,吓得哭丧棒上的阴魂,狂抖尖叫。
魏冲双手捂眼,不忍直视,别说将那些水珠当成他自己,就是当成祖宗当成儿子也没用,正欲多试几遍,却听门外钟馗大喊道:“魏兄,快跟我去抢宝物。”
魏冲并不开门,隔墙道:“没兴趣,你自己去吧!”
钟馗却不离开,大声道:“我刚偷听到,秦国将大量死魂带到虎城,就是为了抢那宝物,还有其余五国,也都有所行动,可见这宝物……”
不等钟馗说完,魏冲已是翻墙而出,朝一边低空御剑,催道:“钟兄,别婆婆妈妈了,快走!”
钟馗却朝相反的方向行去,嘀咕道:“你走错道了!”
出城后,钟馗直接奔向斜道坡,斜道坡本就是个诡异的地方,尤其是那条通往山顶的斜道,无人行走,却不被草木覆盖,之前魏冲就觉那里诡异,此刻看出宝的地方,就在斜道坡,对钟馗的话登时信了九分。
尚在远处,钟馗已是停下,低声道:“赵飞虎带兵接管了这里,我们得绕远道走,被现就惨了。”
魏皇如此谨慎,此宝必定非凡,魏冲便问:“钟兄,你可知是何宝物?”
钟馗道:“是鬼眼,能洞悉未来的鬼眼。”
“鬼眼?”魏冲懵了。
杜小舞有天生鬼眼,斜道坡将产野生鬼眼,世上当真会有如此巧的事,还是说杜小舞对他撒了谎?
到了此处,为免暴露,二人不再御剑,猫着身子,穿梭在山林荆棘中,一路虽遇到不少哨卡,全都安然通过。
钟馗得意至极,自夸道:“魏兄,这条道绝对安全,若出意外,我愿给你洗脚三天。”
魏冲看钟馗说得唾沫横飞,一阵无语,指指其身后,叹道:“你回头看看。”
“回头看?看什么?魏紫云那臭八婆吗?”钟馗说着回头一看,但见斑驳月影下,魏紫云如夺命女鬼,双肩轻颤,手按剑柄,猛地拔出,一剑刺向钟馗。
钟馗拔腿就跑,叫道:“公主,我也是听魏冲说的,魏冲私下跟我说你是臭老八婆,我将‘老’字去掉,已经很对得起你老人家了。”
但这话却如火上浇油,魏紫云本来只想吓吓钟馗,一听长剑一抖,紫色剑气,狂喷钟馗,钟馗回手撒了一张符咒,符咒将剑气收起,转移到旁侧的大树上,轰隆一声,大树爆开,四下却已不见钟馗的踪影。
魏紫云怒哼一声,喝道:“钟馗,下次让我看到你,必割了你的舌头。”旋即一个转身,一步跨到魏冲面前,冷声道:“这是父皇给你的信,让你看后吃掉。”
此处昏暗,无法看清信上的小字,魏紫云将宝剑伸来,别过头去,剑紫光,有如明灯,魏冲凑近宝剑,仔仔细细看了三遍,一口将信吞下,眉头紧蹙,半晌不语。
魏紫云好奇地问:“信上写了什么?”